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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把花放这儿吧,汉尼拔。”紫夫人说着,在祭坛上汉尼拔父母的照片前清理出一块地方。
“这里是我为你祈祷的地方,我也非常希望你能来这儿为自己祈祷,你可以向家人的灵魂寻求指引,请他们赐予你智慧和力量。”
出于礼节,汉尼拔在祭坛前低下头来默哀片刻,但是他已经被铠甲强烈地吸引了,那种感觉从一侧向他袭来。他朝架子走去,想摸一摸那些武器,紫夫人举起手来阻止了他。
“我父亲是驻法大使,战前这件铠甲就放在巴黎的大使馆里。后来,为了不让德国人发现,我们把它藏了起来。我一年只能摸它一次。在我曾曾曾祖父生日那天,我有幸能擦去这铠甲和武器上的灰尘,并且给它们上油,山茶油和丁香油都有种宜人的香气。”
她拿起一只小瓶,拔去塞子,让汉尼拔闻了闻。
在铠甲前的低台上放着一卷画,卷轴展开了一点,刚好露出第一幅画。画面上是一个身穿铠甲的武士接见家臣的情景。见紫夫人在整理神龛上的物品,汉尼拔便将卷轴又展开一点,看到了下一幅。在这幅画中,穿着铠甲的人在主持一场展示武士们斩获的头颅的大会。每一颗敌人的头颅上都有写着死者名字的布条。布条一般贴在头发上,若是死者没有头发,则系在耳朵上。
紫夫人温柔地从汉尼拔手里拿过画,将它重新卷起,只露出她穿着铠甲的祖先。
“这是大阪城战役之后画的。”她说。“这里还有其他的画,你会感兴趣的,而且它们也更适合你看。汉尼拔,如果你能变成你父亲和叔叔那样的人,你叔叔和我会非常高兴的。”
汉尼拔看了看铠甲,眼神里带着不解。
紫夫人从汉尼拔的脸上读懂了他的迷惑。“也想像他一样吗?在某些方面可以,但是要更富有同情心。”她看了一眼铠甲,就像它可以听见,也可以对汉尼拔微笑一样。“但是我不会在他面前用日语说这些话的。”
她走近了一些,手里拿着烛灯。“汉尼拔,你可以离开噩梦中的那个世界。凡是你想得到的,你都可以做到。去踏上梦想之桥吧,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她和汉尼拔的母亲很不一样。虽然紫夫人不是他的母亲,汉尼拔的心还是感觉到了母亲的存在。可能是汉尼拔热切的凝视让她有些不安,紫夫人决定打破这种气氛。
“这座梦想之桥可以通向任何地方,但是首先它要通过医生的诊所还有学校的寝室。”她说。“跟我走吗?”
汉尼拔跟着紫夫人准备离开,但是走之前,他把那支带着血迹的、隐没在其他花中的牡丹拿起来,放在了铠甲前面的低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