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柩之城(第12/15页)

“快!”小余倏地醒过神来,一跃冲上楼梯,所有的人也都跟着跑去。

就在这时,屋里又传来郑姗姗的喊声:“快来人!孙娉在这里,她好像受伤了!”

“乌特金、沈姐、繁娑,你们去看看孙娉怎么回事,我和言桄上楼救人!”小余果断地吩咐道。

“哎,你们别又嗅来嗅去的!”妻子边往郑姗姗屋子里赶边回头喊道,“否则小心我割了你们俩的鼻子喂狗!”

我和小余冲上四楼,只听见上面传来厮打和摔门的声音。我们正在往上跑,楼梯口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晃了晃就倒在了那里。小余快步上去,只见荀曼正捂着胸口痛苦地哼着,她的头上沾满鲜血。

“荀曼,荀曼,你没事儿吧?凶手在哪里?”小余摇晃着她问。

“她从那里逃走了,”荀曼艰难地指着东侧的楼道说,“我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间屋子里去了。”

“言桄,你看好她!”小余拔腿就往东侧楼道里冲去。

“你还好吧?哪里受伤了?”盯着她美丽的脸,我有点心颤。

“她想刺我心脏,幸亏我衣服里有这个。”荀曼边说边从滑雪服的胸前衣袋里掏出一个被扎碎屏幕的手机,“但是她的力量很大,砸得我心口很疼,差点没晕过去。她以为我被刺中了,又用手电筒砸了我的头一下,就跑了。”

“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我问。

荀曼摇摇头。“她戴着帽子和口罩,但应该是个女人,个头不高。其他的因为太突然了,我被吓得灵魂出窍,都没有注意。”

小余打着手电筒从楼道里走过来,摇着头说:“凶手又神秘失踪了,最东侧的那间屋子有行脚印,一直冲窗户去了,但是我照了照楼下的雪地里,还是没有痕迹。我们还是赶紧把荀曼带下去包扎一下吧,也看看孙娉那边怎么样了。”

“孙娉找到了?”荀曼惊讶地说,“我还以为袭击我的就是她呢!”

第七章 繁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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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荀曼一样,孙娉的头也受了重击,受伤部位是后脑。好在她戴了很厚的皮帽子,加上凶手下手不重,所以她在清醒过来后还能想办法回到二楼来。但无论我们问她什么问题,比如在哪里遭袭、出去做什么之类的,她一律闭口不言。

小余着急上火,嗓子都哑了。我们只好把孙娉看管起来,监视着她。由于折腾了一夜,大家都累了,纷纷钻进帐篷去睡回笼觉。

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被噩梦惊醒,看看旁边妻子睡得正酣,才知道她的脑子为什么比我好。

我爬起来,忽然想起住在发电房里的穆哈。昨晚连出两起事件,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我穿上衣服,走下楼去,却发现繁娑也站在楼门口的雪地上。

“喂,你小心点,别独自一个人瞎跑,现在是危险时期。”我提醒她。

“可是,浦总还没有找到。”繁娑很无奈地说。

“她平时对你们挺凶的啊,值得这样吗?”我故意问她。

“浦总虽然整天凶巴巴的,但人挺仗义,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去年我母亲生病,她知道我困难,二话没说就帮着掏了医药费。我要还她钱,她说这算对我的投资,十年后我成功了再说。况且现在公司运转都要依靠她,她一不在,那些觊觎位子的董事们肯定会争权夺利,到时候盛奕公司也就垮了。”繁娑黯然地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情也黯然起来。学生时代的浦莹虽然傲慢,但确实人非常地道。她表面冰冷,但是个热心肠,也喜欢行侠仗义。我们虽然后来没在一起,也不在一个系里,但是她只要听到我的消息,无论是好是坏,都会打电话关心我。可如今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心脏都揪成一团。

我也忍不住叹口气,繁娑看着我,忽然说:“我看你老婆对救浦总也不上心,干脆咱俩一起快点破案吧!”

“这话穆哈以前对我说过了,可是你看,现在他已经被打击得去烧锅炉了。我要是脑子有那么好使,就成神探了。”

繁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别气馁,我那天听到小余跟国内打电话,之前曾经有在俄罗斯出国旅游经历的,好像只有孙娉和吕侃两个人,现在吕侃死了,就只剩下孙娉了。”

“你是说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但是现在她什么也不说。你也知道,连续发生的几次谋杀,甭管成功的还是不成功的,都没留下一丁点儿痕迹,想起诉恐怕都没什么证据。”

“所以要想办法啊!我觉得关键线索一定在她身上,浦总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你说这栋楼里不会有什么密道或者密室吧?要不人怎么会来无影去无踪呢?”

“我正好要去找穆哈,咱们一起去问问他吧。对了,乌特金原来就是这个城市的人,实在不行就问他。”我说。

我们踏着雪,蹒跚地来到发电房门前。繁娑有点着急,在我之前就用登山杖笃笃地敲响了门。

穆哈打着呵欠拉开门,我劈头就责备他:“你躲这里倒是逍遥了!昨晚上又接连发生两起谋杀,你没听到声音吗?”

穆哈吓了一跳。“谁又被害了?我这里离宿营楼远,加上又睡得沉……”

“凶手倒是没有得逞,不过荀曼和孙娉都受伤了。”我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是搬到宿营楼里去吧,万一凶手哪天偷偷摸过来挨个把我们杀了,恐怕连个有反抗能力的都没有。”

“我在这里也没有闲着啊。再给我一天时间就能把这个发电房修好了,现在马加丹那头又过不来人,我们必须得自救——有了电就不一样了。我车上带了电热毯、电暖炉和电热壶,还有两整箱方便面,可以顶一段时间。”穆哈说到这里想了一下,“反正你妻子也比我聪明得多,这里的警察都没经历过什么大案子,也不愿接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案件。我们抓抓签证过期的外国商人还算在行,至于侦查破案,原来我认为自己是能力最强的,可是现在……唉!”

“好吧,那就各自发挥所长吧。对了,我和繁娑在想,那栋宿营楼里会不会有什么暗道之类的?”我问。

“怎么会!我早动过这个心思了。我问过乌特金,当年这栋楼就是他父亲那群劳改人员修的,一砖一瓦都明明白白,绝不可能有密道之类的玩意儿。”穆哈斩钉截铁地说。

我转向繁娑。“你说怎么办?”

繁娑正在冥思,听到我的问题才回过神来。她点点头说:“我倒有了一个主意。”

我和繁娑告别穆哈,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妻子和小余正在对着宿营楼西侧墙上的驯鹿画像研究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