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突发事件(第7/13页)

“当然不是。他身边只放很少的现金。他不太喜欢用现金,他喜欢刷卡。”

“那他为什么把肖南给他的那5万元就这么放在抽屉里?”

盛容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他忘了,也许他是想拿给桑雅,或者冯老师。他后来不是给了冯老师一点钱吗。”

“当时私家侦探是你去找来的?”他又问。

“对。我同学的父亲搞外遇,他曾经找过私家侦探,据说那人还挺可靠。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那人是退休警察。”

“在你老师出事前,私家侦探已经完成了任务,是吗?”

“对。他9号就把照片和录音给了老师,我次日,也就是4月10日给他结清了费用。”

“那肖南是什么时候把5万元给你老师的?”

“是14号,他们14号见过一面,老师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他带了一个信封。”

“他是不是那几天要用钱?“

“不,没有什么用钱的事。”盛容回答得很肯定,“其实,别看他对人那么大方,他自己生活是很节省的,他还让我帮他记账。所以我知道他花的每一分钱。”

“你的账簿还在吗?从14日到16日出事,他用了多少钱?”

“这个都已经转交给桑雅了,她似乎也很想了解这一点,后来还专门查过。其实,那两天他根本没花过钱。”

“会不会是他花了什么钱,而你不知道?”

盛容笑了笑,“不会。如果这样,让我记账就没意义了。那两天,我肯定他没花钱。14日下午他跟肖南在四季酒店,晚餐前,他们离开酒店,酒店的费用之前就预付了,所以不能算是14日的支出。14日的晚餐是在家里吃的,吃完晚餐,他在书房看书,没有出去过。15日中午,他跟姚静的前夫见面,是姚静的前夫请的客,学生嘛,应该孝敬老师,所以老师也没付钱,晚餐是在家里吃的,那天晚上家里有宴会,宴会的开销算在公司的账上,所以不用记入他的私人账本。这两天,他也没有搭过出租车,没买过什么东西——因为桑雅查过那两天的费用,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好。谢谢。你帮了大忙。”简东平朝她微笑,“再回头说那个私家侦探,你们对他都挺满意的,那桑雅后来到处在打听冯雪鹰的下落,为什么没找他?”

“她当然找过他。但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那天还是我陪桑雅一起去的。那人门窗紧闭。桑雅有一根伸缩棒,全部打开大概有3米长,”她比划了一下,“她把伸缩棒从厨房窗户的缝隙伸进去,顶开了卧室门,结果就发现他躺在那里,后来还报了警,警方说他是意外,中风之后,头砸在了地上。不过当然了,桑雅照样不信,她是怀疑论者。”

简东平若有所思地走到书房的另一边,又走回来。

“好吧,桑雅的房间在哪里?”他突然停下来问道。

盛容把他们领到了二楼。

盛容打开走廊尽头那间房的房门。

“二楼的房间都是她平时用的,这是她的卧室,是她平时睡觉和看书的地方。”

卧室大约有20平方,布置简洁,大部分家具和用品都是宜家风格,色调则大多是米白色,给人一种温馨平和的感觉,颇为讽刺的是,这跟桑雅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

衣柜半开着门,凌戈朝里面扫了一眼,都是些宽松舒适的休闲服。床头柜上除了几本电脑杂志之外,几乎没有别的杂物。床上是桑雅换下的睡衣,床边地板上放着她的丝绸拖鞋。但等凌戈弯下身子检查床底下的时候,却发现在床头柜的后面,藏着一双一模一样的拖鞋。

“为什么放两双拖鞋?而且还是一样的?”她道。

“她的怪癖之一。”盛容道,“你会发现她有很多东西都是双份的,一样的裙子,一样的茶杯,一样的眼镜。”她把床头柜后面的那双拖鞋取了出来,“啪”地一声,从拖鞋里掉出一个东西来,凌戈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啊!”简东平也低呼了一声,退到了一边。

那是一根人的手指。凌戈虽然也常出现场,但碰到血腥的场面,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没法做到无动于衷。不过,她现在总算看见尸体已经不会吐了,这也算是个进步。

“那是玩具。”盛容泰然自若地捡起了那根“手指”,“她之前给我看过,她说是为了吓唬一下随便翻她东西的人。”

凌戈听她这么说,才凑近仔细看了看,她这才发现,它确实是塑料制品。

“真的是仿真的。”她把手指递给简东平。

“不不,你拿着就好了……”他退到一边盯着它看,“桑雅这人难保她不用真的手指冒充假的……”这句话让她的手一颤,它掉在了地上,等她捡起来时,她无意中按在了这根手指的指甲上,结果,手指的另一端出乎意料地伸出一截半指长的尖刀来。

“啊,原来还有这样的机关。”简东平嚷道,“确定是仿制品了,但应该说,这是防身器才对。”

盛容对此似乎也颇为意外。“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她道,“她不会每件事都告诉我。”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应该她自己做的。她一直就很喜欢做手工。她做了很多小东西,我以为她只是喜欢玩,现在看起来,也不尽然。”她看着那把“手指匕首”低声道。

紧挨着卧室的是桑雅的电脑房。

房间里有两张超大的书桌,它们一字形排开,每张桌上都放着两个大号的液晶屏。而在书桌的斜对面,则放着整整一排的音像设备——凌戈看见了播放磁带的卡盒。

“这是她的音频设备……由几个部分组成,我只知道这是录音播放器,”盛容指指磁带卡盒的部分,“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

简东平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面前的这套设备,“我有个朋友的舅舅在美国洛杉矶警察局工作,我在他的办公室,看到过类似的东西。这应该是——声波分析仪,大致就是叫这个名字。打个比方,匪徒打来绑架电话,如果我们想知道绑匪打电话时身处什么环境,就可以用它来分析,它可以把所有的声音元素一一分开。”

盛容抬了抬眉毛,“我知道她曾经花大价钱从国外买来很多机器,不过,我不知道具体的用途。“她又笑了笑,“但听你这么说,我一点都不吃惊。”

“这东西可不便宜。我也想买一套,可惜我没钱。”简东平叹道,“而且买了也不知道放哪儿。”他慢慢蹲下身子,按下了磁带卡盒中的一个按钮,卡盒徐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盒磁带,“这个房间平时是不是只有桑雅一个人使用?”他忽然问道。

“据我所知,周姐的儿子,有时候会在这里跟她一起打游戏。”盛容指指电脑桌,“所以这里有两个桌子,他们好像是一个团队的,有时候会通宵在这里。,用他们的话说,是——战斗。”盛容的语气就像在说两个不听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