第三天下午,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非要去做不可。想得头疼才记起:老人下午四点的告别……我坐起来。
好不容易赶到郊外那间大厅。从头至尾参加了告别仪式。与朱亚那天不同的是,没有下雨,广场上也没有那么多人。整个过程中,我总觉得是在代表父亲,参加战友的葬礼……两腿疼痛欲折。从郊外一直地走、走,我不想坐车。这是一个火红的黄昏,一天的彤云。深春的风不急不徐地吹拂。浑身的伤、特别是脸上的割伤,都剧烈地痒起来……我望着暮色,突然站住了。我在想:是的,离开那座大楼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