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与焦渴(第3/3页)
她捏得很细,手指在我的头骨上按着摸着捻着,嘴里发出“嗯嗯”声,又像挑拣西瓜那样敲击一二下,最后做成剑指模样,直点在我的脑门上三两分钟。“得了,行了,你给我老实坐下,听大婶与你细细道来。”
我多少有些惶恐地坐下,像等待一个宣判。
“你呀,一肚子心事翻卷哩,顶得你坐立不安。老事,新事,糊成一坨。不过你说到底还是让一件事给逼坏了,逼得你半死不活——这事儿搁到谁那儿都受不了,搁在咱这儿咱也受不了;说到归总你还算好样的,换了别人,不死也得蜕层皮,嗯,蜕层皮……”
我的心怦怦跳,最后不得不央求她:“老太太,您有话倒是直说啊,你说我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话还用着我来直说?你是心里如明镜哩,咱是点到为止。”
“可我……真的不明白!”
老太太一下跌坐在炕上,然后不停地放屁。我不得不躲开一点儿。她这样一通,大口喘息,抹着鼻子,哼叫着,迎着我大声嚷着:
“这话还用我说嘛?你分明是让那个大闺女馋得啊、啊、啊……”
她连着打了两个惊天动地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