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涅克的谋杀案(第7/9页)
“书里的情节并不重要!”阿彻巴尔德·赫斯特兴奋而满意地说,“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断符合案情!菲利普·弗斯也是一个博览群书的家伙,他肯定也是从同样的故事中获得了灵感!”
他转头问另外两个人:“嗯,先生们,你们觉得呢?”
查理专员的神态凝重,他点了点头。
“我同意您的看法,这应该是正确的方向。我要立刻让他们进行相关的化验。还有一个可以支持这种假设的细节:法医说米歇尔·苏达德患了重感冒,也就是说他这两天的嗅觉不够灵敏。我们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至少三条于帕。菲利普·弗斯抛出了一个误导性的线索,他声称退休的葡萄园主会在他犯下罪孽的地方遭到惩罚。不过,他并没有说错,这句话对他自己同样适用:谋杀的罪行将会让他付出代价!”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当晚一直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和查理专员一样信心十足。他已经为即将要逮捕罪犯而欣喜若狂,他甚至向图威斯特博士透露了他将要惩罚罪犯的手段,他必须要打掉那个江湖骗子的气焰——一个小丑居然敢威胁执法人员,即使是用隐晦的方式也不可饶恕!阿兰·图威斯特博士提醒他的朋友,有一句俗语:“谁都没法儿卖掉一张熊皮,除非先杀死一只熊”。警官变得义愤填膺,他指责图威斯特博士总是试图破坏他的自信心,这等于是妨碍调查工作。
警官把图威斯特博士送回了家,但是心情很糟糕。
“熊、猫、鱼……如果有人听到我们的对活,他会作何感想?他肯定会联想到动物园!可是,您要知道,我不是动物学家,而是一名警官!您只关心那些小动物,您知道我有什么看法?”
图威斯特博士没有回答。赫斯特警官把车子停到了房子前面。博士打开车门,然后立刻看到草地上有两个闪着绿光的亮点。一声猫叫打破了寂静的夜色。
阿兰·图威斯特怜悯地说:“可怜的海尔梅斯。我把你抛下了一整天,你肯定在埋怨我!”
塔勒伯特牌小汽车的车厢里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埋怨,阿彻巴尔德·赫斯特很难抑制他的坏脾气。
“好了,您现在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和您的猫咪彻夜畅谈!”
阿兰·图威斯特钻出了汽车。赫斯特警官已经开始为刚才的气话感到懊悔,他并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等着图威斯特博士跟他道别。但是博士并没有这么做。赫斯特警官等了一会儿,最后被迫扭头朝车窗外面张望。他吃惊地发现博士呆立在黑暗之中,就好像是被魔法变成了雕塑。
“图威斯特,您怎么了?”警官关切地问,“我希望刚才的话没有冒犯您……您知道,我们度过了艰难的一天,而且天气这么热……”
“阿彻巴尔德,您还不清楚吗?您的坏心情经常会带来意外收获,甚至是启发我思维的必不可少的条件——以往的案子都是这样,对吗?您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肯定是某种动物……”
“没错,一条毒蛇。”
赫斯特警官惊愕地看着他的朋友。
“一条毒蛇?这次您真的发疯了吧?您在说什么毒蛇?”
“有一句俗语:‘在您的头顶上咝咝作响的毒蛇’……它们是谁?”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脑袋。图威斯特博士又接着说:“我知道您觉得云山雾罩……真遗憾,今晚您不会知道故事的结局。”
“如果您是说调查的结果,您用不着担心。”警官冷笑了一声,“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凶手的诡计!”
“如果最终发现这是错误的线索呢?也许到时候您就会愿意听一听我关于毒蛇的故事!好了,不说那么多了。阿彻巴尔德,祝您晚安。我相信明天案情还会有进展,您必须养足精神。”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当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偶尔几次能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也是在做可畸的噩梦。他的梦中总是出现丑陋的美杜莎。,她满头都是纠缠在一起的毒蛇。每当那个丑恶的女妖把头靠近他的头,他都能够看到那些光溜溜的爬行动物——它们扭着身子,发出邪恶的咝咝声…
等他醒来之后,他仍然无法忘记那些“在您的头顶上咝咝作响的毒蛇”。他给警察局打了一个电话,想找在理专员。但是接线员帕勒提耶告诉他说专员已经走了。放下电话之后,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冷笑着,开始刻意模仿接线员的声音:“报钱,先僧,京官,哦不自到他去f哪里…”查理曾经告诉过他,那位小警员只有过分紧张的时候才会口齿不清。所以刚才帕勒提耶的表现也不足为怪,打电话来的是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著名的伦敦苏格兰场有史队来最杰出的侦探之一。
想到那个年轻的接线员,赫斯特警官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宽容的微笑。接着,他决定去找图威斯特博士。但是他的拜访并不如愿,博士的房子大门紧闭。等他赶到科涅克市的时候,已经快f。一点了。毒辣的太阳放出炙热的光芒,赫斯特警官在塔勒伯特牌小汽车里满头大汗。他焦躁不安地想知道案情的进展,同时揣摩他的朋友们在搞什么鬼。他们是不是已经逮捕了菲利普弗斯——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这个想法让他义愤埂膺。他亲自参与并监督了对米歇尔苏达德的保护工作,而警方的努力不幸以失败告终。他认为从情理上讲,他有资格参加逮捕行动。警官走进了老城的一家餐馆,就在古老的瓦罗瓦城堡旁边。他孤单一人,生着闷气吃完了午④美杜莎,希腊神话中的女妖,头发都是蛇,雅典娜将她的头嵌在神盾埃癸斯的中央,任何直望其双眼的人部台变成石像。饭。随后,他回到了酒店。前台接待员拿起了一份电报,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几乎是伸手抢了过来。
请在十五点到箭楼去。准备逮捕罪犯。查理
为什么要回到案发现场去逮捕罪犯?为什么要等到今天下午?他的两个朋友这一上午都在密谋什么?
赶到箭楼的时候,这些问题仍然在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的脑子里盘旋着。“这么费尽周折,就是为了戏剧化的效果。”他小声地嘀咕着。他是否又会目睹一场充满戏剧性的逮捕——这是他的朋友图威斯特博士最热衷的形式。
警官看到图威斯特博士出现在了箭楼的一扇窗户里——就是发生命案的房间的窗户。浅灰色的箭楼矗立在宁静的乡村风光当中,显得有些丑陋,而博士脸上的微笑和箭楼一样古怪。经过好几天的高温之后,周围的植被都有些发黄;就连缠绕在箭楼南侧的坚韧的紫藤也抵挡不住骄阳的烘烤,显得委靡不振。但是古老的箭楼仍然显得阴沉而笨重,似乎完全无惧于阳光……它是否能够继续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