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四名嫌疑犯(第4/9页)

“是啊,都什么时候了,袁桥这家伙真不像话!”吴立帆说。

“袁桥?”王盛佳一脸惊讶。

“你还请了袁桥?”张兆勇也露出诧异的表情。

吴立帆看看大家,温和地解释道:“你们难道忘了,我跟袁桥都曾是击剑队的队员,我们也是朋友。现在我回来了,当然要请他喽。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我听说他已经出国了。”王盛佳轻声说。

这下轮到吴立帆吃惊了。

“去英国?”吴立帆看着简东平,皱了皱眉头。

“至少他是这么说的。”郁洁说。

“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有次我在马路上碰见他,他告诉我他已经回国了,这跟他说自己要去英国,前后才不过相差两个星期而已,我猜他可能根本就没去,谁知道呢,他这人说话总是没个准。”张兆勇漫不经心地说。

“不过,吴立帆,你是怎么找到他的?我们都已经好久没他的消息了。”郁洁好奇地看着吴立帆。

“我打了个电话到他家里,是他父母接的,他们让我把请柬寄过去。就是这样。”吴立帆耸了耸肩。

“真有你的,你还知道他家的电话号码。我们都不知道他还有家。”张兆勇的笑声听上去有点刺耳。

“为什么这么说?他从来没提起他的父母吗?”简东平问道。

张兆勇看看王盛佳和郁洁,好像是在征求她们的意见,见她们没反应,他继续说道:“他说他是孤儿。”

“孤儿?!”吴立帆觉得这话很荒谬,“你没听错吧?”

“我的耳朵可是好得很呢!他说他的父母几年前都死在新疆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她们也在旁边。”张兆勇示意性地扫了郁洁和王盛佳一眼。

“他是这么说的。”郁洁同意。

“他还说自己每年都会去扫墓呢。”王盛佳补充道。

吴立帆还是一脸困惑:“这倒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也许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家事。”简东平说到这儿,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说起来,这一点倒是跟某个人很像。”

“谁?”郁洁问道。

“陈剑河。”简东平平静地说。听到这个名字,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那时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隔了一秒钟,简东平又说道:“我想你们应该都还记得他吧。”他的目光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移动,试图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遗憾的是,他什么都没发现。

他们中的一个真的是凶手吗?简东平琢磨着。

最后还是王盛佳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是说陈剑河,那个杀人犯?好端端地干吗提起他?”王盛佳轻声嗔怪道,不知道是激动呢,还是害怕,简东平注意到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跟他很熟吗?”郁洁紧接着问道,声音短促和急迫。

“在大学时,我跟他一起学过德语,所以关系一向不错。有时候他也会来找我聊聊天什么的。”简东平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他还会找人聊天?而且是找你?这可真是新闻!”郁洁怀疑地瞥了简东平一眼后,优雅地走到餐桌前取了两杯鸡尾酒来,递了一杯给王盛佳。

“谢谢。”王盛佳接过鸡尾酒后说,“真奇怪,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那种会去找人聊天的人,他很孤僻。”王盛佳的脸上现出思索的表情。

“对,他的确很孤僻,也不善于交流,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很信任我,虽然不见得什么都肯说,但是比起跟别人的关系来,我跟他也可以算是莫逆之交了。”

“你是说,你们毕业后也有联系吗?”张兆勇问道。

“没错。”

“哦,是吗,那么你们都聊些什么?”张兆勇的口吻不像先前那么轻松了,简东平发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紧张。

“都是些很有意思的事,他好像总能发现别人不注意的事。”简东平说。

“你指什么?”郁洁盯着他问到。

简东平没有理会郁洁的追问,有意卖关子似的,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人,说道:“实际上前不久,我还收到了他的一封信。”

就好像他说了一句没人听得懂的外语,所有人都迷惑地看着他,突然张兆勇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简东平,你真有意思!居然会编出这种故事来!你不应该当记者,应该去当作家。死人怎么可能写信给你呢?”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你开什么玩笑啊!简东平,吓了我一跳。”王盛佳嗔怪道。

“谁说他在开玩笑?”吴立帆表情严肃地说,“我可以作证,他说的是实话,而且我也看到过那封信。”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死人会写信的呢!”郁洁干巴巴地说。

“确切地说,他写那封信的时间是在惨案发生前一个多月,也就是2004年6月5日,那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简东平没理会大家的嘲讽,平静地说。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不明白……”王盛佳嗫嚅着。

“其实没有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信是他姐姐寄给我的。陈剑河把信放在抽屉里,他姐姐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它,于是就寄给了我,事情就是这样。”简东平微笑着说。

“可是她弟弟已经死了快一年了,她还把信寄给你有什么意义?她想干什么?指望你给她弟弟写回信吗?”张兆勇似笑非笑地问道。简东平感觉到他语调里带着一丝不安。

“如果是一年前的话,那时候,我们还是邻居。他有没有跟你提到我们?”郁洁目不转睛地盯着简东平。

“有。”

“他说了些什么?”王盛佳紧张地看着简东平。

“他说你们中的某个人偷了他的东西。”简东平不动声色地说。

郁洁轻蔑地“切”了一声。

“得了吧!就他那些破烂!”张兆勇一脸鄙夷。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在我们当中他的收入是最低的!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值钱的东西可被人偷!”王盛佳白皙的面孔也因为生气而泛起了红晕。

郁洁冷冷地说:“这件事我倒是有点印象,那时候他来问过我,他当时看着我的眼光,就好像我就是那个贼似的,真是可恶!最好笑的是,他竟然不肯说出他究竟丢了什么,搞得我莫名其妙!我猜他根本就是自己把东西乱放,结果不见了又冤枉别人。”

说完这些,郁洁不太友好地扫了简东平一眼,简东平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有意思的是,那件东西后来他又找到了,就在公寓后巷的垃圾桶里。我想你们住的地方应该有条后巷吧。”

“是的,有这么一条巷子。”张兆勇困惑地看着他,“但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