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下江南(第9/10页)

臭子笑着说:“妹妹,你不是妹妹,你是我妈。”

白薇狠命地搓了一下,骂道:“我是你奶奶!肏你奶奶!”

臭子想不到这个漂亮的文雅女人也能说出这样的粗话,十分惬意,说:“你骂什么我都高兴,我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十几年也没有人来骂我!痛快,嘿,痛快!”

白薇一把剥脱下他的裤子,臭子拼命用手去挡已来不及。

“你这玩艺儿怎么这么黑这么小?”白薇惊奇地问,手悬在半空之中,毛巾是荡着。

臭子的脸羞得飞红,“谁知道,聋子的耳朵——摆设。长年不用,蔫了。妹妹,我来吧。”他一把夺过毛巾,推开白薇。

过了几天,臭子的伤病痊愈,干起活来像一头骡马,话儿也多了,像打开了的放匣子,连两只眼睛也不那么斜了。反正白薇看着他有点顺眼了。

有一次,臭子小声地对白薇说:“妹妹,我这一生还没碰过女人。”

白薇撇了撇嘴说:“但是你见过真东西,我告诉你,我是你奶奶!”

臭子看到她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小声嘟囔着:“奶奶,奶奶……”

他怯懦地退到屋外,走了两步,又走了两步,然后朝着大山喊道:“我日你奶奶的!”

他大踏步地朝大山走去。

这一天天一擦黑,白薇感到肚子咕咕叫,不舒服。她想可能是吃生黄瓜没洗干净,要泻肚,于是疾步跑到草屋右面那个坑前,刚脱下裤子,一片黄色的急流就乱七八糟地急泻而下。

她望了望草屋,没有任何动静。臭子在屋里忙着筛豆子。草屋里亮起一片光晕,那是油灯的光亮。

一切雾濛濛的,湿气很大,黑暗笼罩着山峰、山路、树木、野草、杂花,也笼罩着臭子辛勤耕耘的那一小片庄稼地。

白薇蹲伏的地域是凹进来的一片洼地,她挖了一个小坑。初秋的草蚊子叮一口是一口,草蚊子在她亮出来的臂部周围漂来荡去,轰也轰不走。

草虫在细微地鸣叫,忽然在这声音之外有一种特珠的声音。

这细微的动静引起了白薇的警觉。她赶快用树叶揩了腚,提起裤子并迅疾穿好。她警觉地注视发出异样声音的地方。

只见一只土豹子趴在不远处,它灰色的皮与土地草丛混为一体,但两只大眼睛凶狠泛光,像两盏明灯。

白薇慢慢地接近它。

土豹子呼地跃起,狂吼一声,直扑白薇。

白薇从小练过武术,学过技击散打,这都是她的父亲白敬斋精心安排的必要课程。

白薇一抖身形,躲过土豹子的血口和利爪;就在转身的一刹那,一伸右手拳,一拳击中土豹的太阳穴;土豹子惨叫一声,登时毙命。

臭子闻声奔跑出屋恰巧看到这一幕,他惊呆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白薇一把拎起土豹子,大声奚落臭子:“臭子,你就吹吧,什么野兽不敢侵犯你的领地,北京西山的铜牛都让你吹乎跑了!”她把土豹子尸体掷到臭子怀里,说:“这豹皮给你作皮袄吧!”

第二天晚上,白薇烧了开水,对好了一大盆水,端进屋里,对臭子说:“我洗个澡,你到外头蹓蹓;我一天不洗澡,身上就难受。”

臭子像往常一样悄悄地溜出屋门,往山里走去。

白薇见臭子走远了,关好门,然后褪去衣服,赤条条坐入盆内,开始洗浴。

她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胴体上那一朵朵娇艳的小梅花,仔细地欣赏着。

油灯的灯苗跳跃着,光晕洒上白薇洁白如玉的胴体。

白薇正沉醉于欣赏之中,猛觉得一股寒气袭来,灯苗剧烈地跳跃着,歪向一边。她猛一抬头,见草屋屋顶有个小窟窿,一双贼乎乎的眼睛正偷窥自己。

她大吃一惊,呼地一口气吹灭灯苗,顺手抄起桌上的一柄削水果的小刀,朝屋顶窟窿掷去……

悄无声息。

屋内如墨。

白薇一个箭步窜出大木盆,赤身裸体冲出草屋,正见臭子手捧一个大草帽若无其事地走来,草帽里塞满了野山梨,黄澄澄的。

白薇不由怒起,三步两步窜到臭子面前;臭子见状大惊,瞪圆了眼睛,望着她水淋淋的身体和身体上的一簇簇梅花……

白薇挥手一掌,把臭子打下山坡,又像上次一样翻到沟里。

白薇窜下山沟,见臭子趴在沟里,一动不动。她有些慌张,上前一把拽起臭子,叫道:“你偷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臭子手中的草帽不翼而飞,野山梨滚了一地,他翻了翻白眼,嘟囔道:谁偷看你?!要看早就看够了!人家给你摘野山梨去了,真是好心成了驴肝肺!你再给我打个高烧42度。

白薇听了,怔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疾步上了沟沿,返回草屋前,纵身一跃,上了草屋屋顶,只见有个窟窿,只有巴掌大小;她摸到窟窿,往里一瞧,正看到木盆。她感到手粘乎乎的,仔细一瞧,是一小片血迹,她大吃一惊,四下望望;摸索一阵,摸到那柄小刀,刀上有血迹。再一摸,摸到一个小物件,拾起来一看,登时色变,心惊肉跳。

原来是一具小型照相机,只有火柴盒大小。

原来有人偷拍。

职业的敏感,使她立即意识到:有人在偷拍她身上的梅花图!

是共产党反间谍部门龙飞的手下所为?还是另有他人?

是梅花组织内黄飞虎的部下?还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或是苏联克格勃的情报人员?

他们都像猎犬一样,寻觅这幅梅花图副图,这是目前世界上剩下的唯一幅梅花图。谁掌握了它,谁就掌握了梅花组织的秘密,谁就能领导这个神秘组织。

白薇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她冤枉了臭子。

这个任何阶级和党派都不待见的人,他就像一只被遗弃的老狗,孤零零地栖身了这荒山野岭之上。

她已经暴露了。此地不能久留。处境十分危险,危机四伏。

稍停片刻,念头已定。

白薇拿出照相机里的胶卷,将它曝光。然后跃于地面。

臭子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到屋前。

白薇进了屋,平躺在炕上,伸开双腿。

臭子进了屋,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她。

她爬起身,点燃了油灯,让灯苗重新忽悠,光晕慢慢扩散,臭子高大颀长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长。

臭子背对着她,不敢看她。

白薇又平躺炕上,像一只伸展四肢的白鸟,她扭过头对臭子说:“那盆里有水,你好好洗洗后上炕,我让你真正做一回男人……”

白薇说完,咬着嘴唇,双目闭上,便不愿睁开。

她的身体在颤抖。

第二天一大早,白薇便让臭子送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