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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扎头巾、戴着眼镜的丈夫将怀疑的眼神转向长发画家,说道:“八号室,是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年轻的丈夫似乎把修二当成了邻居,没敢怠慢。
“多谢。这儿的房主在吗?”
“您若有事的话,我去给您叫一下吧。”围着丝巾的妻子说道。不一会儿,一名四十出头、肤色偏黑的女子走了出来。
“抱歉打扰一下。”修二朝一脸诧异的房主致意道,“以前住在这八号室的人大概什么时候搬出房间的?”
“您也是警察吗?”主妇问道。听她这么一问,修二立刻明白,刚才的刑警也一定来问过同样的问题。
“不,我不是警察。事实上,我是想打听一下有关这个人的事。”
“您是森山先生的朋友?”
原来搬出八号室的人姓森山。
“若找森山先生的话,他昨天已搬出这房间了,因为工作调动的关系。现在搬进来的这位是他的同事。”
“是吗?”修二并未追问,不由得望了一下就要从卡车上搬下来的下一批行李。
“刚才有一位刑警先生也来问了跟您一样的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主问道。
“啊,我是住在这附近的依田家的亲属。”
听修二如此一回答,她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么说,就是前些日子发生在那边的……”女房东疑惑的神色顿时消失,“啊,那件事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尽管房东立刻换上了一副吊唁的神情,可眼中却明显透着一股好奇。
“啊,多谢……其实,我是遇害者的妻弟。”
“是吗?原来如此。”
“我并不住在依田家,一直住别处。”
“怪不得没怎么见过您呢。”
“可是,太太,听您刚才的话,警察也来问过以前住在八号房间的人的事……”
“是的。就在大约三十来分钟前。是一位个子不高的刑警先生。”
“原来如此。那么,我也想就这件事打听您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哎,请尽管问。”
房东知道了修二的来历后,越发产生出好奇心,想看看自己的回答到底会引起对方何种反应。
“听您刚才说,昨天从八号房间里搬出来的是个名叫森山的人,那他到底是在哪家公司上班的?”
“是在电机公司上班的,两周前才刚搬到这八号房间来住,可马上又被公司调到乡下去了。他还说,好不容易从郊外混到这儿来,没想到立刻又要搬回乡下去,真是太不幸了。”
一旁不断传来那对夫妇搬运行李的声音。
“这么说,这位名叫森山的房客在八号室只住了两星期?”
“是啊。他还抱怨,早知道这么快要被派遣,就不这样瞎折腾了。”
“啊,那在这位森山先生之前住在这八号室的是……?”
“太巧了。”房东抑制着自己兴奋的声音,“刚才那刑警先生问得跟您一模一样,他也问到了这件事。”
“那到底是什么人?”
“是个女的。”
修二失望地往烟斗里填起烟丝来。当从兜里摸出火柴时,他眼睛不由得又瞥了一眼标签。那是鲜红背景上印着的白色烟斗。
“女人的家人呢?”他吐了口烟,问道。
“她独自一人,年龄有二十四五岁,人很漂亮,是在大约半年前搬到这儿来的。听我这么一说,那位刑警先生显得很意外。不过,我说羽田小姐……羽田小姐指的就是在森山先生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位女士。当我说有男人到羽田小姐的住处来的时候,刑警先生还刨根究底地问了起来。”
“您说什么?”修二不由把烟斗嘴儿从口中放了下来,“曾有男人到这儿来?”
“虽然羽田小姐一直喊那人为叔叔,可是脸型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那个男的年纪应该三十过半了。”
“请稍等一下,那个叫羽田的女人是什么职业的?”
“听说她以前曾在日本桥一带开过茶店,结果倒闭了,她说想在做下一桩生意之前先好好玩玩。她还说过,之前做生意太累了,身体也需要休养,并很高兴地表示,这儿很安静,适合调养。”
“这么说,她那个所谓的叔叔,实际上就是她的包养人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房东的眼角扬了起来。
“那个叔叔是怎么进入八号室的?啊,请恕我失礼,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个叫羽田的女人与她的叔叔,他们谈话时的情形是怎样的?如果您看到过的话,我想,大体上也能想象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吧?”修二问道。
“这个嘛,这两人没怎么在我面前说过话。我感觉他们关系有些冷淡。”房东说道。
“那,那个叔叔每次都是直接进入她房间的吗?”
“哎,想必您也看到了,在这座公寓里,各个房间都来去自由。所以,那个叔叔也就在羽田小姐刚搬到这里后不久,向我打听过她的房间在哪里。后来跟我在走廊里碰到时,他也恭谨地和我打招呼。”
“那个叔叔穿什么颜色的外套?”
“啊,您这个问题刚才那刑警也同样问过。他穿的外套是黑色的。”
“乌黑的吗?”
“接近乌黑。多少有点藏青色,不过,也可以说是黑色。”
修二再次抽起烟来。
“那,那个男人一周来八号室的羽田小姐这儿几次?……请原谅我这不礼貌的问题。”
“没事,刚才也已经跟刑警先生说过一次。大约是一周一次。”
“是住一夜再走吗?”
“不,都是晚上来,待上一个半小时或两小时后就走。”
“晚上?白天不来吗?”
“从没在白天来过,他一直都是天黑后才来。”
“时间是?”
“这也没个准儿。有时候七点前后来,也有时候是十点之后才来。”
“那个叔叔进入这里的私家道路时,都是走哪边的公共道路?是北边还是南边?”
“这个,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