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囚笼(第3/8页)

然而他的声音虽低,却没能逃得过慕容思炫那灵敏的耳朵。思炫一听到叶崇山的这句话,那双斜飞的眉毛微微一皱,神情呆滞,好像在想着一些什么。

接下来,叶知宏和段若溪下山去了,叶崇山、凌先生和于神三人则在叶崇山的房间里讨论魔术,思炫百无聊赖,独自一人在叶氏山庄里游逛。

不知不觉,思炫走出了花园,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广场,广场中间有一个铁笼,广场前方则有数十排椅子。

那铁笼是方形的,三面是墙壁,一面是铁栅栏,四面相互衔接,而顶部则是空的。铁笼的面积极大,思炫目测判断,它的面积至少是30M×30M。正对着铁笼(即背对着排满了椅子的观众席),只见铁笼左面、右面和后面的水泥墙壁上,都挂着米黄色的、看上去有点粗糙的麻布,三块麻布连接在一起,把铁笼围起来。另外,三面以麻布作为底层的墙壁的中央,还各挂着一幅巨画,三幅巨画是一样的,都是一张国际象棋的棋盘。至于铁笼的正面,则是十多根铁栅栏。整座铁笼,宛如牢房一般。跟牢房不同的是,它没有顶部,以及墙壁上挂着装饰用的巨画。

思炫走前两步,定睛一看,原来三面墙壁上的三幅巨画,又是由六十四幅图画组成的,每幅图画的大小是相同的,尺寸大概是0.5M×0.5M,而颜色也只有两种,黑色和白色。六十四幅图画黑白相间,横八幅,竖八幅,各自挂在墙上,组合成一张尺寸为4M×4M的、巨大的国际象棋棋盘。也就是说,整座铁笼里,总共有三张巨大的国际象棋棋盘,即一百九十二幅图画。再认真一看,原来每两幅图画之间,还有一道5CM左右的空隙,只是由于空隙太小,不仔细看,是无法看到的,甚至乍一望去,会以为那些组合在一起的图画是一张完整的巨画。

“这个铁笼,是表演魔术用的?”思炫心中暗自思索。忽然间,他看到铁笼的地面,有一道整齐的裂痕,又想:“为什么会有一道裂痕?是机关?”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女子冷冷地说:“你是谁?”

思炫回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八九岁的女子,神情冷漠,脸上流露着淡淡的悲伤。

思炫从口袋里取出一颗软糖,放到嘴里,咬了几下,才漫不经心地说:“你叫雪?”

一霎间,那女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啊?你怎么知道?”

思炫没有回答,又从口袋里取出一颗软糖,向那女子问道:“你要吃吗?”

女子摇了摇头,轻轻地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叫温雪。请问你是哪位?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思炫没有回答温雪的问题,而是微微地抬起头,望着天空发愣。好几十秒后,思炫才回过神来,慢慢地向温雪望去,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温雪的脸上。

温雪被思炫瞧得满身不舒服,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忽然,思炫用冷冰冰的、丝毫没有感情的语调说道:“只要你坚信,真爱就存在。”

“什么?”温雪秀眉一蹙。

思炫却只丢下这两句似有深意的话儿,接着再也不说半个字,转过身子,径自离去,把目瞪口呆、一脸似懂非懂神情的温雪留在原地。

慕容思炫在附近又逛了一会,便回到山庄。叶崇山、凌先生和于神三人还在讨论魔术。思炫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到了下午四点二十分的时候,终于有宾客到达。接下来宾客陆陆续续地前来,叶崇山忙于招呼,而凌先生、于神和思炫三人,则继续呆在叶崇山的房间里闲聊、休息。

到了五点十分的时候,段若溪忽然走进房间,有点慌张地问道:“你们好,请问你们有看到知宏吗?”

于神摇了摇头:“没有呀,我们一直呆在这里,叶知宏没有来过。”

思炫慢悠悠地说:“他不是跟你一起下山了吗?”

“是呀,”段若溪稍微定了定神,“我和他到山下的超市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回到山庄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接下来,他说想自己一个到画屋去呆一会,等宾客到了以后,让我去通知他,他再出来招待宾客。一个小时前,宾客陆续到达,于是我去找知宏,却发现他不在画屋里。接下来,我几乎把整座山庄都找遍了,却还是找不到他。”

“你有打他手机吗?”于神问道。

“有呀,”段若溪说,“不过他的手机就放在画屋里。”

“这么说,他跟你告别后,真的是到画屋去了,只是后来临时有事,所以离开了画屋。我想他离开画屋的时候,是相当匆忙的,因为他连手机也没带。而他在离开画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了。”于神推理道。

“画屋在哪?”思炫忽然问了一句。

“就在山庄的后面。那是一幢独立的房子。知宏平时就是在那里画画的。”段若溪回答道。

“从这里走到画屋,需要多久?”思炫又问。

“步行的话,大概十分钟左右吧。”段若溪说。

思炫“哦”的一声,不再说话,一边咬着自己右手的大拇指,一边微锁双眉,凝神思考。

这时候,只见一个女子搀扶着一位花甲老人,两人走进了房间。那位花甲老人,便是这座山庄的主人叶崇山,至于那搀扶着叶崇山的女子,竟然是思炫刚才在广场中的铁笼前所碰到的温雪。

叶崇山一进房间就向段若溪问道:“若溪,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我见你在花园里走来走去,一副慌张的样子?”

段若溪的声音有些呜咽:“叶老先生,知宏不见了。”

“什么?”叶崇山皱了皱眉,“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段若溪轻轻地抽泣了一下,向温雪问道,“雪,你有看到知宏吗?”

“没有,”温雪摇了摇头,“我一整天都没到过画屋那边。”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她的脸色也十分苍白,神情里终究流露着那股淡淡的忧伤。

“先别管他了,”叶崇山说道,“若溪,阿雪,你们先和我一起去招呼客人。”

“是的,干爹。”温雪说道。

于神心想:“原来这个叫阿雪的女子是叶崇山的干女儿。”

而段若溪,满脸担忧神色,当她听叶崇山说先别去找叶知宏的时候,脸上稍微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有点不情愿地说道:“我知道了,叶老先生。”

“凌先生,于先生,慕容先生,”叶崇山说道,“我们去招呼客人,如果你们待会看到小儿,麻烦跟我们说一声。”

凌先生点了点头:“我们知道了,您放心。”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叶崇山所邀请的宾客都到齐了,总共有两百七八十人。接下来,晚宴正式开始。晚宴之中,山珍海味,色色俱全,全部是极之名贵的菜肴。宾客们都吃得津津有味,但叶崇山、段若溪和温雪三人,却无心品尝,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