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神的诅咒(第5/8页)

朱先生很快投降了,他实在不忍心看涂小姐鼓着腮帮子的可爱模样,把手中的方块5递给了她:“你看了就明白了。”

涂小姐接过纸牌一看,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把戏啊!太糊弄人了!我差点儿以为你真有什么法力呢!”

“真无聊,就会拿这种小把戏来骗女孩子。”涂小姐悻悻地说。就在这时,某个想法突然从她脑海中滑过,“对了,原来是这样……哈!我明白婚神老头是如何让孙三抽中和吴月相同的牌的了。”

朱先生笑了,满怀期待地望着她说道:“说来听听!”

涂小姐羞涩地笑了一下,说:“其实,跟你这个把戏差不多,用的也是双层纸牌的原理。对不对?婚神跟孙三肯定事先约好了,让他赢得吴月的芳心。其实婚神拿出的两摞纸牌并不是由一副普通扑克牌斜切而成的108张半张牌,而是54张双层的魔术牌——从牌面上看是54张花色各异的半张扑克牌,但底下的却全部都是半张红桃K,也就是后来吴月和孙三抽中的牌。”

“婚神将这副特殊的54张魔术牌平分在两只手上,如此能达到两个目的:第一,两边的各27张牌面是绝对不可能凑成一整张的,从而防止其他人极其巧合地跟吴月抽中同一张牌的一半。第二,由于每张牌都是双层的,所以从外观上看,27张魔术牌的厚度与54个半张牌的厚度不会相差很多,从而避免让人看出是半副魔术牌的破绽。而当轮到孙三抽牌的时候,婚神只需将双层魔术牌分离,翻开背面的红桃K就可以了。所以无论吴月和孙三抽哪一张牌,婚神将牌翻开时他们都会是天生一对——多么卑鄙下流的手段啊!”

“估计这个婚神平时招摇撞骗也是靠孙三这样的托儿,两边互有所需——托儿帮助婚神扬名,而婚神则借助‘占卜’撮合托儿及其心上人,或者将婚外情归结为天意,为身为负心者的托儿来开脱,诸如此类,实在太可恶了!”

“涂小姐的进步很快嘛!”朱先生拍手赞许道。

“岂止这样,”涂小姐越发得意起来,“我不仅看穿了这个把戏,而且整个案子的凶手、动机,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我看穿了。”

英雄救美

涂小姐的豪言壮语引来了在场人的侧目,王警官面色凝重地走过来,正色问道:“涂小姐,你真的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没错,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我马上就为你解开这个诅咒之谜。”涂小姐漂亮地甩了甩两个小辫子说,“警官,我们都知道这个案子是由那个自称婚神的老头所下的一句诅咒开始的——他说,如果孙三和吴月不能相爱,那么两人之中必死一人。”

吴月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似乎仍在为这句话感到恐惧。

“但是,刚才我解开了婚神在姻缘牌里所用的卑劣手段,他不过是用了魔术纸牌让孙三和吴月正好抽到同一张牌。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婚神是受人指使,特意撮合这两人的。这背后的指使者嘛……毋庸置疑,当然就是孙三本人了。而且,他还嫌纸牌定姻缘的游戏说服力不够,或者怕吴月不是全心全意地爱他,于是嘱咐婚神附加了那条咒语。”涂小姐躬身向屋中央迈一步,成为众人的焦点,“怎么样?这样想是不是就可以解释婚神的奇怪举动了?就像赵一先生说过的,一般骗子也就是图财,怎么会随便说出咒人性命的话呢?其实,那是为了让吴月小姐能够对孙三先生死心塌地啊!”

赵一见自己的话被引用,就顺口说道:“你这么解释倒也说得通,不过,既然那句咒语只是用来吓唬人的,那为什么孙三本人和婚神大人都死了呢?是谁杀了他们?”

“是啊,这样一来谁都没有动机杀他们了。”周五小声地说,“或许婚神觉得替孙三作弊很不爽,坏了他的名声,于是冲动之下跑去杀了孙三。到了夜里,又悔恨不已,于是喝毒酒自杀。”

“周五,你还敢说婚神是自杀的?”李四诧异地看着他。

“谁说过有伪造的遗书就一定不是自杀……”周五倒是丝毫不受影响,警方的怀疑似乎对他毫无意义,“也许婚神大人故意拿我的欠条写了份假遗书,让人觉得他是被杀的呢?一切皆有可能嘛!”

“别吵了!涂小姐,请你快点儿把凶手的名字说出来吧。”王警官有点儿不耐烦。

涂小姐故作惊讶地笑了:“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凶手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当时,四位男士和我们都站在屋外,不具备作案的可能性,唯一拥有动机和作案条件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就是我们的吴月小姐啊。”

“什么?我?”吴月霎时间脸色变得惨白,几欲晕倒。李四连忙上前护住她。

“涂小姐……”朱先生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意味,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讲述,而其他几位男士已经出奇愤怒了。

“拥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条件的唯一人选,这话应该怎么讲?”王警官最为镇定,若有所思地问道。

“很简单,从动机来讲,吴月肯定很快就发现抽姻缘牌是一个骗局,她被孙三和婚神合伙骗了。她的终生幸福竟然如此草草地被人操纵了,换作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很愤怒吧?所以,气昏了头的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婚神不是说如果她不爱孙三,两人就只能活一个吗?那么,就让孙三这个骗取感情的家伙去死吧!在情绪高度亢奋的情况下,冲动犯罪是很容易的。”涂小姐说,“至于杀死婚神老头嘛,当然也是为了报复咯!不过,应该还有另外一层动机,就是所谓的杀人灭口!因为只有婚神知道咒语是假的,所以吴月害怕他会看出其中的端倪,去向警方告发。”

“那么,杀人的现场作何解释?吴月当时昏倒在浴室门口,凶手是从……”王警官说到一半的话停顿下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等等,难道说……”

“正如您所想的,吴月骗孙三穿上奇怪的汉服,这一点很容易做到,因为孙三深爱着吴月,只要吴月稍稍示好,孙三便会言听计从。接着,吴月趁孙三不注意就在他的颈部大动脉割了一刀,孙三跌跌撞撞地摔进浴缸里。然后,吴月就打开莲蓬头,让水冲下来,顺便洗掉自己手上的血污。最后,她只要打破玻璃窗,躺倒在浴室门口假装昏迷就可以了。”涂小姐两手一摊,“就这样,她成功地制造了凶手从外部进入的假象,上演了一出完美犯罪。不过很可惜,被我识破了之后它就不完美了。”

“你的推理听来确实有几分道理,”周五突然支持起涂小姐来,“第一,可以解释为什么孙三穿着那么古怪的衣服;第二,对于凶手如何在一瞬间从浴室消失也有不错的解答,甚至连莲蓬头为什么是开着的也考虑到了。呵呵,不愧是破解封建迷信的专栏作家,我今天算是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