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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安静。

格里斯沃尔德把绘图板从H.M.膝盖上拿开,坐在床尾处,脸上依然充满怀疑的神情。他把卡片和白纸并排放好。明亮的舱顶灯被烟草的烟雾所缭绕,正好照在了绘图板上。事务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大的放大镜,开始研究指纹。

他把放大镜从一边移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似乎拖拖拉拉、没完没了。有一次他停了下来,看看H.M.,好像要说话;但想想又不说了。他向H.M.要了支铅笔,然后像校对员做记号那样,开始做注释,从一套指纹的弓线纹、斗形纹、箕形纹及其组合方式,到另一套指纹的弓线纹、斗形纹、箕形纹及其组合方式。当他低头看图板的时候,大家看见他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其中一滴掉在了纸上。马休斯中校不耐烦了。

“怎么样?”船长催促道,“有眉目了吗?指纹是一样的,是不是?”

“不,先生,指纹不一样。”

“指纹不——”马休斯先生顿住了。雪茄灭了,他把雪茄扔进烟灰缸,站起身。“你说什么?”

“我可以起誓,”格里斯沃尔德答道,“两套指纹不是同一个人的。”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事务长想找东西擦擦他的额头,就拾起了被H.M.丢在一旁沾着墨水的手帕。手帕在事务长的脑门上留下一滩污迹,他却毫不理会。大家都看着H.M.。

“你对此肯定吗,年轻人?”后者问道。

“我肯定。”

“你会对此发誓吗?”

“会。”

“但是,”H.M.提醒道,同时拿起烟斗重重地敲打烟灰缸的边沿,“你们知道,两套卡片按的都是我自己的拇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