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智慧较量(第12/15页)
“比尔有最终决定权。”理奇说着,把自己的右手放进了左胳膊的胳肢窝下面,像翅膀一样扑腾着。班恩和麦克笑了笑,艾迪也微笑了。
雷声再次响起。这次就在他们的头顶炸响,大伙都跳起来,挤到了一块儿。狂风大作。
比尔看着斯坦利,说出一句奇怪的话:“你带了你的鸟、鸟、鸟类手册了吗?斯坦利?”
斯坦利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后兜。
“咱们走、走、走吧。”
比尔和艾迪并排走在前面,其余的人排成一行,跟在后面。到了那座小桥,比尔把自行车放到了桥下的老地方,然后大伙站在一起,四处观望。
狂风并没有使天变黑,甚至没有使它变模糊。但是景象改变了很多,每一件东西都好像是在梦中。艾迪感到一种熟悉的恐怖正向他袭来——他记得内伯特大街29号的房子里也是同样的光线。
又是一道电光划破了天空。艾迪连忙捂上了耳朵。一、二、三,随后霹雳一声巨响。
“今天早上天气预报没说有雨。”班恩不安地说,“报纸说今天闷热。”
麦克抬头看了看天,说了一句:“从来没见过暴风雨来得这么快。”
好像是要证实一下,炸雷再次响起。
“走、走吧。”比尔说,“咱、咱们把文、艾、艾迪拿的木板放、放到俱、俱、俱乐部去。”
他们走上了通向开阔地的小路。狂风过处,两旁的树木和灌木丛好像在窃窃私语。前方的竹林中,竹叶的响声很奇怪,就像是在敲着战鼓。
“比尔?”艾迪小声说。
“什么?”
“我想这只会在电影中才能出现,但是,”艾迪笑了一下,“我觉得有人在监视我。”
“哦,他、他们就在那、那里,没、没、关系。”比尔安慰他。
艾迪不安地环视四周,夹紧了胳膊下的木板。
11
艾迪打开了房门。
一个血迹斑斑的人站在他的面前——那个人就像是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艾迪的眼睛瞪大了,他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凉气,亨利·鲍尔斯的寒光闪闪的刀刃就向他刺了过来。
艾迪下意识地甩上房门——房门夹住了亨处的前臂,使他的刀子偏离了方向;随着“咔嚓”一声,亨利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一松,刀子掉在了地上。艾迪飞起一脚踢过去,它滑进了电视机的下面。
亨利用尽全力一撞房门,瘦小的艾迪像木偶一样飞了出去,膝盖磕在床上,他不由得跪在上面。亨利冲进来,甩上了房门。艾迪坐起身来,嗓子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亨利打了一个响指。“好了,同性恋。”他的目光在地板上源,寻找着刀子。没看见。艾迪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抓住了一瓶汽水。他拿起瓶子在柜子上用力一磕,打碎了它,汽水带着泡沫一下子流了出来。
亨利弯曲着右手朝艾迪走过来。“同性恋,让你再给我扔石头。”说着,他朝艾迪猛扑过来。
艾迪拿着半截瓶子一桶,正好捅在亨利的脸上,扎进了他的右眼。
亨利疼得干叫着,向后退了几步。他的眼眶里流出了黄颜色的液体;脸上的鲜血不住地涌出。艾迪高声尖叫着从床上下来,亨利又扑了过来。艾迪用瓶子一挡,亨利的左手深深地戳在了上面。亨利闷吼一声,右手一拳把艾迪打了出去。
艾迪飞了出去,撞在写字台上。他的左臂正好垫在了后面。他感觉过去的骨折的地方又断开了。一阵刺痛突然袭来,艾迪痛苦地咬紧了牙关。
亨利晃晃悠悠地站到了他的面前。艾迪连忙又抓住了半截瓶子。亨利全身是血,像一棵大树一样朝他扑倒了下来;艾迪把瓶子在胸前一挡,瓶子整个插进了亨利的脸膛。艾迪的左臂又是一阵剧痛。鲜血沾满了他的身上,他不知道鲜血是他的还是亨利的。
亨利像一条蹲鱼一样在地上翻滚。接着,他的身子一硬,打了一个滚。瓶子还插在他的了肚子上。
“啊!”亨利叫了一声,看着天花板,不动了。
一波波的虚弱感占据了艾迪。他慢慢地爬起,挣扎着站起身来。他摇晃着走到床头柜前,抓起了哮喘喷雾剂,用力喷了几下,然后回头看着地上的尸体。那是亨利吗?可能吗?是的。尽管他的头发变得花白,身体变得更胖,但是仍然是亨利。亨利死了。终于,亨利——“啊!”亨利叫着,坐了起来。他的双手在空中乱抓,好像要抓什么东西。他的那只瞎眼仍在流着液体。他转动着脑袋,看见了正向后退的艾迪,想要站起来。但是他刚一张嘴,一股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射出来,他又瘫了下去。
艾迪慌乱地抓起了电话,拨了一个“0”。铃声不断地响起。
“快点,”艾迪心想,“快点,你干什么?快点!快接他妈的电话!”
铃声响了又响。艾迪瞅着亨利,期待着他还能爬起来。血。到处都是血。
“总台。”一个可恶的迷迷糊糊的声音终于回答了。
“接邓邦先生的房间。”艾迪说,“要快。”
“你确定要接吗?”服务生问,“现在是3点过10分。”
“是的!快接!”艾迪吼叫起来。
“好的,好的。”服务生说,“消消火吧,朋友。”
接着,铃声再次响起。快点,比尔,快点,快——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要是亨利先去了比尔的房间怎么办?或者理奇的?班恩的?贝弗莉的?或者亨利先去了图书馆吗?他肯定先去过什么地方,要不然现在就是艾迪自己躺在地板上了。要是亨利已经去找过其他所有的人可怎么办?要是他们全都死了呢?艾迪越想越怕。要是电话再没人接,他就要尖叫起来了。
电话那边终于有人了。毫无疑问是比尔的声音,声音很小心:“你、你、你好?”
“比尔,”艾迪几乎给巴了,“比尔,感谢上帝。”
“艾迪?”比尔的声音变低了,跟一个人说电话是谁打的;接着他的声音又亮了:“怎、怎么回、回事?艾迪?”
“是亨利·鲍尔斯。”艾迪看了看地板上的尸体。“比尔,他来了我这儿、我杀了他。他有把刀,我想和那天他拿的是同一把。就是我们到下水道的那天。还记得吗?”
“我记得。”比尔严肃地说。
12
“艾、艾迪,听我说。我想让你叫班、班、班恩过来一、一下。”比尔说。
“好的。”艾迪跑到了后面。
他们现在已经走进了开阔地。
班思跑了过来。俱乐部洞口的门现在大开。比尔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翻滚的乌云。
“什么事?”班思问。
“他们为、为什么不出、出来抓我、我、我们呢?”比尔问,“他们就、就在那里。艾、艾、艾迪说得对。我能感、感、感觉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