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人的真相(第9/19页)
养父笑着说:“爸爸没钱抽烟了。你一定知道镯子放在哪里,快告诉爸爸,爸爸保证给你买好看的裙子。”
她知道他不怀好意,于是蹲下来继续劳动,顺便说了句:“我不知道。”
养父很少这样有耐心,“你一定知道,快告诉爸爸,爸爸只是想买包烟,保证不去赌钱……”
她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养父沉默了两秒,突然开始火冒三丈,“你个小丫头片子,没王法了是不是?这个家老子说了算!到底放哪儿了,快说!”他边说边抓住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扯到了跟前。
她一下也不敢反抗,只在心里暗暗地使劲。她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毫无人性,惹恼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是母亲拿命保住的东西,自己又怎么能把它交出去?
“我不知道。”她又说了一次。
“好,我叫你不说!”他把她摁在菜地里,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她觉得情况不妙,急得大喊大叫,他就随手抓起地上的泥巴,往她的嘴里灌……
噩梦又开始在周晓蓉脑中上演了。
周晓蓉咬着嘴唇,身体剧烈地颤抖不止。
看见她痛苦难耐,萧夏居然忘了周晓蓉曾做过的一切罪行。她仿佛又看到了昔日的好姐妹,因为童年遭受的苦难而自我折磨,难以自拔。她想要搂住她的头,然后安慰她:“都过去了,过去了。”
“你是在可怜我吗?我不用你可怜!我要你死!我只要你死!”周晓蓉突然眼露凶光,死死地掐住了萧夏的脖子,“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萧夏没有反抗,两滴眼泪安静地滑下来。
“想不到,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如果没发生这一切,我想我们会是永远的……好姐妹。”她痛苦地咬着嘴唇,闭上了双眼。
周晓蓉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再也用不上力气。她往后退了两步,看到萧夏这个样子,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一些画面。这就是她亲如姐妹的好朋友,自己怎么忍心把她杀死?
可是很快,复仇的欲望冲垮了她脑中短暂的理智。她重新掐住萧夏的脖子,一下比一下用力,仿佛要把手指嵌进去。萧夏的大脑逐渐迷糊,缺氧的痛苦使她全身痉挛,心脏开始加速工作,可是一切都没有用了。
行将窒息的时候,屋里的日光灯突然熄灭了。她以为已经来到了地狱,睁开眼,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一动不动地在门口站着。她是来带自己走的吧,萧夏这样想。她没有恐惧,反而像找到了归宿一样踏实。
“你是谁?”
萧夏应声转回头,看见周晓蓉早已吓得缩成了一团。难道她也一块来到了地狱吗?还是自己原本就没有死?
“你不认识我了吗?”
女鬼发出尖厉而古怪的声音。
周晓蓉吓得瞠目结舌,“你……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会认识你?”
她已经退到了窗前,再也无路可退了。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于娜!”
“于娜?你是于娜?”
“还我命来!”
女鬼说着,就慢慢地向她走了过去。
周晓蓉无助地呼喊着,可惜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萧夏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她不觉得恐怖,更没有感到奇怪。这似乎是她早已预想到的情景,一个人作恶多了,亡魂终有一天会来向她索命。
可是女鬼刚到萧夏的跟前,居然停住了,悄悄对她说了声:“萧夏,快走!”
萧夏愣在那儿,女鬼居然这样跟她说话!她还在原地傻站着,“女鬼”再次催促道:“萧夏,快走,快走啊。”
“噢。”萧夏不知所以地答应一声,随即转身就往外跑。她一步都没有停,一路跑到楼下,跑出了宿舍楼。一股晚风迎面吹来,终于把她吹醒了:原来自己没有死,又有人救了她。她站住脚步,回头望着宿舍楼暗想,刚才的“女鬼”到底是谁?
停留片刻,她就急忙加快步伐,直奔校门而去。
11
因为警车运枪的事,马一洛向各级领导都作了检讨。最终他被暂时革职,交出了配枪和手铐,“回家随时等候调查”。他万万不会料到有一天竟会走到这一步。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一直以来嫉恶如仇却反被恶势力利用,好不容易找到真爱,又被自己气跑了。他回到家,无助到躺在床上就再也不想起来。
刘绘泽给他打来了电话。
“你的事我听说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我没事。”听到刘绘泽的声音,马一洛此时心里感到暖暖的,“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刘绘泽在电话那头沉默。
“其实自从你昨晚走了以后,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我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幼稚。既然我们选择了彼此,就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昨天的事都是我不好,从今以后我一定考虑你的感受!可是,你千万不要不理我,我需要你,我特别需要你。”马一洛几乎就要哭出来。
刘绘泽已经在电话那头抽泣起来,“你能明白这些我很高兴。你放心,不管遇上什么事,我永远都会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
刘绘泽从家里出来,准备到小区外面打车去马一洛家。一路上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正在后面跟踪她,回头看时却看不到一个人。她加快脚步走出去,坐进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发现又有一辆出租车跟了上来。她让司机加快速度,试图把它甩掉,可是那辆车一直紧紧地跟在后面。
就在离马一洛住处很近的地方,刘绘泽下了车。果然后面的出租车也停住了,而且下来了一个人。刘绘泽假装毫不知觉,转过一个墙角时她就急忙藏在了黑暗中,她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跟踪她。果然不久以后,跟踪她的人就走到了前面。
“不许动!”
刘绘泽从黑暗中闪出来,用枪指住了跟踪她的人。
那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刘绘泽看到他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似乎就为了方便夜间行动。
“转过来!”
他慢慢转过了身,同时慢慢地伸出手,摘掉了帽子。
“原来是你?”刘绘泽感到十分意外。
“没想到吗?”看上去他依然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