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女人(第4/6页)

“他夫人的表哥叫什么名字?”

“琼笛·德立发。由于他经常登门造访,所以亚历山大的夫人与他的关系非常好,而这也就惹恼了亚历山大。一些风言风语在仆人当中流传了起来。”

“那是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仆人们说大小姐伊丽莎白的生身父亲是琼笛·德立发,而并非亚历山大。对于这样的风言风语,我自然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可是,亚历山大先生听到了那些话之后,他的疑心便更重了。因此,每当琼笛先生登门造访的时候,他的心中便十分不快。记得有一次他甚至还把琼笛先生轰了出去,为了这件事,他们夫妻二人大打出手,从那以后,琼笛先生就再也没有登过门。又过了三四个春秋之后,二小姐若兰出生了。”

“如此看来,若兰是亚历山大先生的亲生女儿是确定无疑了?那么,亚历山大先生是如何离开人世的呢?”

“长期酗酒导致脑中风,医治无效而死去了。”

“他去世之后,琼笛先生有没有又经常往来于格力马介山庄呢?”

“有的,所以那些风言风语又在仆人当中流传开来。曾有一个女仆这样对我说道:‘等着瞧吧!琼笛·德立发先生肯定会把全部财产都留给大小姐伊丽莎白的,他和夫人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如此一来,二小姐若兰可就惨死了,一分钱都没她的份儿!’”

这番话让罗宾不得不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作为琼笛·德立发的女儿,伊丽莎白能够继承到大笔的财富,那么,得知这些内情的若兰会不会忌恨姐姐的好运呢?不!我不能这样胡思乱想,如此甜美可爱的女孩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

罗宾由刚才的那一番话联想到了湖边拴小船的木梯曾被人动过手脚,那会不会是若兰所为呢?不过,他很快便否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

罗宾用力地摇了摇头,极力地想要摆脱这种可憎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却死缠住他不放,不管他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如此一来,他更加怀疑若兰了。

“琼笛·德立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回家的路上,罗宾一边开着车,一边不由自主地想道。

“另外,几天之前与若兰见面的那个老人又是什么人呢?若兰乍一见他的名片便显得十分不快,可是,她却在二楼自己的房间中与他交谈了两个小时之多。下楼送客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之后又极为不舍地将老人目送走,这到底是为什么?其中必有隐情。”

罗宾全神贯注地想着这些事情,险些将驾驶着的汽车撞到路旁的树上,他赶紧将方向盘急速扭转。

就在若兰与基若莫即将举行婚礼的一个星期前,若兰给罗宾打来了电话,邀请他与弗休尔一起前往格力马介山庄。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喔,这件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古塞警官打电话来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而且要求弗休尔也必须在场。”

“基若莫也要到场吗?”

“是的,他也会去。”

罗宾与弗休尔一同驱车赶往格力马介山庄。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基若莫和若兰两个人正在一脸严肃地交谈,不过菲斯丁娜今日却不在场。古塞警官来到之后,向罗宾略行一礼便与若兰和基若莫交谈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警方接连不断地收到匿名信件,信上的字全部都是由打字机打出来的。根据信上劣等的字形以及模糊的字迹来判断,所用的打字机应该是旧式的;而从信封上的邮戳来看,那些信件应该都是从鲁·倍杰尼镇寄出的。

“因此,我们对镇上的打字机一一进行了排查(那个时候只有少数人拥有打字机),可是毫无结果。一天早上,有人在距离此地约三公里远的垃圾堆放处找到了一部旧式的打字机,上面的油墨尚未全干,因此依稀可以看出信中的一些字句。由此可见,寄匿名信的人在使用完打字机之后便将它遗弃了。大家请看,这便是告密者的匿名信,我来给大家朗读一下。”

说着,古塞警官将信从信封中取了出来,把信纸展开,在场的众人全都洗耳恭听。

“‘距离西文·若力艾被人刺成重伤的那条小路不远处,有一幢几个月前才刚刚变成空房的旧屋。透过旧屋的篱笆朝里面望去,依稀可以看到后院有一条手绢。这条手绢或许与本案有重大关联,因此我觉得警方应对其加以调查。’

“于是,我们立刻着手展开了调查,果然找到了一条手帕!大家请看,就是这条脏兮兮的手帕!上面还有深黑色的液体凝固的痕迹。

“鉴定之后得知,这是人的血迹。据我推测,这条手帕应该是凶手用来擦拭凶器的,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条手帕的一角绣有一个字母‘F’,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凶手名字的第一个字母。”

说到这里,古塞警官瞅了一眼弗休尔。

“你名字的第一个字母不正是F吗?”

这句话令在场的各位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若兰也为之神情大变。然而,弗休尔却不为所动。

“弗休尔先生,我可以看看您的手帕吗?”

古塞警官接过弗休尔取出来的手帕,对手帕的式样和质地进行了仔细的鉴别。

“尽管这条手帕并没有绣着你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可这两条手帕的料子是完全一样的,而且尺寸也相同。当然,仅凭这一点还不能断定你就是杀人凶手。”

接着,古塞警官把手帕还给了弗休尔,又对他说道:

“日后肯定还要麻烦你到警察局去做证,因此希望你近期不要外出。”

尽管古塞警官说这话的时候客客气气,可他的眼神中满是成功后的得意。他与大家告别之后便扬长而去。

弗休尔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心里感到十分不踏实的罗宾问他话,他也不理不睬的。若兰此时注视着基若莫的侧脸,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只见他颤颤巍巍地点燃了一支烟。

当日晚间,罗宾在哥勒尔·鲁杰庄园用过晚餐后,站在庭院中仰望漆黑的夜空。就在这个时候,马路旁传来了细微的唿哨声。

罗宾仔细地听了听,那不是有人在哼曲子,而是一阵非常有规律的口哨声,罗宾据此推断出那很可能是某种暗号。

罗宾一声不吭地藏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庭院里,过了一会儿,两条黑影从小屋中闪了出来,这两个人悄无声息地通过大门朝湖边走去,罗宾则轻手轻脚地跟在两个人的身后。通往湖边的小路也同样是漆黑一团,只有星光映照的湖面上才有一些光亮。那两个黑影在闪闪发亮的湖面的映衬下,轮廓凸显,罗宾清清楚楚地瞧了出来,他们是弗休尔和菲斯丁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