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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发躺在医务室的体检床上,张开嘴巴,让受伤的舌头伸在外面。厂医冷冷地看着,说:“你这个情况很严重,最好去医院挂急诊。”王德发含糊不清地说:“冤有头,债有主,他为什么要打我?他应该去杀了宿小东。”

厂医说:“因为你嘴贱。”

这一天下午,水生跟着保卫科和劳资科的人,满世界找根生,又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工人,把王德发的两个儿子架在工会。忽然看见玉生来了,玉生说:“根生刚才来过家里,他说做生意的钱都被人骗走了。”

水生说:“他闯祸闯大了。”

他们一直找到废品仓库门口,门关着。水生说要进去看看,劳资科的人说:“他钥匙已经交出来了。”玉生说:“他有备用钥匙的,也交了吗?”劳资科的人掏出钥匙打开了库房铁门。水生走进去,看见地上一串水迹和脚印,顺着看过去,在仓库靠墙的地方有一摊水、一把倒下的铁梯。根生高高地挂在房梁上,已经吊死了。他衣角和鞋尖的雨水正在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