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指纹专家(第7/8页)
“请你再说一遍好吗?”安斯提很有礼貌且很耐心地说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委员会,你想说什么协会的委员会?”法官插话道。
霍恩比夫人打开那张捏在手心的纸,看了一眼,然后回答道:
“法官大人,是痴呆症患者保护协会。”霍恩比夫人一说完,旁听席随即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这个协会与指纹模有关系吗?”法官问道。
“法官大人,没有关系,跟指纹模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提到这个协会?”
“我也不知道啊。”霍恩比夫人想也没想直接拿起手上的纸擦起了眼泪,发现不对劲又赶紧换成了手帕。
法官摘下眼镜,非常困惑地看了看霍恩比夫人,然后对着安斯提疲倦地说道:
“安斯提先生,请你继续。”
“霍恩比夫人,请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得到指纹模的?”安斯提非常严肃地问道。
“我之前记得是瓦尔特给我的,我的女仆也这么认为。不过瓦尔特说不是他给我的。瓦尔特这么年轻,记忆得肯定没错。我像他这么年轻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过目不忘的。我怎么得到这指纹模的也不重要啊。”
“但是,事实上,这件事非常重要。”安斯提打断道,“我们想知道你具体是怎么获得这个东西的。”
“你是说你也想要一个指纹模?”
“不是这样的,霍恩比夫人!”安斯提回答说,“我们想要知道的是,指纹模是怎么到你手上的,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给你的?”
“瓦尔特跟我说是我自己买回来的,但我记得是他给我的,但他又说不是他给我的,所以你看……”
“你不要管瓦尔特跟你说了什么,在你自己的印象中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虽然我的记忆力不好,但我还是觉得是瓦尔特给我的。”
“你认为是瓦尔特给你的?”
“是的,说实话,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很确定,而且我的女仆也是这么认为的。”
“瓦尔特·霍恩比是你的外甥,对吧?”
“是的,当然。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你还记得当时他给你指纹模的场景吗?”
“当然了,我记得很清楚呢!我们请了科莱一家过来吃晚餐。不过他们可不是多塞特市那边的科莱家族。当然,那边姓科莱的人也是很好的人,你要是去过所赛特市的话,你肯定会深有体会。对了,吃完晚餐后,我们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有些无聊。吉布森,也就是我的养女,你认识的,那天的她的手指被割伤了,所以就没法给我们弹钢琴了。如果真要让她弹琴的话,那她只能用左手来弹了,不过那样弹出来的音调单一,催人入睡。而且,科莱一家人除了阿道弗斯,其他人都不懂音乐。阿道弗斯是会吹长号的,不过那天他可没有把长号带在身边。幸好,那个时候瓦尔特来了,还带了指纹模。我们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在上面印下了拇指印,我们都觉得非常好玩儿。科莱家的大女儿玛蒂尔达还说鲁宾故意碰了她的胳膊,她这么说只是找借口罢了……”
“好了,”安斯提打断了霍恩比夫人的陈述,“这么说你清楚地记得指纹模是你的外甥瓦尔特在那天给了你?”
“是啊,我清楚地记得了。你知道的,实际上他是我先生的外甥……”
“是,那你确定那天他是带着指纹模来的?”
“是的,我确定。”
“那天之前,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指纹模吗?”
“没有,从来没有。他之前也没带过来啊。”
“你没有没将指纹模借给过别人?”
“没有,从来没有。没有人会跟我借这个东西,你知道……”
“那这东西有没有在什么时间里不是由你保管的呢?”
“呃……这个我就不敢保证了。有件事儿我一直觉得奇怪。我特别不喜欢怀疑别人,实际上我也没有怀疑过谁。但这件事儿真的很奇怪,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呢。我一直把指纹模放在我的写字台的抽屉里,那个抽屉里还放着我的手帕袋,手帕袋现在还在那里放着呢!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本来要拿那手帕袋出来的,但等我坐上马车的时候才想起来,想回去拿都太迟了,因为劳里先生说……”
“好的,我明白了。你将指纹模和你的手帕袋一起放在了你的抽屉里。”
“是的,就是这样。之前,我丈夫霍恩比先生待在布莱顿的时候,写信告诉我让我带着吉布森去那边找他。准备出发之前,我让吉布森去那个抽屉里拿我的手帕袋,当时我还跟她说:‘咱们可以带上拇指模,这样下雨天我们也能在房间里打发时间了。’说完她就跑去拿了,结果她回来告诉我指纹模没有在抽屉里。我很是惊讶,于是跟她一起去看,结果指纹模真的没有在抽屉里。当时我也没多想就离开了去布莱顿了。但是当我们从布莱顿回来以后,下了马车我就让吉布森帮我去把手帕袋放好。没过多久,她就兴奋地跑回来跟我说道:‘伯母,奇怪啊,指纹模又在抽屉里了。之前肯定有人动过你的抽屉。’于是我跟着她打开抽屉一看,指纹模果然还在里面。一定是有人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又放了回去。”
“什么人能够打开你的抽屉呢?”
“任何人都可以啊,因为我的抽屉从来不上锁的。我们当时觉得肯定是哪个仆人做的。”
“你不在的时候哪些人进过你的那个房间呢?”
“除了我那两个外甥,没别的人了。但我也问过他们,他们说并没有动过我的指纹模。”
“谢谢你的回答。”
安斯提问完便回到了座位上。霍恩比夫人又整理了一下她头上的帽子,正准备走出证人席的时候,赫克托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霍恩比夫人。
“你刚才提到一个协会,”赫克托说道,“好像叫痴呆症患者保护协会。你为什么会提到这个协会呢?”
“我说错了,当时我在想着另外一件事儿。”
“我知道你说错了。当时你是参照着你手上那张纸上的内容说的。”
“我可没照着上面说,我就是看看而已。那是封痴呆症患者保护协会寄来的信,不过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不是那个协会的人,也不是其他类似协会的人。”
“你当时是不是把那张信纸误以为是另外一张纸了?”
“是啊,我以为它是那张帮我记忆的笔记呢!”
“是什么样的笔记呢?”
“就是一些我可能被问到的问题。”
“对应回答也写在那张纸上了吗?”
“当然!光有问题没有回答有什么用。”
“那么,纸上的那些问题有被问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