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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或许贝尔特伦就是对那个孩子实施性侵的施暴者?”巴克斯问道。
“有这种可能。我认为我的那个线人就是这么想的,但他不能明说,毕竟相关人都死了,就此打住吧。他们可不希望把这种事公开出来,贝尔特伦是警队的一员,更何况目前治安署长又正在参加竞选。”
我注意到巴克斯点了点头。“我能想象。”
四周一片沉默,这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
“特德,史蒂夫,你们发现的这些情况都很有意义,”巴克斯打破了沉默,“但这些情况在诗人犯下的系列案子里是否具有普遍意义?如果有,又是怎么匹配其他案子的?这件案子到底只是一件值得关注的个案,还是你们发现了什么能串联起来的线索?”
“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还无法自圆其说,但如果贝尔特伦真的是性侵施暴者,是个恋童癖或者其他什么的,再考虑到那把霰弹枪放在常人看不到的壁橱最顶层架子上,而那个凶手认识他且知道那把枪的位置——那么,我们这是开拓了调查的新领域,而我认为应当再往深处好好挖挖。”
“我同意。告诉我们,你的那个线人是否还知道什么关于贝尔特伦和那个我最好的兄弟公益项目的其他消息?”
“他说,据他调查得知,贝尔特伦加入我最好的兄弟项目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们估计他跟很多男孩都结过对子。”
“而这就是你们计划的调查方向,对吗?”
“是的,明天一早我们就会尽最大努力调查这一点。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晚上很多情报都弄不来。”
巴克斯点点头,手指按住嘴唇,沉吟着。 “布拉斯?”他开口道,“对于他们提供的这些线索,你有什么想法?它们在犯罪心理上怎么解释?”
“孩童是贯穿这些案件的一条主线,另一条就是负责凶杀案的警察。然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凶手是如何把这两条线交集在一起的。我们必须要弄清楚这一点,我认为这是我们下一步调查中必须狠抓的。”
“特德,史蒂夫,你们需要更多人手吗?”巴克斯问道。
“我觉得还能应付。坦帕分局里每个探员都巴不得参与进来,我们要是有需要,完全可以从分局里调人。”
“太好了。对了,你们跟那个孩子的母亲谈过吗?有没有问到她儿子与贝尔特伦的关系?”
“我们还在试图联系她和贝尔特伦的妹妹,毕竟是三年前的事了。我们希望在明天调查完我最好的兄弟之后能找到她们。”
“好的,接下来,巴尔的摩方面怎么样?希拉?”
“好的,我在。我们今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审查当地警察以前的调查上。我们跟布莱索谈过了。他告诉我们,在调査波莉·阿默斯特一案时,他们从一开始就有一个推理,认为要找的凶手应当是一个恋童癖。阿默斯特是一位教师,布莱索说他和麦卡弗蒂一直认为她可能在学校附近偶然撞上了一个恋童癖,于是被绑架了,然后遭到扼杀,接着被分尸,然而分尸只是凶手掩盖这起犯罪真实动机的一种手段。”
“为什么凶手一定是个恋童癖不可?”蕾切尔问道,“难道她不可能撞上某个抢劫犯或者毒贩之类的吗?”
“波莉·阿默斯特失踪前负责照看第三节课间休息的孩子们。当地警察问过当时在操场上的每个孩子,从孩子的口中听到了很多互相矛盾的故事,但好几个孩子记起当时站在围栏附近的同一个男人——那人有一头细长的金发,戴着眼镜,听上去倒是跟布拉德描述的罗德里克·厄舍的形象差不多。孩子们还说这个男人拿着一台照相机。这些大概就是孩子们描述的全部内容了。”
“好的,希拉,还有其他情况吗?”巴克斯问。
“本案中的一件证物是在尸体上发现的一缕头发,那是一缕染成金色的头发,天然发色应当是红褐色。我们掌握的暂时就是这些了,我们准备明天再跟布莱索谈谈。”
“好的。下一个,芝加哥。”
接下来的报告并没有推进凶手的识别工作,或者往容量逐渐扩充的诗人数据库再添进什么新内容。那些探员大多都是在重复当地警察已经走过的老路,自然也没得到什么新发现,就连丹佛方面的报告也几乎都是旧情报,虽然这案子还算比较新。但是在汇报的结尾部分,电话那头的丹佛探员说他们重新检测了我哥哥戴的手套,在右手套的皮毛镶边处发现了一处血点。那名探员问我是否依然愿意给赖莉打个电话,征询开棺验尸的许可。我没有立即回复,因为我陷入了一片茫然,想着这处暗示完成催眠的血点,不知意味着我哥哥生命最后那段时间遭受了什么折磨。那名探员又问了一遍,我才说我会在第二天早上打电话。他做完了最后的总结,然后突然又像刚想起来似的补充了一句,说已经把我哥哥的口腔提取物样本寄去了匡提科的实验室。
“他们检查得已经非常彻底了,头儿,我觉得我们找不出什么他们没发现的东西。”
“他们发现的是什么?”巴克斯问道,同时注意着不往我这边看。
“只是那些射击残留物,没有其他的了。”
我不知道听到这些话时自己是什么感觉,应该是长出了一口气吧,尽管这个结果并不能证明我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者没有发生什么。肖恩已经死了,而那些想法仍然在我脑子里萦绕不去——他最后时刻经历了什么?他当时想了什么?我努力把这些念头推到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话会议上来。巴克斯已经叫布拉斯作总结了,将刚才每个人汇报的情况更新到遇害者档案中,我已经错过了布拉斯的大部分报告。
“所以现在我们正在排除遇害警探之间的相关性,”布拉斯说道,“除了最早佛罗里达那件案子显示的可能性外,现在这些事实进一步说明,这些遇害者都是被随机挑选的,他们之间素不相识,从未共事过,六个人的生活也没有交集。我们找到了六名遇害者中的四名的共同点,是他们在四年前一起上过联邦调查局在匡提科举办的凶杀案研讨班,但另外两名遇害者没有参加,我们甚至不知道那四个来了的人在研讨班上有没有碰过头或者交谈过。所有这些情况还不包括最近遇害的菲尼克斯的奥瑟莱克,我们还没有时间核查奥瑟莱克的行踪。”
“那么,如果遇害者之间确实没有联系,我们只能假定遇害者之所以被凶手挑中,只是因为他们咬了钩?”蕾切尔问道。
“我觉得是这样。”
“所以当他杀死诱饵后,只是站在一旁观察哪个猎物来咬钩,哪怕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