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陨灭的生命(第5/12页)
她想,如果书惠还活着,很多秘密都会解开。她会豁然开朗,线索也就不会这么快断掉了。但是,书惠不可能再开口说半句话。现在,王小梅成了唯一的希望。
萧夏马上拨了王小梅的电话,心中暗想:要是打通这个电话,心中的疑问或许就能解开,同时可以把情况告诉老师。可是不迟不早,王小梅的电话停机了。
萧夏离开女一栋以后,亲自跑到了王小梅家。为她开门的是一个陌生女人,她告诉萧夏,她刚搬来,房主在几天以前搬到长沙去了。
萧夏有些沮丧地走出小区,她的心沉甸甸的。这一切仿佛是天意,事情刚刚出现转机,却又被重重的困难包围住。她回到宿舍,在床上躺下,两眼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禁想起大一刚来的时候,四个人住在一起,生活总是充满了欢乐。可是时隔两年,一切都变了。有人走了,有人还在,只是过去的美好生活再也不会回来了。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10
黄鹤来到燕玲楼下,燕玲已经在门口等他。他们约好了,一起出去租房子,今后就在一起生活。这是黄鹤早已向往的生活方式,只是来得这么突然,不禁让他措手不及。
他的心中还是很温暖,家的概念如此形象地展现在眼前。为了避免遭人闲话,他们特意选了一个远离学校的小区。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可是这年头尽管房价离谱,房子却并不缺。小区里到处都是房屋出租的广告。他们拣条件好的抄下了号码,然后就给房主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通了,房主说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他们只好挂掉,再打第二个。条件谈好之后开始谈价,无奈价格过高,第二间房子也只好放弃。打到第三个,黄鹤终于想明白,在电话里总有些东西说不清楚,要想租到房子,必须叫来房主面谈。于是两人等了半个小时,房主的桑塔纳就开进了小区。
房主话不多,默默地带他们上到六楼,打开了房间的门。房子够大,两室一厅,外加全套的家具,电器设备应有尽有。黄鹤和燕玲喜出望外,可是一想到价格就觉得没戏。条件这么优越,房租一定不菲。黄鹤试探地说:“房子是挺不错,可是估计我们租不起,我们还是学生,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
“没关系,”房主慷慨地说,“只要你们觉得行就大可搬进来住,至于房租嘛,给多少算多少。”看样子,他似乎很急于把房子租出去。
燕玲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黄鹤,似乎不敢相信,“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搬进来?”
“当然可以,你们今天就可以搬进来。”
“可是,房租只能给您每月两百块,您看可以吗?”
“行啊,没问题!”房主爽快地应承道。
燕玲高兴了,一把搂住黄鹤的脖子,“太好了……我们马上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喽!”
如此物美价廉的房子,没有不要的道理。黄鹤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那好吧,我们现在就签合同,我先付给您半年的房租,您看怎么样?”
房主似乎根本就没有准备合同,他说:“签合同就算了吧,你们先住着,什么时候决定搬走,再结账也不迟。”
既然房主这么大方,合同就真的无所谓了。但是黄鹤觉得,定金是一定要付的,一来报答房主的慷慨,二来为了防止他突然变卦。两人互留了手机号码,房主就把房门钥匙交给他,下楼去了。
燕玲把黄鹤拉进厨房,激动地说:“你看,全套的厨房设备,从今以后,我们就可以自己做饭吃了……”
黄鹤跟随着燕玲进进出出,心里却莫名多出几分忧虑。天上不会掉馅饼,此时他才顾得上好好想想这件事。房子越是豪华,他的心中越不踏实。房主该不会是骗子吧?如果不是,他真愿意把这么好的房子以两百块每个月的价钱租出去?如果是骗子,他怎么会有房子的钥匙呢?
燕玲没想这么多,她见黄鹤沉默不语,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
“我在想,房主为什么会把房子这么便宜就租给我们。”
“或许他在做善事啊,你看他长得多憨厚。”
“可是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并不多见。”
“不多见不等于没有啊,快别胡思乱想了,走吧,我们现在就回去搬东西。”
她说的没错,现在想也只能是白想,先安心地住下来。两人返回学校,拿了些生活的必需品,行李没有动,如果将来有什么变故,也省得再费工夫。
在燕玲的安排下,两人又把屋子重新布置了一遍。在缺乏创意的地方做了点小小的装饰,一个温馨的家便呈现在眼前。
那时已经将近一点钟,忙活了一中午,两人却不觉得累。燕玲说:“要不我们去买菜吧,我给你做饭吃?”
两人到菜市场买了菜,又在商店里买了调味品,回到家开始做饭。燕玲有好几个月没有掌勺,做饭的功夫生疏不少,手忙脚乱地做好了一顿饭,足足用了两个小时。这顿饭算不上丰盛,却使出了燕玲的浑身解数。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两人第一天在一起生活,就要开饭了,却没有应有的氛围。黄鹤于是再一次跑到楼下,买了一瓶红酒回来。两人拉上窗帘,点上蜡烛,红酒美食,享受着浪漫的烛光“晚餐”。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饭后他们出去买了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太阳已经偏西了。两人踏着暗黄色的路灯光回到家,心中充满了归属感。想着从今以后就要成立半个家庭,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隆重而正式,仿佛教徒走进宗教圣殿一般,兴奋中带着几许虔诚和敬畏。
烛光晚餐提前享用了,所以晚餐反而变得单调。两人一想起即将突破男女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心中就暗自紧张起来。这餐饭吃得匆忙而无味,残局未收,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卧室,开始酝酿起暧昧的氛围来。
两人贴身坐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中的激情像火焰一般燃烧,却无法将其付诸行动。毕竟是第一次,太紧张了,黄鹤想把手放在燕玲的某个部位,可是胳膊仿佛断了一样,就是抬不起来。
过了很久,燕玲碰了碰黄鹤的肩膀。“我们……做那个?”她说。
黄鹤的胆子大了起来,他将燕玲按在床上,呼吸变得短促而迅猛。燕玲望着黄鹤的眼睛,目光中满含着羞涩的期待。
“吻我。”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黄鹤把嘴唇贴上去,同时,一滴汗水掉在燕玲的额头上。
“你会吗?”
燕玲摇了摇头,反问:“你呢?”
“网上看过……”
灯关了,清冷的月光照进来,洒在床上,将两副躯体映得雪白。茫茫黑夜,传来两人浅浅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