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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知道,”拉斯洛普表情严肃地表示同意。“现在情况已经开始明朗了,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搞清楚。查佛德小姐,年轻的马休斯先生把你的那些关于神秘信件的故事告诉了我们。我希望你告诉大家:你是怎样知道她带着一包信件的?”

H.M.有力的声音立刻平息了大家的议论。

“放松!不要紧张。告诉我们你的故事,漂亮的小姐。周六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到十点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次,我们希望听到全部实情。”

瓦莱丽鼓起勇气。

“我去了吉阿·贝夫人的船舱,请求她交出可怜的杰罗姆的信件……”

“胡说,我告诉过你我从未写过信……”

“啊哈!继续说,我的小姐。”

“为了帮某人的忙,所以,”瓦莱丽继续讲,她的眼里泛着泪花(很大一部分是由于迎面吹来的海风)。“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她和某个人在说话。”

“什么人?”H.M.问道,“你能辨别出他的声音吗?”

“不,恐怕不行。那是个非常低沉的声音,可说话声太小了,我没有听清任何一个词。我穿过过道走进马休斯先生的船舱(当时不知道那是他的船舱,不然就不会去了);等着那个人离开。过了一会儿我听见B-37的门打开又关上。我冒着危险看了一眼,是伯纳上尉,他转过主通道,背对着我,手上拿着一个装满了信件的大信封。”

“你怎么知道是信件呢?”

瓦莱丽做了个手势。“嗯,是些像纸一样的东西,自然,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信。”

“啊哈。然后呢?”

她的喉头动了动。“我敲了敲吉阿·贝夫人船舱的门。没有人回答。我推开门。房间里的灯亮着。我看到趴在梳妆台上,满都是血——天啊!我快要昏倒了。我走上前确认了一下她的状态,也许就是那时我把指纹留在了粉碗上。噢,我离开的时候把灯关了。

“我根本不清楚当时做了些什么。我只觉得很恐怖。所以我迷迷糊糊地回到了马休斯先生的船舱,现在我对那时的行为感到奇怪。我在那里呆了大约五分钟。”

事务长提出问题。

“你确定吗?查佛德小姐,”他说,“当你走进房间,看到吉阿·贝夫人的尸体时,那个真正的凶手可能就在B-37里,也许就藏在浴室里。”

“怎么会?”

“除非,”事务长一脸愁容地说,“除非伯纳杀了吉阿·贝夫人而又有人杀了伯纳。听起来可能性不大。继续。”

瓦莱丽又做了个手势。

“我回到马休斯先生的船舱,过了大约五分钟……”

“等一下,”H.M.打断她的话问道。“在这段时间里,是否有人在伯纳上尉之后离开B-37?你听见什么人离开吗?”

瓦莱丽摇了摇头。

“抱歉。当时我太慌张了,没有注意到,即使有人离开我也听不到。不过,凶手一定是伯纳,难道不是吗?绝对是他,我一直是这样想的。他自杀了,还有其他的事,全都对的上。你们这是在威协我,我是不会屈服的。

“这些就是全部的事情了。大约五分钟后,我听见有人走过来敲B-37的舱门。我又看了一眼,是马休斯先生。接着他推开了房门。过了一会儿,在他让乘务员去叫船长的这段时间里,我试着离开;但差点碰上一个女乘务员,所以我只好退回来。我对他说的每件事都是真的。我先是被困在他的船舱里,接着是在浴室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马休斯先生进来羞辱了我。”

H.M.看起来有点晕。

“难道你一直都清楚这些事,并认为伯纳是凶手?那为什么你不说出来呢?”

“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杰罗姆,”她伤心地叫道。“我还以为他会感谢我。”

现在,她逐渐摆脱所扮演的角色,开始显露出真实的自己。她仍旧在演戏,因为她对他们讲了同样的故事,关于那些信,就像她告诉肯沃尔西的那样。但她天生就是一个演员,不停的在演戏。马克斯很清楚这一点。而肯沃尔西思考几天之后,也会明白这一点。

“所以,你是在保护你的伙伴,是吗?”H.M.抛出手中最后一个铁圈,问道。

“没错。”

H.M.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肯沃尔西。“是否真的存在那些信,孩子?”

“最后一次,”肯沃尔西回答说,“我强调一下,绝对没有!坦白说,我像是那种在信上倾吐心声的笨蛋吗?只是嘴上说说倒有可能。在夜总会里,毫无疑问。而身为一个律师,我不会做这种傻事。不要以为我不感恩,瓦莱丽。我非常感激你所做的一切,长官也会感激的。但是,似乎你的努力不但对我没有帮助,反而让我陷入了困境。”

“你见过那个女人的尸体吗,孩子?”

“我见过了。”在他的八边棱形眼镜后面,这个年轻人的脸变绿了。“在冰库或是冷藏室,不管你们怎么叫的那个地方。”

“你认识他吗?”

“不,除非……”他的眉毛合在一起。“我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仿佛见过她一次。在一种让我觉得非常可笑的环境下,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我发誓那人的脸我在这艘船上也见过。”

“在哪里?何时?是谁?”

“想不起来了!”肯沃尔西叹了口气。“如果这海能够平静一点,再给我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也许我会想起来。”

“会有机会的,”三副笑着说,“只要我们驶入雾中。就像我们期待的那样。”

“多谢你的安慰。还有您,先生,”肯沃尔西冲着H.M.说,“即使您不是在安慰我。毕竟,说伯纳杀了那个女人然后又自杀了,这难以置信。似乎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阿彻医生不失时机地插了进来。“哈!”他说,一边用修剪好的手指敲着椅背。“我想问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这么确定他不是自杀?”

“因为,孩子——”

“等一下!”阿彻医生,权威般地一挥手。“如果,”他微笑着说,“如果查佛德小姐的故事都是真的,那么我不认为还有其他合理的解释。现在看来,在伯纳上尉离开之后,真有另一个人能溜出吉阿·贝夫人的船舱?至少,他要不被查佛德小姐听到。她之前清楚地听到了舱门打开关闭的声音,如果再有人出入,她应该还能听见。你们该不会认为凶手是个稻草人吧?相信我,女士们、先生们,我有过一些这方面的经验。我认为我的经验对这次事件有一定的帮助。”

H.M.抬起头。“经验?什么经验?”医生嘲弄似的表情变成了大笑。

“几年前,”他回答,“我是伦敦警察局A区的代理法医(那是我们的一个兼职)。到现在为止,我几乎没有提过这件事。我在静候良机呢,嗯。”他的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像是在弹小面包球。“就是这样。亨利爵士,不知道总督察的名字对您意味着什么?或是警官,现任督察,波拉尔德?不过,不要怀疑我的意思。周一早上,在船医的要求下(他从未验过尸),我对吉阿·贝夫人的尸体进行了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