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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只有被强暴得残废了或干脆被他杀了,花匠才会追究他,这怎么能让我们安心?可他却不明白这道理。又或者,他明白,不过不放在心上而已。毕竟,他打心底里觉得,是他给了我们更好的生活,比起我们在外面的日子,他觉得是他把我们带进来,并且照顾我们的。
虽然我心里疙疙瘩瘩的,忐忑不安,可还是乖乖地跟着艾弗里进了他的游戏室,看着他关门,听他的话把衣服脱了,任凭他把我锁在墙上的镣铐里,随他紧紧蒙住我的眼睛。那次我转向了坡的散文,因为比起诗歌的韵律,散文更难背,我重温了《泄密的心》里面还能记住的部分,准备好了在心中默念。
艾弗里和花匠不一样,他才不管什么前戏,也不问我们准备好了没,甚至连润滑都没有,他就是喜欢让我们疼。所以他就像往常一样直接开始了。
奇怪的是,我的散文只背到四分之一的时候,他还没完就出来了。我听到他去了房间的另一边,放他玩具的地方,但是过了一会儿也没回来。然后,我渐渐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味道。不知是什么,有点儿像过了夜的咖啡,又像是炉子上的水烧干了。最后冰冷的金属地板上传来他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操他妈的在我屁股上按了个什么东西,把我的皮都烫得撕开了。跟我之前受过的所有痛苦都不同,那次真是疼得抓心挠肺,好像是把我整个人都揪起来然后再狠命地扔到地上一样。
我大叫,嗓子喊到破音。
艾弗里就笑了。“周年快乐,你个傲慢的小婊子。”
门砰地打开了,他闪到了一边去,可就算烫我的东西拿开了,身上还是疼得要死,我连呼吸都困难了,尖叫也没力气了。房间里有声音,但我都无法分辨了。我大口地吸气,想要吸进点空气,可是肺都好像不会运转了。
然后有一双手摸上锁住我的手铐和脚镣,我吓得缩住。
“是我,玛雅,是我。”我听出是花匠的声音,感到一双熟悉的手把蒙住我面的东西撕开,然后看到了他。他身后的艾弗里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很不优雅,脖子上还有个注射器在微微发颤。“我真的太抱歉了,我没想到……他能这么……我很抱歉。他再也不会碰你了。”
刚刚的不知名的工具落在艾弗里身边。我看到的时候,咬住了舌头,胃里排山倒海也没吐出来。花匠把我身上最后的束缚解开了,我刚想迈开步就要大叫出来。
他把我横抱起来,趔趄着走出艾弗里的游戏室,半路转到了医务室。几乎是把我扔在小床上,然后猛拍洛兰的呼叫按钮。接着他跪在我身边,握住我的双手,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说抱歉。洛兰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开始处理伤口,可他还是跪在旁边道歉。
往好的方面想,我以后至少可以很久不被艾弗里碰了,他的游戏室也完全被拆了。但是,他老爸不能完全禁止他——花园算是唯一一个可以拴住艾弗里的地方——所以他还是有办法伤害其他的女孩。用银线之类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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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知道。他真的,从心底里不想知道这些细节,他也从埃迪森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感受。
但是他们又必须知道。
“医院什么也没说。”
“医院打算收集最近被强奸的证据,但还没有做,你们就把我拽到这里来了。”
他感到了不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出的声音像在吹口哨。“英纳拉。”
她没说话,只是站了起来,把毛衣和背心拉起来,露出了肚子上的烧伤、割伤,还有侧面一条缝针的边缘。牛仔裤的扣子本来就没扣,所以她直接拉开拉链,用拇指把左侧的裤子和绿条纹内裤往下拉,露出伤疤给他们看。
胯骨上面有一条隆起的淡粉色伤疤。翅膀的底端也褪成了浅粉色和白色。她嘴角弯了弯,“都说好事成三嘛。”
身心破碎的女孩拥有三只蝴蝶: 一只代表个性,一只代表被占有,还有一只代表卑微。
她穿好衣服,又坐下来,从盒子里拿了块芝士饼干,刚才只顾吃自制肉桂卷,忘了吃一块饼干。“我能喝点儿水吗?谢谢。”
玻璃那边的门响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维克多猜是伊芙敲门,手头一时急的话,这样子比较简单。
门开了,进来一个男分析员,低着头扔给埃迪森三瓶水,然后就出去了。埃迪森给了维克多一瓶,把另一瓶的盖子拧开放在英纳拉面前。她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又看了看塑料瓶盖上的棱角,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水。
维克多把男孩的照片放到桌子的正中间,“给我们说说戴斯蒙德和花园的事,英纳拉。”
她用手掌底部按住眼睛,过了一会儿,眼睛周围的粉色、红色和紫色组成了一个面具一样的形状。
就像一只蝴蝶。
维克多抖了一下,但还是把手伸过去把她的胳膊拉下来。他用手按住她的手,轻轻地,怕压着烧伤的地方,等着她酝酿好词汇。静静地,几分钟过去了,她把手翻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没让她那么做,反而握住了她的手腕。
“戴斯蒙德刚开始不知道花园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她对着他的手说,“但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大概猜到了。他爸爸也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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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匠没有立刻给小儿子入园的密码。刚开始的几周里,他都是跟戴斯蒙德一起逛花园,看什么说什么都是他定好的。比如说,福佑就是他后来介绍给儿子的,事先他提前跟她谈了好几次,交待什么能说什么能看,事无巨细。
戴斯蒙德看不到那些整天哭着,或是曲意奉承的女孩子们,我们这几个能见到他的,也都拿到了能盖住后背的新裙子。
福佑看到她房间外面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裙子的时候笑得快背过气了。洛兰送衣服过来的时候好像也很高兴。她不知道戴斯蒙德的事,也不知道这些只是暂时的。
她还以为我们跟她一样,都被打入冷宫了。
新裙子简约优雅,跟我们衣柜里的其他衣服同样的风格。她很清楚我们每个人衣服的尺寸,这些衣服大概是让洛兰出去买的——虽然她一旦听到要她离开花园这个安乐窝,就惊恐万状——不管怎样,我们很快就拿到新衣服,我想不出除了让洛兰去买之外,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买到裙子。当然了,裙子依然是黑色。我的裙子就跟一件无袖衬衫差不多,扣子到腰中间,腰里是条皮带,下面就成了及膝的小裙子。其实我心里还挺喜欢这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