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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跟另外两个人发现了现在正在解剖的花房行长以及另外一具男尸,我可是发现人啊。”
二人在昏暗的走廊里站着聊了起来。
“啊,我是听说发现人里有一个画家,原来就是您啊?”刑警意外地睁大埋在皱纹中的细长眼睛。
“真是奇妙的偶然……对了,解剖结束了吗?”
“四十分钟前好像就结束了。我也是在东京听说后,匆忙赶了过来。”刑警说。但他并未说明在听到这神奈川县内的事件后会匆匆过来的原因。修二决定待会儿再问这些,当前先问结果要紧。
“既然您就是发现人,那我也就没有详细介绍的必要了。毕竟尸体的情况您都看见了……啊,咱们别这样站着说,出去边走边聊吧。”
二人便朝便门走去。
“花房行长是被勒死后再吊到了树枝上。现场的照片我也跟他们要来看了,真是残酷。不但把人杀了,还搞得像江户时代的磔刑或是西部片中的私刑。”
“那,死了多久了?”
“四五天前吧。另外一具尸体也是同样的时间。当然,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无法避免出现较大误差。若尸体发现得早,还能说是多少个小时,可对于本案,医生也只能说一个大致的时间。我们首先必须要认识到起码会有二十四小时的误差,因而搜查时也需要考虑到这一点才行。”
“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两者都没有外伤。另一个西装上写有胜又名字的男子,好像是跟花房行长同时,或者是在其前后被杀死的。这边的县警察是这么认为的。”
二人走出便门。守卫从小窗口里目送着二人的身影。
一到外面,医院里沉闷的空气便消失,大街上繁华的光景展现眼底。
“您准备去哪里?”罗圈腿刑警累坏似的停了下来。
“我还没吃饭呢,要不,咱们到那边一起吃点东西吧。”
“好啊,吃点中华荞麦面吧。”
刑警似乎不太喜欢奢侈的东西。
修二走进大街上的一家大众中华料理店,里面只有四五名客人待在角落里。二人选了尽量离人远些的座位,随即要了中华荞麦面。
修二有点不放心。跟西东刑警聊聊当然不错,不过他却仍在担心千塚。自己出来后他究竟有没有跟旅馆联系过?如果联系过的话,千塚或许正在等着他,因为他们约好要一起去医院。
由于实在放心不下,修二便跟刑警说了一声,然后走到餐馆入口处往红色投币电话里投进了一枚十日元硬币。
“仍没有接到对方的联络。”旅馆的人回复修二。修二曾委托对方,若千塚来电话的话帮忙接一下,所以对方立刻就如此答道。修二看看表。千塚出去后已超过了两个小时。千塚到底跟加藤秘书去了哪里呢?明明说是要跟自己联络的,现在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修二对旅馆的人说他可能待会儿还会打一次,然后就返回原先的座位。
“那么,县警多少抓住点眉目了吗?”修二把筷子插进端上来的荞麦面里问道。西东刑警正在毫无顾忌地大声吸溜着荞麦面。
“没有,似乎仍没有抓住眉目。”
二人一边吞咽着面,一边交谈起来。
“那他们是怎么估计的?”
“说是犯人肯定先在别的地方杀死了行长,同时又杀死了胜又,然后将他们运到了现场。”
“那,他们现在知道那两名遇害者是从哪里,又是如何被运到现场的了吗?”
“似乎还没弄清楚……身为发现人之一,您是怎么看的?您认为凶手究竟是先在他处杀死那二人,然后用车子运了来,还是当场行凶的?”
“嗯,如果只有花房行长遇害,那凶手可能是在现场杀死后又将其吊到半空里,但另外那个名叫胜又的被害者也被同时杀害,那么凶手应该是在别的地方杀死后又用车子运来的。”修二不假思索地坦率说道。
“嗯,也就是说,第一现场是在别处了?”
“我是外行,也说不清楚。”
“不,县警那边也跟您是同样的推测。二人似乎是在另外的地方被杀死,然后又同时被运到那里的。”
西东刑警还不知道胜又的来历。不对,即使县警也不清楚吧。不过,通过调查他们早晚会知道的。修二决定把胜又司机的情况告诉西东。鉴于以前的关系,他想让西东也立点功。不过他依然不清楚西东独自来看二人尸体解剖的理由。或许刑警已掌握了自己并不清楚的信息。如此一来,修二也想挖一下西东刑警所掌握的材料。
“听说行长四五天前就失踪了,所以从死亡时间来看,失踪之后立刻就被杀了。那银行的人还没查出行长去了哪里吗?”
“听口气似乎还不知道……不过,怎么说呢,一个银行的行长居然会被如此残忍地杀害,这种事还真的从未听说过。真是太惨了。”
西东刑警吃完全部的荞麦面之后,又抱起大碗,将剩下的汤水也津津有味地倒进了肚子。
“这么说,案件的关键就是行长失踪当日的行踪?”
“没错,没错。”说着,西东刑警用手背擦擦濡湿的嘴巴。
“此外还有胜又司机被杀之前的行踪,似乎也是重要的线索……”修二不禁说道。
“司机?”西东刑警细小的眼睛顿时放出光来。
“啊,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西东先生,那个胜又是出租车司机。”
“您怎么会知道那名司机的情况?”西东当然向修二发出了疑问。
修二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理由。他解释说自己的姐姐认识胜又的妻子,由此听说了胜又的事情,还有胜又突然丢下妻子出走下落不明,之后又听人说曾在热海看到他做出租车司机等等。“胜又”是个极少见的姓氏,所以虽然自己并未见过,可是根据姐姐所说的相貌特征,修二觉得就是那具男尸。
“这么说,在他生前您没有见过他?”西东追问道。
“没错,从未直接见过面。”
刑警陷入了沉思,眼睛却直盯着画家的脸。那种职业眼神让修二感到了一丝可怖。
“我差不多明白了,您没见过花房行长吧?”刑警换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