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2页)
上星期爸爸和我开车去了麦迪逊,在那里和艺术科学学院的一位咨询顾问谈了谈。我已经达到了导师要求的程度——有些运气成分吧——就用了两个学期,因为我在大学本科时就选读了两门研究生课程。我找到了一套带厨房和洗浴设施的小公寓,很可爱,离大学很近,步行就可以去。我已经拿到了研究生院的入学申请书。在其他人进行入学审查期间,我可以先开始听一些无学位要求的课程。咨询顾问说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课程将在九月的第一周开始,也就是说,如果我被录取,就没时间回去看你了。直到学期结束,我想那得到感恩节了。我可不想等到那时候才能见到你,所以,你要想办法来……
契读完了信,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无非就是回顾了一些他上次到斯蒂文斯分校看她时的事情,又说了几句她母亲的事。而她的父亲(这位父亲一直勉强保持礼貌的态度,没完没了地问契纳瓦霍宗教的事,他看契的那种眼神,让契想到如果自己有天看见外星人从天而降,可能就会是这样)身体还好,正在考虑退休的事。想到要重回学校读书她就很兴奋,她很可能会如愿以偿。信里有不少贴心话,满怀温情和依恋。
他又读了一遍信,这次读得很慢,但这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他感觉很麻木——一种万事不惊的情感冷漠症。唯一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他居然不惊奇。他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正愿意这样。自从玛丽决定辞去皇冠点分校的教职,这种情形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假如那时候他还没明白,去她家拜访时也该恍然大悟了。他在返回阿尔伯克基的飞机上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复杂的感受,弄不清那是幸福还是悲伤。他再次看了看开头的那句问候,“最亲爱的吉姆”,她从皇冠点分校给他写信时开头总是“亲爱的……”
他把这封信也塞进兜里,拿起了便条。
便条上写着,“立刻打电话给利普霍恩副队长”。
于是,他拨通了利普霍恩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