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莫洛克的信徒 Chapter 3 失踪的女学生(第5/6页)

德博拉哼哼一声:“如果能查到尸体的确凿身份才不错呢,那样的话可能就离抓住凶手又近了一步。”

我不觉得查明尸体的身份真的有助于我们找出凶手。但我以前错过,而且警察办案都有常规和制度可循,其中一个让人自豪的行规就是得查出死者姓名。所以我心甘情愿地跟着德博拉往办公室大楼走去,两个教授正在那儿等着我们。

哈尔彭教授的办公室在一层离大门最近的房间。大厅的门还没合拢,德博拉就敲响了教授的门。没人应答。德博拉试试门把手,是锁着的,拍门也没有反应。

一个男人从走廊上走过,停在隔壁的办公室门前,挑着眉毛看着我们。“找杰里·哈尔彭?”他说,“他今天应该不在。”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德博拉问。

他冲我们微微一笑:“我想他是在家或者宿舍。你问这个干吗?”

德博拉掏出警徽给他看了一眼,他没什么反应。“噢,是这样。”他说,“这和校园里的两具尸体有关系吗?”

“你为什么认为有关系呢?”德博拉说。

“别这么说,”他回答,“不是这样。”

德博拉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但他没再说话。“我能问你叫什么名字吗,先生?”德博拉最后说。

“我是威尔金博士,”他说,冲他自己站着的门前示意一下,“这是我的办公室。”

“威尔金博士,”德博拉说,“你能告诉我们你刚才说的关于哈尔彭教授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威尔金抿抿嘴。“噢,”他犹豫着说,“杰里人挺好,但如果这是凶案调查的话……”德博拉示意他继续,“我记得是上个星期三,我听见他办公室很吵。”他摇摇头,“墙不是很隔音。”

“怎么个吵法?”德博拉问。

“喊叫,”他说,“也许是大打出手?反正我从门缝看见一个年轻女生摇摇晃晃地从哈尔彭的办公室出来,然后跑掉了。她的衬衫被撕破了。”

“你认识那个女生吗?”德博拉问。

“认识,”威尔金说,“我上学期教过她。她叫阿里尔·戈德曼。人挺可爱,但成绩不怎么样。”

德博拉看了我一眼,我赞许地点点头。“你觉得哈尔彭会强迫阿里尔·戈德曼做什么吗?”德博拉问。

威尔金歪了一下头,举起一只手:“我可不能肯定,尽管看上去是这么回事儿。”

德博拉看着威尔金,但他没再说什么,于是她点点头说:“谢谢你,威尔金博士,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我希望如此。”他说,然后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了。德博拉看注册办公室打印出来的表格。

“哈尔彭就住在大约一英里外。”她说,朝门口走去。我再次小跑着跟上她。

“我们排除了哪种可能性?”我问她,“是阿里尔引诱哈尔彭,还是他要强奸她?”

“我们什么也不排除,”她说,“跟哈尔彭谈了再说。”

杰里·哈尔彭博士住在一栋四十年前应该算是很体面的两层楼里。德博拉一敲门他就来应门了。阳光照在他脸上,他冲我们眨巴着眼睛。他三十五六岁,痩削萎靡,看起来有好几天没刮胡子了。“什么事儿?”他说,带着八十岁老学究那种不耐烦的语气。他清清嗓子,又说一遍:“怎么了?”

德博拉亮出警徽,说:“请问我们能进来吗?”

哈尔彭睁大眼睛看看警徽,显得有点儿泄气。“我可没……怎么,为什么要进来?”他说。

“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德博拉说,“关于阿里尔·戈德曼。”

哈尔彭晕过去了。

我通常没机会看我妹妹表现出惊讶——她控制力超强,所以看见她张大嘴瞪着哈尔彭倒在地板上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我赶紧扮上一副恰如其分的表情,弯腰去试脉搏。

“他心脏还在跳。”我说。

“把他弄进屋去。”德博拉说。我把他拖进房间。

公寓比看起来的大,但四面墙都被满得要溢出来的书架占据了,一张写字台上纸张堆得老高,还堆着更多的书。所剩无几的屋内空地上是一张斑驳难看的双人沙发和一把堆满东西的椅子,后面是一只落地灯。我费力地把哈尔彭架到沙发上,沙发嘎吱作响,陷了下去。

我站起来,差点儿撞到德博拉,她正弯下腰看着哈尔彭。“你最好等他醒过来再吓唬他。”我说。

“这浑蛋肯定知道什么,”她说,“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垮了?”

“营养不良?”我说。

“把他弄醒。”她说。

我看着她,想确定她没开玩笑,但她严肃得跟铁皮似的。“你说怎么弄?”我说,“我没带嗅盐。”

“我们不能就这么傻等着。”她说。她凑过去,好像要摇晃他,或者在他鼻子上揍一拳。

幸运的是,哈尔彭挑在那个时刻恢复了知觉。他眨了几下眼睛,看见我们就全身紧绷。“你们要干什么?”他说。

“你答应不再晕过去?”我说。德博拉用胳膊肘把我捅到一边。

“阿里尔·戈德曼。”她说。

“噢,天哪,”哈尔彭呜咽着,“我知道这天会来的。”

“你猜对了。”我说。

“你们得相信我,”他说,挣扎着坐起来,“我没干。”

“好吧,”德博拉说,“那是谁干的?”

“她自己干的。”他说。

德博拉看看我,好像想问我哈尔彭怎么疯了。可惜我无可奉告,所以她又转头看着他。“她自己干的?”她说着,声音里带着警察职业性的怀疑。

“是的,”他说,“她想让这事儿看上去是我干的,这样我能给她一个好分数。”

“我希望你起码给了她乙,为了她所做的一切。”我说。

哈尔彭睁大眼睛看着我们,他的嘴大张并哆嗦着,好像想闭上却没有力气。“怎么……”他最后说,“你们说什么呢?”

“阿里尔·戈德曼,”德博拉说,“还有她的室友杰西卡·奥尔特加被烧死了,头被切下来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杰里?”

哈尔彭猛地抽搐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我……我……她们死了?”他低声说。

“杰里,”德博拉说,“她们的头被砍了下来,你说呢?”

我带着浓厚的兴趣看到哈尔彭的脸上变换了好几种表情,最后定格在嘴大张的老画面上。“你……你觉得是我,你不能……”

“恐怕我能,杰里,”德博拉说,“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

“但那是……我可绝不会。”他说。

“有人会的。”我说。

“是,但是……我的天哪。”他说。

“杰里,”德博拉说,“你觉得我们本来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