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阴阳梅花(第8/11页)
一只镶有金色梅花的绣花鞋!
他高兴得发狂。几步窜过去攥住了那只鞋。
这只鞋已经精湿,他把鞋放在桌前闻了闻,有一股脂粉气,还有人奶的气味。
这只鞋很可能是黄妃穿过的。
龙飞望着涌动的水面,怔怔地思索。
池里的水是泉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但是由于经历洞壁,水池里的水比较浑浊,望不到底。
龙飞猜测:这水池内可能有文章,但不知这池中水的深浅。
他拾起一块石头,投入池中,悄无声息。
说明水池挺深。
龙飞决定到水池中探索。他脱了外衣,只剩下内裤,把手枪塞入一个塑料袋中,用嘴刁住枪,跃入水中。
正值暮冬,水池中的水却是温温的,他沿着池壁摸索着,忽然触到一个洞口,有一米多高,左右也有一米长。他游入洞内,游了有七八米,见有个阶梯,水流依旧向前流去,阶梯上由于地势高却没有水。
龙飞走上阶梯,进入一个密室,密室的一侧放着武器弹药,有轻重机枪,迫击炮、卡宾枪等,弹药装在箱内,有十多箱。龙飞打开箱盖,只见有的箱内装着炮弹,有的箱内装着子弹。对面有个办公桌,破旧不堪,桌上有发报机、唱片机等,桌前有个破椅子。壁上贴着蒋介石的头像,已经泛黄,还有国民党党旗等,其中一面旗子上印有一个硕大的梅花图案。
桌上的烟灰缸是美国货,玻璃缸,缸沿是一个裸体洋女的造型,缸内有一堆烟灰。
龙飞拾起烟灰,有的烟灰已经陈旧,有的是新烟灰,其中有半截烟头。龙飞拿起这个烟头闻了闻,也有女人的脂粉香味。
奇怪!这既然是梅花党的一个秘密栖身处,可是黄妃和老蔡藏到哪儿去了?
龙飞见到蒋介石的画像,怒从心起,一把撕了下来,他又去撕国民党党旗,然后又撕梅花旗。
奇迹出现了。
梅花旗后有一个洞,仅容一个人弯腰钻入。
龙飞端着手枪钻入洞内,洞内一片漆黑,只能趴着前行,如果有心脏病或高血压,根本就难以爬行。
他爬行了有十多米,才是一米多高的洞,可弯腰前行。
龙飞觉得走了有几里路,才发现前面有亮光。他扒开头顶的一块石板,乱石嵯峨,杂草丛生,原来已进入山区。
前面有两条路,他不知是向左还是向右,这是一个三岔口,没有人烟,天空像墨汁一样。
他向右走了一段路,看到漫山遍野都是黑羊,有一个头羊,高出众羊一头,它们向龙飞涌来。没有发现牧羊人。
龙飞躲开黑羊,走来走去来到一个悬崖前。
他明白,这是死路一条。
悬崖上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死亡谷。
龙飞站在悬崖边,往下面一望,深不见底。
他决心返回,可是沿着原路又走了回去,一忽儿又来到那三岔口,于是又往左走。
走来走去,看到山间有一处白色的小楼,楼内出现黑黝黝的窗口,只有最左面的二楼窗口隐隐漏出光亮。
小白楼四周有高高的院墙,墙头布满了铁丝网。
这是什么地方?
龙飞沿着院墙走了一圈,奇怪,这院墙没有院门,都是围墙,犹如一座死阵,无人能进,无人能出。
龙飞想进入小白楼探个究竟,于是攀上墙头,只觉身体一阵酥麻,不能动弹。
原来铁丝网有电流,电流不高,要不然龙飞早已一命乌乎。
这时,四面的围墙开始下沉,一直沉入地下,铁丝网与地面平行。
这时楼内窜出几个恶汉,个个端着手枪,只有一个头目端着长枪,看到龙飞,瞄准好,“砰”的一枪,射中了龙飞的右臂。
龙飞失去了知觉。
龙飞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他躺在一个舒适的席梦思双人床上,穿着一身宽大的带有蓝格白底镶银边的睡袍。
他想移动双脚,双脚已分别铐在席梦思床尾的两端床腿,床腿是黄铜制作。
屋内豪华奢侈,梅花形的高大吊灯,有个壁炉,炉内余火通红。壁上有一幅高2米的油画,油画上的图案是法兰西皇帝拿破仑在清铁卢战役。乳白色的组合柜内有电视机、摄像机等;右侧有一个宽大的写字台,也是乳白色,台上有一个雕花镶嵌大花瓶,斜插着一大束干枝梅。笔筒内斜插着毛笔、钢笔等。墙角梨木花架上有一尊钟馗打鬼的木雕,有一米多高,钟馗的脚下踩着两个求饶的小鬼。写字台的一侧有一排欧式沙发,浅黄色,镶金边。席梦思床旁有一排组合书柜,乳白色梅花形把柄,透明玻璃,书框内书籍林立;龙飞仔细看了看,只见是《彼得大帝传》、《华盛顿传》、《林肯传》、《武则天传》、《慈禧西幸记》、《俾斯麦传》、《我的奋斗》、《金陵春梦》等。
门开了,黄妃走了进来。
“龙飞同志,我们又会面了,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
龙飞冷冷地说:“你等着接受人民的审判吧。”
黄妃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她容光焕发,穿着一件宝蓝色镶满梅花的旗袍,裸露出一侧白皙的大腿。她云鬓疏松,慵散地插着一支银色宝钗,耳垂吊着一杖心形的翡翠耳环,质地透明。她的一双活灵灵的大眼睛左右顾盼,长长的弯弯的黑色长睫毛也随之飘摇。高高翘起的小鼻梁一颤一悠,嘴唇鲜艳动人,不时露出雪白的榴齿。她两条腿交叉,穿着一双黑色镶金黄色梅花的绣花鞋。
“龙飞同志,看来你的任务难以完成了,号称中共第一神探的你已落入我的手中!”
龙飞朝她瞥了一眼,“你别高兴得太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机一到,立刻就报!”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龙飞望着窗外苍茫的山峰,没有说话。
“这里是你们的特殊保密单位。龙飞同去,一会儿,咱们在一起喝个饯别酒吧。”黄妃掏出烟盒,用纤纤玉指弹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要杀就杀,要砍就砍,我不和反动派在一起喝酒!”龙飞气哼哼地望着她。
“像你这样的人才何必给共产党卖命,你应该冲破铁幕,到自由世界来。”
龙飞义正辞严地说:“你们的所谓自由是建立在穷苦人民的白骨堆上的自由,是保护富人利益的自由,这种自由有何意义呢?”
黄妃道:“有句古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女人的一生当然是为了金钱,男人的一生还多了一个美女。我知道你有你的政治信仰,可是人总不能靠信仰活着,信仰能给你金钱吗?能给你洋房、汽车吗?能给你真正的自由和快乐吗?人的一生是短暂的,来去匆匆,转眼就是百年;你为了信仰而死,不觉得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