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地牢之魋(第7/7页)

我身上只剩下一条裤子,再扒就光了,再说了一条裤子也烧不掉干尸。我想起牢房尽头有不少桌子板凳刑具,那些都是木头,烧掉干尸绰绰有余!

我飞快地奔了出去,元亮紧随其后,那些桌椅板凳的木头都霉烂了,一用力就能折下来,我们抱着一堆烂木头跑回牢房,老蔡头再次用桃木剑把干尸的腹部钉了起来。

我们俩把木头堆在干尸四周和上头,元亮脱了身上的衣服当火引子,不多时干尸就燃烧起来,桃木剑在火光中微微地起伏,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火里冲出来一样。

火光吓跑了那些蟑螂,我们看着干尸烧为灰烬,才相信魋真的死了。

这个东西当真可怕,我希望自己这辈子别再遇到第二次。

我们准备出地牢,走到我们刚开始进来的那间牢房之时,我突然间发现那具骸骨的下面似乎露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我从骸骨的身体底下把那东西抽出来,那竟是个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袋子,里面好像有东西。

我随手把袋子挎在腰上,顺着绳子离开了地牢。

好容易爬到地面上,我们三个都瘫倒在地,元亮的脸色尤其苍白。幸好这附近只有老王头一家,老王头去世之后,他住的房子暂时空了下来。要不我们这么折腾,早就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我们几个躺到稍微恢复元气才往回走,我和元亮皆是上半身赤裸,幸好已经天黑了,否则碰到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就不太好了。

这一夜我睡得极沉,半个梦都没做。第二天起身时浑身舒爽,只是被铁锤砸到的部位不太好,动一动就钻心地疼。

元亮身上倒没什么伤,不过自打那之后得了“蟑螂恐惧症”,一见到蟑螂就要作呕。

关于魋的秘密,我觉得并没完全解开,比如说元亮第一次中邪,再比如说老王头遗体上长出的泪痣,不过我并没有找老蔡头解答,他说过他对方术也只是略懂一二,地牢之中能认出魋,不过是曾经听他师叔提过。

自打地牢之行之后,我们俩和老蔡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也许是曾经共同经历过患难的缘故。我和元亮经常到老蔡头院里串门子,有时会提着酒和菜到他家吃一顿。他从没说过欢迎或者感谢的话,不过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多起来。

我从地牢里带出来的那个袋子,打开之后,里面竟然只放着一个样式很老的笔记本,上面装订的线都快散架了。扉页上用毛笔写着几个字,墨迹稍微有些脱落,不过仍然能看清写的是“海州手记”四个字。

我翻了翻笔记本中的内容,上面记述的东西十分凌乱,墨迹多有脱落,基本看不明白写的是什么。我见没什么价值,就把它随意放到一个箱子里,很快就把它丢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