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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为什么不行?
三B(克里科):是这样的,罗布,她和她男朋友到蒙巴萨参加一个盛大婚礼。我们不是说过她去“处理家务事”吗?轰动豪华的婚礼,信不信由你。所以我猜最早最早也只能在星期一联络她。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蒙巴萨参加过婚礼,不过相信我——
警察:先别管她的日志好了。他们留给她的那些资料呢?
三B(克里科):你是指刚才说的那些所谓的病历吗?
警察:那是其中之一。
三B(克里科):这个嘛,如果真的是病历的话——显然,罗布——症状、适应症、剂量等技术性的讨论——副作用,罗布——那样的话,就像我们刚才说过的,每一次都要转交给药厂。我讲的是巴塞尔,我讲的是西雅图,我讲的是温哥华,我的意思是这个,他妈的。如果没有立刻转交给专家评估,我们不就得背上刑事责任,对不对,薇薇?那不只是公司政策而已,我敢说在三蜂这等于是圣旨。对不对?
三B(伊柏):完全正确。没有疑问,道格。是老板坚持的。一旦出了问题,一定要找KVH求助。
警察:你们在胡说些什么?太不可思议了!你们这个地方难道都不用纸吗?拜托行不行?
三B(克里科):我是在告诉你,我们听进去了,我们会进行搜索,看看能找到什么。这里又不是公家机关,罗布,也不是苏格兰场。这里是非洲啊。我们才不搞什么档案嘛,对不对?我们消磨时间有更好的方法——
P.R.欧奇,资深律师:我认为这里有两个重点,或许有三个吧,能分开来谈吗?第一点是,奎尔夫人、布卢姆医生和三蜂代表之间的会议,究竟是否发生过,你们警方有多确定?
警察:我们刚才已经告诉过你,我们从布卢姆的日志中找到以他的笔迹记录下来的证据,显示他曾通过蓝普立小姐敲定十一月十八日见面。
P.R.欧奇,资深律师:敲定日期是一回事,莱斯莉,实际发生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们希望蓝普立小姐记性不错。她安排的会议多到数不清。第二点是语气。就你们所能判断的,你们所谓她提出证据时的口气是否具有敌意?举例来说,当时是否隐约带有一丝诉讼的意味?有道是盖棺无恶言,不过就我们所听说的,奎尔夫人并不是出拳谨慎的人,对吧?就你刚才说的,她也是个律师,而布卢姆医生也曾担任过监察制药界的工作,据我了解。我们面对的不是无名小卒。
警察:就算是具有敌意,那又怎么样?如果有人吃药死了,当然有权利表现出敌意。
P.R.欧奇,资深律师:是,没错,罗布,如果蓝普立小姐嗅出打官司的意味,或是更糟糕的情况,或是假设老板的确收到书面材料,而有没有收到还是未知数,然后被他察觉出不妙,他们本能地会马上送到处理官司的法律部门去。所以到法律部门去找应该也找得到,对不对,道格?
警察:我还以为你代表的就是他们的法律部门。
P.R.欧奇,资深律师:(笑笑)最后关头才找我啦,罗布。不是先找我。我太贵了。
三B(克里科):我们会再跟你联络,罗布。很高兴跟你见面。下一次我们一起吃午餐。只是啊,建议你别期望太大。就像我说的,我们这里不是整天做文件归档工作的。我们有很多燃眉之急,正如老板说的,三蜂是脚踏实地做事的。本公司有今天的规模,就是这样来的。警察:我们希望再占用你一点时间,拜托,克里科先生。我们有兴趣跟一位姓罗贝尔的先生谈谈,可能是医生,德国人或瑞士人或是荷兰人。对不起,我们只知道他的姓氏,不过据我们了解,岱魄拉瑟在非洲的开发过程,他都曾密切参与。
三B(克里科):哪一边的人,莱斯莉?
警察:有关系吗?
三B(克里科):有关系,多少有点。如果罗贝尔是医生,而你也认为他是,很可能是属于制药厂那边的人。你也知道,三蜂不属于医药圈。我们在这个市场是门外汉,是销售员,所以恐怕又要麻烦你去找KVH了,莱斯。
警察: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罗贝尔这个人?我们不是在温哥华或巴塞尔或西雅图。我们是在非洲。这是你们的药,你们的领域。你们进口这东西,广告宣传这东西,分销这东西,把它卖给大家。我们说罗贝尔参与你们在非洲的这个药品的研发过程,你们到底听过这个人没有?P.R.欧奇,资深律师:我觉得你不是已经听到答案了吗,罗布?去找制药厂吧。
警察:好吧,有没有听过姓科瓦克斯的女人,可能是匈牙利人?
三B(伊柏):也是医生吗?
警察:听过这个姓吗?别管她什么头衔了。你们有没有人听过这个姓科瓦克斯的?女的?在推销药品的这个方面?
三B(克里科):换成是我的话,我就去翻电话簿,罗布。
警察:我们想找来谈谈的还有一位艾瑞奇医生——
P.R.欧奇,资深律师:看来你势必要空手而回了,警官。没能帮上很多忙,我实在很抱歉。我们已经替你们想过所有办法了,可惜今天没能帮上忙。
此次见面后一星期附加以下后记:
尽管三蜂答应找寻材料,后来却通知我们说找不到特莎·阿博特·奎尔或阿诺德·布卢姆的任何文件、信件、病历、电子邮件或传真。对于上述情况,KVH一概推说不知道,三蜂于内罗毕的法律部门也一样。我们试图再度联络伊柏和克里科,却没有联络上。克里科“到南非参加在职训练”,而伊柏则被“调到别的部门”,还没有找到替代人选。蓝普立小姐仍然无法联络到,因为“公司正在进行重组”。
建议:
苏格兰场直接与肯尼思·K.柯蒂斯爵士联络,要求针对该公司与死者和布卢姆医生之间的交涉过程作出完整的叙述,并要求爵士指示部属努力寻找蓝普立小姐的日志和失踪的文件,也要求尽早找到蓝普立小姐以进行审讯。
[由主管格里德利签名,却没有裁示行动也没有记录。]
附件
道格拉斯·詹姆士·克里科,一九七〇年十月十日出生于直布罗陀(曾任职刑事记录办公室、国防部,以及首席军法官的部门)。
受访者是皇家海军(勒令退伍)戴维·安格斯·克里科的私生子。父亲克里科于英国监狱服刑十一年,罪名包括两项杀人罪。现居西班牙马贝亚,生活奢华。
受访者道格拉斯·克里科本人九岁时由父亲从直布罗陀带往英国,而父亲一上岸即遭到逮捕。受访者因此被移交寄养中心。在寄养中心期间,受访者多次进出青少年法庭,罪名不一而足,包括兜售毒品、严重伤害、拉皮条,以及斗殴。一九八四年诺丁汉发生帮派凶杀案,两名黑人少年死亡,他也涉嫌参与,不过并没有遭到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