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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薪休假总可以吧?你昨天还说,如果我需要更多时间调整,你会帮我想办法。”
“我的意思是给你更多哀悼的时间,不是让你跑来跑去全国旅游的。再说了,停薪休假的规定你也是知道的,我保不了你的职位。你大可去休假,但等你回来的时候,你这个专版恐怕就不再署你的名字了。”
我简直想当场辞职,但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而且我知道我需要报社,需要这个媒体机构旗下的记者身份作为敲门砖,去跟警察、研究专家以及其他每个相关人士打交道。没有这张记者证,我只不过是某个自杀者的兄弟,别人可以轻易把我打发。
“你手头现有的这点东西远远不够,我还需要更多材料来评判这趟远差的必要性,杰克。”格伦说,“我们负担不起这样盲目的搜罗情报式的调查,我们需要确凿无疑的事实,一击必中的那种。如果你拿到了更多证据,我觉得芝加哥那一趟可以成行。至于那个基金会和联邦调查局,你完全可以用电话联系。如果电话行不通,我可以请报业集团在华盛顿分部的某个人出面,去那儿走一趟。”
“那是我的哥哥,是我他妈的报道。你不能把它给别人,任何人都不行。”
他抬抬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他也知道这个建议越界了。“那你就先打打电话,等有了干货,再回来找我。”
“瞧瞧吧,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吧?你说不允许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出去调查,但我就是需要出去调查才能找到证据啊。”
回到座位上,我在电脑上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输入我所知道的有关特丽萨和我哥哥的两起死亡案件的每一条信息。我记录下自己记得的警察局卷宗里的每个细节。电话铃响了,但我不接,专注于打字。我知道,只有拥有一个足够坚实的信息数据库,才能开展我的计划,然后才能以此为敲门砖,推翻之前我哥哥自杀的定论。格伦最后跟我订了个协议:如果我能说服警方重启我哥哥的案子,我就可以去芝加哥一趟。他说华盛顿的那趟远门还得再看看情况,但我知道如果我去了芝加哥,就能去成华盛顿。
我打字时,肖恩的照片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现在,那些苍白而毫无生气的照片令我痛苦不堪,因为我居然相信了肖恩会自杀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一定让肖恩失望透顶,我现在才深刻体会到那种内疚。在那辆车里遇害的是我的哥哥——我的双胞胎兄长,也是我自己。
[1]一种止痛药。
[2]美国最有影响力的独立书店之一,位于丹佛市,创办于197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