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巫神堂(第7/11页)

四、有机会在巫神堂里把膳德僧吊死的人。

五、成为胜虎的盟友会让人觉得很意外的人。

六、有机会在国治的茶杯里下毒的人。

七、在杀害国治之后,有机会把他打扮成案山子大人的人。

八、绢子死掉的时候,可以在不被刀城先生他们发现的情况下,从逢魔小径逃走的人——这点除了躲在案山子大人里面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是对案山子大人无所畏惧的人。

九、知道梳子和筷子那些东西跟蛇有关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是像现在这样一条条地整理之后才发现到的,刀城先生想必也怀疑过吧!那就是现场的状况永远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既可以解释为自杀,也可以解释为他杀,就把这个谜团放在第十个吧!”

在当麻谷做这番整理的时候,刀城一直没开口,只是竖起耳朵安静地聆听,即使在当麻谷已经讲完了,暗示要把主导权还给刀城之后也还是一样。

巫神堂内开始弥漫起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默,如同要与其相呼应一般,就连从格子窗洒进来的阳光也突然开始暗了下来。

纱雾站起来,走到叩拜所,先将祭坛两旁的蜡烛点起来,然后再把两个烛台从叩拜所的角落拿进祓禊所,在两列人的后面各立起一根,巫神堂内顿时被四座烛台照得灯火通明,但是这些光芒究竟能不能照亮刀城言耶深陷的黑暗之中的思路,倒也还是个未知数。

等到纱雾回到原位之后,刀城终于抬起头来说道:

“我又把整件事情重新想过一遍,但是符合这些条件的人物,还是只有一个。”

“那个人是谁?”

“……纱雾小姐,就是你本人(录入注:‘就是你本人’为楷体。)。”

所有的人都一起望向刀城,大家脸上全都写着不敢相信的表情,就连千寿子也一样,好笑的是,她看起来反而是最惊讶的那个。更令人意外的是,只有纱雾本人没有露出震惊的样子,既未感到惊讶,也不愤怒,更没有绝望的样子,只是用一种怯生生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刀城。

“开、开什么玩笑……想也知道不可能……”

“刀城先生!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麻谷和涟三郎是最早从冲击中回过神来的人,两人皆一口否决这个可能性。

“你不是一开始就跟大家解释过她不可能是凶手的吗?”

“对呀!纱雾有不在场证明,她根本不可能犯案啊!而且在绯还川发生的怪事,你不是也说除非利用她的视觉问题,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吗?”

“没错没错,就算全部是这孩子的幻听和幻觉,假设依代的事情也是她瞎掰的……涟三郎,你先别急,等一下,让老朽把话说完。听好罗!就算是这样好了,可是既然膳德僧在河滩上看到了什么,那就表示这孩子并没有说谎吧!因为那个山伏就算要骗人,也没必要撒这种莫名其妙的谎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嗯,医生说得很有道理。”

刀城面对这两人一搭一唱的猛烈炮火攻击,却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如果膳德僧说他看到有什么的河滩并不是指绯还川,而是在邑寿川的话呢?他只有对纱雾小姐说:‘我看到罗!我看到你在河边……’而已,并没有说是在哪一条河的河边不是吗?”

“那……那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膳德僧所看到的,并不是礼拜天傍晚在绯还川放流依代的纱雾小姐,而是在上周四的傍晚,搭乘小船从邑寿川上游的渡船头往下游前进的纱雾小姐。”

“什么……”

涟三郎瞠目结舌地把视线从刀城移至纱雾的身上,而刀城则是把脸从当麻谷的方向转向涟三郎说道:

“我们都认为纱雾小姐在一之桥和涟三郎老弟见过面之后就直接回上屋去了,所以要追过他先赶到地藏路口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她只是假装要回上屋,实际上却在背对着他走向中道之后,回到一之桥,前往渡船头,坐上系在那里的小船,顺着邑寿川往下划呢……?这么一来就能比他先赶到地藏路口了。根据勇先生的证词,国治先生曾经说过,胜虎先生被叫出去的时候,在渡船头并没有看到小船,这也就证明有人先坐着小船往下游去了。当胜虎先生的遗体被发现的时候,是被放在小船上的,但是小船却在他死之前就已经不见了。因为邑寿川的河床比中道还要高,所以走在中道上的话其实是看不到小船的。我猜她可能是搭着小船,在称之为‘桥无’的地点靠岸,从那里上岸就可以比涟三郎老弟先抵达地藏路口。当然,那只是她一时冲动之下所采取的行为吧!在和涟三郎老弟聊天的过程中,她得知他接下来要和千代小姐见面,所以决定要比他先过去,但是过去之后要做什么,她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比他先过去,至于要对千代小姐做什么,恐怕也只是当下一时冲动的行为吧……”

由于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当麻谷说完的,所以当麻谷马上发难:

“可、可是她应该没办法……在巫神堂……吊死膳德僧吧?”

“那件命案的真相,其实非常地单纯。当然,我无法完全揣测出膳德僧和她以及她的阿姨早雾小姐……这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想到逃出巫神堂的她可能又回去犯案、或者是一开始就由她阿姨协助她的可能性,就觉得可能性没完没了。只不过,膳德僧要不是自己去撞到头,就是被她打昏这件事;还有利用水井的滑轮把膳德僧吊死之后,再离开巫神堂这件事,应该都是真的吧!就连那个怀表是在她把膳德僧吊起来的时候,从他怀里掉出来摔坏的看法,我想应该也是正确的。”

“什么应该也是正确的?那个怀表可是停在七点七分四十九秒喔!而且阿吉有看到她在七点五分经过主屋西侧的客房前回到南侧别栋的身影喔!中间差了两分四十九秒,不就是最好的不在场证明吗?”

“吉嫂当时是听到客房里的时钟传出了七点的钟响,但是因为那个时钟每天都会慢个五分钟,所以才知道实际的时间是七点五分对吧?”

“对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