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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下,我觉得他不应该在场。”索尔森说道。
“协议就是协议,有点契约精神,戈登。而且有线新闻网的报道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
“你就省省吧,戈登,”蕾切尔打断道,“你怎么想根本无关紧要。”
“好了,我们得停止内讧了,把心思集中到案子上来,”巴克斯说,“我这里有份传真的复印件。”
他打开一个文件夹,把传真复印件传递着发给会议桌周围的人。我也有一份。我们都埋头读起来,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亲爱的鲍勃·巴克斯,你这个联邦调查局的走狗:
向你问好,先生。就是这么巧,我碰巧看到了那则新闻,碰巧看见你到了菲尼克斯,你个老滑头。你对那帮愚蠢自大的媒体小妞说‘无可奉告’,骗得了她们可骗不过我。我认识你那张脸,鲍勃。你是为我来的,而我正心急火燎地恭候你的大驾,但是务必小心点,我的朋友鲍勃!别跟得太紧!毕竟,看看可怜的奥瑟莱克和其他警察落得个什么下场。他们今天把奥瑟莱克埋到地下了,算是为我这份干得挺漂亮的活儿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不过现在,一个像你这般的联邦调查局探员,将会给我带来一场更加高贵的狩猎。嘿嘿。
别担心,鲍勃,你现在还是安全的。我的下一个目标已经诞生了,我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献祭的香膏。我已经做了决定,这会儿我正盯着他呢,甚至当你读这封信的时候,他就在我的视线里。
你已经把你的人马鸡飞狗跳地召集好了吗?你们是不是正在疑惑,你们的对手我作案的动机是什么?那可是个很可怕的难题,不是吗?我估计就像手掌上的针孔一样令你们费解吧。我给你们提供一条线索,(不然要朋友干什么?)在我“最好的兄弟”眼里,我就是那个害群之马,那么我是谁?等你们什么时候找到了答案,鲍勃,好好把这句话念上一遍又一遍,你就会得到答案。你会明白的。你可是个专家啊,我非常确信你有能力迎接这样的挑战。我看好你,鲍勃!
我孑然独居在一个呻吟不已的世界里,鲍勃,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那么你呢?我们之中,愿最佳者胜出。
我没法签下合适的落款,因为你还没告诉我我应得的名号,会是什么名号呢,鲍勃?我会在电视上时时注视着你,等着听到我的名号。到时我就会用它落款结尾,再写上:高矮胖瘦,全都杀死!
祝
珍惜生命,小心行驶!
我把这份复印件读了两遍,每一遍都带来相同的寒意。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们之前那个说法的意思了——从月球上来的变态。从信里传达出来的声音,就像是从与我们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不在这里,不在这个星球。
“大家是否都认为这份传真来自诗人?”巴克斯问道。
“里面有好几个可供鉴别的标志,”蕾切尔说道,“他提到了针孔,引用了爱伦·坡的诗句,还提到了我最好的兄弟这个项目,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消息通报给佛罗里达分局了吗?”
“是的。我最好的兄弟这个线索显然已经被他们列为优先调查对象。这会儿那边几乎抛掉了其他所有事情,全力追查这条线索。”
“布拉斯提出什么想法了吗?”
“她认为这份传真证实了我们之前的推论,即这几桩案子里的第一、第二遇害者相互关联。信里面提起的案子,都是同时影射第一遇害者及第二遇害者,既有被谋杀的警探,也有死于警探之前的遇害者。她和布拉德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只有一个凶手。现在她正打算将佛罗里达谋杀案当作原始案件。自那以后的其他案子,都是那件案子的重复。这个凶手在不停地重复那套模式。”
“那么只要查明他为什么杀害贝尔特伦,就能明白他犯下其他案子的原因?”
“是的。布拉斯和布拉德已经和佛罗里达方面谈了整整一个早上,但愿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得出一些结论,把凶手的犯罪模式组建起来。”
每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思索的神情,似乎都在畅想这种可能。
“我们还得继续留在这儿?”蕾切尔问道。
“我觉得最好如此,”巴克斯说,“答案或许在佛罗里达,但那也只是静态的答案,毕竟距案发已经很久了。就算找到了原因,也只是历史原因。但是在这里,我们还是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
“这份传真说他已经选好了下一个目标,”我说,“你觉得是指下一个他要杀害的警察吗?”
“我正是这么想的,”巴克斯阴郁地说道,“所以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就在我们坐在这里讨论的时候,他就在什么地方观察着另一个人,盯着另一个警察。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找到他的所在地,我们手里很快就会多出一具尸体。”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诸位,我们必须得尽快取得突破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在一切都太晚之前,我们必须揪出这个家伙!”
他斩钉截铁地说出这番宣言,向手下做战前动员。在这之前,他曾经要求他们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但现在,最大努力已经不够了,他需要大家做得更好。
“鲍勃,”蕾切尔说道,“传真上提到奥瑟莱克的葬礼时,用的词是‘今天’。这份传真是从哪里发出的,又是发到哪个地方的?”
“戈登已经查了。”
索尔森清了清嗓子,看都不看蕾切尔和我一眼,直接说道:“传真是通过匡提科的一条供联邦调查局学院使用的线路发过来的。不必多说,发这份传真的人做了伪装,隐藏了他的发件身份。什么线索都没有。它是在东部时间今天早晨八点半发来的。我让布拉德做了追踪,调查了传真发来时的情况。发送人先是呼叫了匡提科总机的传真号,接线员识别了传真信号,转接到线路机房。但她不知道这份传真是谁从哪儿发过来的,因为所有信息都被隐藏了,她能听到的只有传真信号的哔哔声,所以她瞎猜着把信号转接到联邦调查局学院的一台传真机上,传真完成后,文件就一直躺在收件篮里,直到今天早上才被发现,随后被上交到了分析中心。”
“我们真幸运,它总算没有一直躺在收件篮里不被理睬。”巴克斯补充了一句。
“是的,”索尔森说,“总之,布拉德把原件送到实验室做进一步分析,发现了一些情况。分析员们认为,这份传真不是以传真机对传真机的模式发过来的,而是通过某种内置传真卡。”
“是通过一台电脑。”我脱口而出。
“通过一台加载有内置传真调制解调器的电脑。根据这一点,我们可以知道,这家伙在四处流窜,他不可能把一台苹果台式机塞进包里、背在背上流窜作案。我们推测他手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内置一个具有传真功能的调制解调器,很可能是和手机相联的调制解调器,这可以保证他最大限度地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