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假如他们生活在古代(第7/10页)
“是。”那两人点点头,立刻转身出门。
“先生,”沈严转头看向程晋松,“就劳烦先生和我把刘麒这房间再查上一遍,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好。”
于是两人就在刘麒的房间内忙开。这刘麒是少年心性,房间内物品众多,翻检起来颇费时间。两人花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一点点搜寻检视,然而也不知是那教书先生提点过他,还是这孩子本就一时兴起,整个房间中并未留下有关这次出逃的只字片语。
“嗯?”突然,正在翻检书案的程晋松发出一声疑惑声,沈严连忙奔过去:“可有发现?”
程晋松举起一只小碗——这小碗不过巴掌大小,像是盛汤之用。只是现在这只碗内残余的并不是汤水,而是一种肉色的泥状之物。程晋松伸手进去取下一点,放在鼻端嗅了嗅,又伸手捻了捻,面上露出一丝浅笑。
“怎么了?”沈严问,“这是何物?”
“这鬼头拐还真把刘麒当入室弟子了啊。”程晋松摇头浅笑,而后举起那东西,说,“若我没估量错,这东西便是易容用的泥胶。”
“易容?!”沈严一惊。
“你瞧这东西,性黏质软,且与肤色无二,若趁其未干之时涂于面上,干后便凝结成块,起到改变容貌的效果,想来那鬼头拐就是用这种东西来易容成他人的。想不到他竟将这种东西教给了刘麒,也难怪刘麒会喜欢这位教书先生,一个能教自己易容之术的人,有谁不喜欢呢?”
“鬼头拐利用这东西拐走刘麒,而等获得赎金后就杀掉他,这样他既达成目的,又不会泄露自己的秘密,”沈严眉头深深皱起,“真是狠毒。”
“不过这东西也有弊处,”程晋松接着说,“你闻闻看,这东西一股酸气,想来必是调制之时用到了酸蚀之物,这东西如果长期敷在皮肤上,必然会引得皮肤发红,甚至起疹子都有可能。”
两人正聊着,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只见秦凯和程海都返回了屋内。
“大哥,”秦凯先回道,“我问过钱氏了,她说是她外出买胭脂水粉时,听旁边的一个妇人说这位教书先生好,才去将他请回来的。那个妇人,钱氏说她之前并未见过。”
沈严点点头——看来,这一切很可能是针对钱氏设下的局。
“至于刘愈,”程海道,“下人们对他评价都很好,说他待人和气,从不打骂下人。刘麒确实很黏着刘愈,据说有一次刘麒爬树不小心掉下来,就是刘愈接住了他,为了这刘愈的右手骨头都折了,据说至今都留着些伤。不过钱氏就很不喜欢这两人亲近,而且总想让刘麒接手刘家生意。有一次,刘吉丰外出巡店,管家通知了刘愈却没有告诉刘麒,为了这件事,钱氏把管家都训了一顿。不过刘愈和刘麒的教书先生似乎并无接触,平日里那先生来都是管家或下人迎送,刘愈并没有跟他说过话。”
听完两人的叙述,沈严皱眉陷入思索。
正在这屋内安静的片刻,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似是有什么人受伤了。沈严几人走出屋子,只见一群小厮搀扶簇拥着刘愈走进院中。那刘愈的额头红肿,颈间也有一片乌青,仿佛是被人扼住过颈部。他走路有些踉跄,似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
“什么事大吵大嚷?”刘吉丰从房内不悦地走出来,一见这情形,顿时一惊,“愈儿?你这是怎么了?”
刘愈虚弱地摆摆手,倒是他身旁的小厮回道:“刚才小的出后门去倒泔水,结果见到大少爷晕倒在一旁的小巷子里,小的就连忙跑过去,一连叫了好几声,才把大少爷叫醒。”
听到小厮的话,刘吉丰是又惊又怒,一旁的何管家则快步奔到刘愈面前,满脸关切地问:“少爷,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谁打伤了你?”
“我刚刚出去帮父亲取银票,”许是被扼伤了嗓子,刘愈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轻声道,“结果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人捂住嘴推到了巷子里,我的头撞在墙上,然后就有一个蒙面的人扼住了我的脖子,我怎么挣也挣不开,也叫不出声,然后我就感觉他伸手向我怀里探……”说到这里,刘愈的表情猛地一变,“糟了,我的银票!”
刘愈猛地低头摸向怀里,很快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然而所有人都一眼看出,这只是一张普通的信纸,并不是银票。刘愈白着脸色展开那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刘员外以为区区障眼法就可以瞒得过我?既然你们敢报官,就别怪我翻脸。半个时辰,一万两银票,由你家长公子一个人带到城外十里坡。记住,一个人,如我看到第二个人,刘麒必死无疑!”
【五】
看完这封信,院中几人全都白了脸色。钱氏扯着刘吉丰的衣袖大哭,刘吉丰也被弄得慌了心神,求救般地看向沈严:“沈捕头,这……这可如何是好?”
沈严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鬼头拐狠辣狡猾,实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沈严思量了一下,开口道:“既然鬼头拐已经知道你们已报官,我们也无须再遮掩。我这就回府里安排人手,趁一会儿交赎金之时捉拿鬼头拐!”
“埋伏?”刘吉丰担忧道,“他会亲自去吗?”
“从以往其犯案来看,鬼头拐都是亲自去取的。当然他必定会使上一些伎俩,所以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刘吉丰犹豫道,“难道……真要让愈儿去?”
听到刘吉丰这么问,沈严也微微一滞。而还没等他开口,刘愈却先回答道:“我去。”
“什么?!”
在刘吉丰深感意外地说出这句话时,有人的反应却似乎比他还大,何管家抓着刘愈的胳膊,大声道:“少爷,危险啊!”
刘愈看向何睦,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何伯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也不行!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少爷你如果出了什么差池,让我如何对夫人的在天之灵交代!”
“他不去?他不去那贼人对麒儿下手怎么办?”钱氏大叫道。
“正因为二少爷已经被抓了,才更不应该让大少爷也去冒险!”何睦几乎是冲着钱氏嚷了起来,“大少爷也是老爷的儿子!”
刘家的下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日里温声和气的何管家和自家主母吵得不可开交,惊讶得忘记了言语。而与他们不同的是,沈严和程晋松却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
“先生,”沈严不动声色地对一旁的程晋松低语,“之前刘麒的下人是不是说过,早上是何管家说刘愈在叫人的?”
“是,”程晋松同样不动声色地回答,“而且我还想起来一件事——刘愈的先母好像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