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的关联(第5/5页)
樱田疑惑地看着桑山检察官,不懂他为何一再追问这起自杀案件。桑山于是告诉樱田:“警方既然已经判定是自杀,遗体也烧成了骨灰,这案子是不可能再重新调查了。不过,这起自杀案确实有点可疑。”
“您是指雅子不是自杀,有他杀的嫌疑吗?”樱田事务官凝视着桑山。
“这个我还没办法断定,只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这件事会不会跟情妇久保澄子有关?伍一郎为了早日将情妇娶进门,而杀害妻子,就算本人没有亲自动手,也有方法可以达到同样的结果。”
在检察院承办的案件当中,为与情妇长相厮守而杀妻的例子不胜枚举,不过,像波多野伍一郎这类高居社长职位,社会地位崇高的凶手,却不常见到。樱田似乎单纯以为,令他起疑的是伍一郎急于迎娶情妇一事。
“我刚也说过了,事情还不明确。”桑山说,“要把这起案子定为自杀案,还有些疑点需要厘清。虽然翻不了案了,我还是希望能查尽量查,图个心安。”
“您想调查什么呢?”
“首先是六月十日雅子离家,一直到十七日发现尸体,这段时间内波多野伍一郎有什么行动。尤其雅子离家后的头两天最为重要。”
“好,伍一郎如果出差,我会再查他去了什么地方。”
由东京都内至青梅,不论搭乘电车或开车往返都需要将近四个小时,再加入犯案所需时间,共约五个钟头。证券业必须随时与外界保持联系,社长除非有正当理由,否则不可能会有五到六个小时的空当。樱田口中所说的“出差”,指的正是他的“借口”。
“嗯,这确实有必要。还有一件事,这件事跟久保澄子有关。她结婚之前住在什么地方?”
“她在三年前由伍一郎资助,住进了青山的大厦。”
“你帮我问管理员,查出她六月十日之后的行踪。你千万小心,别让她跟她身边的人察觉到异状。”
“知道了。”
“澄子跟伍一郎年纪相差二十岁。她既然经营酒吧,跟伍一郎发生关系之前,肯定有别的男人。她跟伍一郎交往后,是否还继续跟别的男人来往,关于这点你也帮我了解一下。”
常有女人与情郎共谋夺取男人财产,久保澄子若正式成为伍一郎的妻子,由于伍一郎没有子嗣,澄子可分得全部财产。桑山解释,这可能是其中一个“动机”,樱田也表示认同。
“另外关于自杀身亡的雅子,”桑山说,“既然雅子知道丈夫有别的女人,天天吵得家里不得安宁,那雅子平常的行为又是怎样?我想拿来作为参考。”
桑山刻意不提佐山道夫,就是希望樱田在调查雅子的人际关系时,这个名字会主动出现,因此他认为不需让樱田有先入为主的想法。
“您是说雅子平常的行为吗?确实她没有金钱方面的困扰,又没有小孩。她因为老公外遇这件事心烦意乱,于是向外寻求慰藉。既然老公能随心所欲,老婆索性也在外风流快活。”樱田讪笑。这也是常见的情形。
“还有四月十二日跟十三日这两天,波多野雅子在不在东京?”
“四月十二和十三日吗?”话锋一转,樱田瞪大了眼,“那两天怎么了,那不是雅子死前两个月吗?”
“对,基于个人兴趣,我想知道雅子在四月十一日的前后两三天在不在东京。你再帮我确认一下。”
樱田没有再过问。检察官与事务官之间习惯依令进行调查。这件事看似公务,实则为桑山个人的请托,然而这样的委托却使樱田重新意识到自己与桑山检察官曾建立的关系。
那天晚上,桑山没有和妻子聊到波多野雅子与佐山道夫,亦未提及自己正在调查雅子“自杀”一案。这样的举动使他对这件事的关心更添公务色彩。
维也纳近郊施瓦兹伯格,有一已婚妇人玛莉·赫廉,自五十米高岩壁坠崖,身负重伤,送至巴登的医院。由于妻子入院,丈夫陷入绝望深渊,悲泣到几近发狂。维也纳警方接获此一消息,访查后得知,赫廉曾于出发前随口向邻人泄露:“要是我们这趟旅行一去不回,房子就要被亲戚接收走啦。”且赫廉与一女同事外遇,经确认双方已互定终身。赫廉自夏天与女人至意大利旅行后,婚姻便出现裂痕。
法院调查发现,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安全场所有许多赫廉试图折下的树枝,他却刻意深入悬崖折取,经由一再追问,赫廉招供他挑选生长位置危险的树木折下树枝,那是为引诱妻子靠近的手段。妻子由于他的身体探出悬崖,在冲动驱使下奔向他身边,他再出手一推,将妻子推下悬崖。(S.Nelken,Verbrechen und Versicherung)
桑山正读着国外的《伪装杀人犯罪实录》。
法务省是维持基本法制、制定法律、维护国民权利、统一处理与国家利害有关的诉讼的行政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