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恶人的末路(第2/3页)

“你把我们带来这里干嘛?”简军然不解道。

“就是这里呀,”亦天指了指悬崖两边间隔最窄的地方,“原希晨从富焱的家出来后,就是从这里走到树林去的。”

“从……从这里走到树林去?”简军然大惊。

“是的,从富焱家出来,从这里过去,走到无名墓碑前,杀掉陶妍琴,再从这里回来,返回富焱家,动作快一点的话,不需要十五分钟。”亦天望着原希晨说。

“可是,”连羲打量着悬崖两边间隔最狭窄的地方,“这里大概有十米宽呀,原希晨要怎么过去呢?跳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对,这根本不是人能跳得过去的距离。”简军然大声说。

原希晨则一直一言不发,似乎因为做贼心虚,不敢为自己辩驳。

“跳过去的确不可能,可是如果是利用绳索呢?”亦天说。

“绳索?”简军然和连羲不约而同地问。

“是的,绳索,原希晨用一根绳索分别绑在悬崖两边的两棵大树上,然后攀着绳索到悬崖对岸去。他以前不是攀山家吗?攀着绳索过去,对他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呀。”

“啊,还有这样的方法呀。”简军然恍然大悟地说。连羲则点了点头,向原希晨身边靠近一步,同时提高了警惕,防止他畏罪跳崖自杀。

“来到树林后,他立即走到无名墓碑前,杀掉陶妍琴,割掉她的头颅,然后走到悬崖边,再利用这根绳索回到悬崖对岸来,赶回富焱家,前后需要的时间不到十五分钟。所以说,这根分别绑在悬崖两岸的大树上的绳索,就是原希晨把一小时的路程缩短为十五分钟的路程的‘魔法’,这就是他在杀害陶妍琴时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手法!你们看,这是我刚才发现的,这棵树的树干上有被绳索绑过的痕迹,相信悬崖对岸的树上也有类似的痕迹,这些就是原希晨利用绳索渡过悬崖所留下的证据。”

亦天说罢,直盯着原希晨。原希晨仍然低着头,但能隐约看出,他的面容扭曲已极,同时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可是,”雪雁问,“利用绳索从树林回到富村长家门前时,怎样把绳索收回来呢?即使解开了一边的绳索,另一边却还绑着呀。”

“大概是入夜后趁大家都睡着时悄悄地溜到树林,把另一边的绳索也解开吧。”简军然托着下巴说。

“入夜后,他可以走到富焱家门前的悬崖前,再次利用绳索到悬崖对岸去,解开树林那边的悬崖边的树上的绳索,然后步行回到富焱家门前的悬崖边,把剩下的那边的绳索也解开,这样就能节省一半时间了。”连羲分析。

“其实嘛,用不着这么麻烦。”亦天笑了笑,“他在绑绳索时,把绳索做成一个大圆圈,把圆圈套在悬崖两边的树上,这样只要在任何一边把绳索切断,立即就能把整条绳子收回了。”

“啊,是这样呀……”连羲望着亦天,脸上不禁流露出佩服的神情,那是一个刑警对一个少年由衷的佩服。

“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原希晨?”亦天朗声说。

“我……我是……”原希晨稍微把头抬起,众人一看,只见他的神情古怪之极,实在骇人。他脸色惨白,面部肌肉不断抽搐,同时额上还隐隐约约地渗着汗。

“可是,亦天,我还有一个疑问。”连羲说。

“什么?”

连羲一边翻开笔记本,一边说道:“陶妍琴被杀当晚,除了原希晨离开富焱家十五分钟外,顾绮雯、赵采冰不也先后离开过么?她们同样能利用你刚才说的手法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为什么你一口咬定凶手是原希晨呢?

“是这样的,”亦天开始发挥自己那惊人的记忆力,“顾绮雯是在八点二十分离开的,在八点三十分回来,而陶妍琴是在八点三十分到十点被杀的,也就是说,顾绮雯回来时,陶妍琴还没被杀呢,因此顾绮雯不是凶手;至于赵采冰,他是在九点外出的,九点零七分回来,用七分钟的时间通过绳索到树林去杀掉一个人再回来,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不是凶手;雪雁和卓可琳则一整个晚上也没有离开过……唔,而且……”

“而且什么?”简军然问。

“阮雪冰和富焱被杀时,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卓千枫被杀时,赵采冰、卓可琳、顾绮雯和阮雪雁,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跟简刑警说过,宁山村里本来只有十个人,现在有五人遭到杀害,剩下的五人当中,在卓千枫被杀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就只有原希晨了。”

“如果凶手不是村里的人呢?”连羲问。

“我有证据……”

“好了,别再说了。”原希晨用发颤的声音打断了亦天的话。

简军然、连羲、亦天和雪雁四人一同向原希晨望去。原希晨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亦天说得对,把陶妍琴、富焱、雪冰、卓千枫和阮廷杀害的杀人凶手,就是我。”

“为什么?原叔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雪雁用力地摇了摇脑袋,“真的是你?怎么会……怎么会……”

简军然、连羲和亦天则一齐望着原希晨,神情都十分严肃。

“雪雁,”原希晨惨然一笑,“是原叔叔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姐姐,唉——但你爸爸,他……他实在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呀。”

雪雁的眼睛湿润了:“我爸爸?他……他怎么啦?他……呜呜……为什么?我不相信!原叔叔怎么会杀人?不……原叔叔是一个大好人……”

原希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已经压抑了许多年了,我本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对这件事会逐渐淡忘,但不行,我越想忘记,印象却越深刻。我恨陶妍琴、阮廷、卓千枫和富焱四人,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压抑着心底的愧疚和仇恨,但现在,我已难以控制自己对他们四人的仇恨了,我不得不杀掉他们……”

“为什么要杀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恨,促使你把村里的朋友都杀掉?”简军然问。

“是‘池冢’吧?”亦天问。

“啊!”原希晨一听亦天这句话,整个身子震动了一下。

亦天接着说:“在那座无名墓碑‘池冢’里,埋葬着一个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人,那个人被陶妍琴、阮廷、卓千枫和富焱害死了,因此你十分痛恨他们四人,对吧?陶妍琴因为心中有愧,所以每天晚上都到那座幕碑前,向被自己害死的人忏悔,对吧?”

亦天的话只说到一半时,原希晨的脸色已变得惨白,紧紧地盯着亦天,不住地喘气,等亦天把话说完,他才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你都知道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那时我在你家问你树林那座写着‘池冢’的墓碑是谁建造的?埋葬在墓碑里的是什么人?你一听就吓得失声叫了出来。当时我已经知道你跟这座墓碑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