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晚上的故事——活死人法案(第22/30页)

“你们还想不到吗?”他说,“驯鹿组织。”

我和爸爸张口结舌。我们没有想到,这个以前只在新闻里看过的驯鹿组织,居然早就渗透到了中国,甚至渗透到了我们家。我的家人竟成为他们为达到目的而阴谋算计的对象!

“他们答应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个医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爸爸鄙夷地说。

“不,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救我的妻子,为了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韩布强耷拉着脑袋,眼神空洞,“她得了肺癌,我知道,没有任何办法能留住她的性命,除了冒险进

行肺移植。但匹配的肺全世界都难找,驯鹿组织答应我,只要我帮他们达到目的,就能找到适合我妻子进行器官移植的肺,让她到国外进行手术,之后再让我们远走高飞……”

说到这里,韩布强苦涩地干笑了两声:“可惜的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我早该知道,肺移植手术在全世界范围来说,都尚不成熟。结果,我妻子的手术失败了,她死在了手术台上

。”

“这么说,你给我们看的所有关于洛森的检查报告、病历资料,包括X光片,都是你妻子的?”

韩布强垂下头去,默认了。

“那么,我儿子当时出现的那些症状……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森得的是肺结核,不是肺癌。两者的早期症状有些相似,所以……”

“所以能让你们有机可乘!”爸爸满脸通红,痛苦地咆哮这,“我儿子只是肺结核,是完全能够治好的,结果被你这个dog娘养的说成肺癌!让他去接受化疗,最后还把他变成了活

死人!”

爸爸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冲上前去扯住韩布强的衣领,拳头带着满腔愤怒一记一记砸在他的脸上:“现在。我的妻子被变成活死人的儿子咬了,她也会变成活死人!你这个人渣!

我们一家就这样被你毁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还保持着最后一份理智的话,恐怕我也会冲上去,和我爸爸一起将韩布强当场打死。但我忍住了,为了不使爸爸为此付出代价,我将他拖开了。

韩布强被我爸爸揍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像只死狗一样摊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打吧。”他像个无赖一样说道,“让我最后体会一下疼痛的滋味,很快,我就永远都不会又痛

楚了。”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一直以为我做的这些事感到内疚。我今天之所以能面对你们,是因为我认为我已经惩罚自己了,就当做是向你们赔罪吧。”他有气无力地指着茶几上的小

玻璃瓶和注射器,“这是当初给洛森找的含有solanum病毒的血清,我留了一些,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注射到自己的身体内了。”

爸爸冷漠地望了他几眼,对我说:“洛晨,我们走吧。”

我望着那支空注射器:“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已经不重要了。”爸爸说,“你看他那副样子,现在就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爸爸没有再望向那死狗般的男人,径直朝外走去。

我们回到活死人中心,从副院长的口中得知,妈妈已经变成活死人了。副院长说,她并没有受太多的苦,在昏睡中死去,然后变成活死人。我觉得他是为了安慰我们,但我愿意相

信他说的,哪怕是谎话。

妈妈住进了E区,在哥哥楼上。几天后,韩布强也住了进来。副院长考虑到我们的感受,将他安排到D区。他知道我们不想看见这个活死人。

我和爸爸几乎每天都去看妈妈和哥哥,我们知道,他们留在这世界上的时日不多了。我们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19幕后黑手

发生在我们家的这起悲剧事件,经媒体曝光,成为震惊全国的热点新闻。我和爸爸没有对任何人讲过这件事,但神通广大的记者还是将事件始末弄得一清二楚。

这起事件令人们感到震惊的有三点:

第一,著名法律学家李元琴被活死人儿子攻击,并且自己也变成了活死人;

第二,肿瘤科主任为了医治自己的妻子,竟然与驯鹿组织勾结,欺骗病人及其家属,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三,驯鹿组织作为此事件的始作俑者,其阴险卑鄙的手段令人发指。这种组织显然是不合法的。

一个星期后,政府将驯鹿组织正式定性为非法组织,要求查处、拘捕驯鹿组织的在国内的头领个相关成员。

不久,驯鹿组织的行径再次曝光,其不法行为可谓变本加厉、不断升级——某地活死人中心的院长,被驯鹿组织买通,将本来要实施人道毁灭的十四个活死人秘密运输出境。不久

,事情败露,该院长被捕,但被运走的十四个活死人和驯鹿组织却杳无音讯、不知所踪。

被捕的院长受审时说,并不清楚驯鹿组织将活死人带走的目的。这回答令人不安,使人们对此衍生出各种猜测。有人说,驯鹿组织是由一些疯子组成的反社会分子,他们要从这些

活死人身上提取solanum病毒,用于制造混乱;也有人说,驯鹿组织是国外军方的秘密情报机构,他们的目的是想利用丧尸病毒制造生化武器;更有人表示,驯鹿组织就是新的国际

恐怖组织,这些被带走的活死人将被改造为极具攻击性和破坏性的恐怖袭击者,伺机对某些国家发起进攻或偷袭。

一时间,关于驯鹿组织的所有话题都使得人们惶惶不安,忧心忡忡。

在人们谈论驯鹿组织以及发生在我们家的事情时,我和爸爸度过了一生中最为艰难的时期。

对于别人而言,驯鹿组织只是一个社会热点:但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场灾难和永远的致命伤。

我和爸爸都变得沉默寡言,敏感而阴沉了,正如他所说,我们这个幸福的家庭被彻底摧毁。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家里没有任何欢笑和生气。我甚至不敢和朋友和同学联系,总是一

个人待在图书馆或房间里,默默舔舐心灵的伤口。

我本来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令我再次遭受如雷轰顶的打击,我心中愈合了一些的伤口被再次撕裂了。

那是一则电视播报的新闻:

“根据被捕的驯鹿组织成员透露,以及之前掌握的材料,**部现在已经正式确认驯鹿组织在中国大陆地区的部分领导者名单以及相关资料,立即对一下驯鹿组织领导者发出A级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