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哥·塞拉诺和螺丝事件(第9/40页)
“她什么也没说,所以我不知道。”
“对尸体进行加工的时间已经知道了,大约是在死亡三十分钟以后。这段时间内,她有不在场证明吗?”
“没有。”
“她是在现场动手的吗?那么必须在地上铺一块很大的塑料垫子才行,还要有锯子、刀子、螺丝和螺母,这些都是最起码的必备物品。”
“我知道做起来很困难。”
“是否在现场发现了这些工具呢?”
“没有。”
“她上班的工厂和螺丝有什么关系吗?”“完全没有。”
“那个螺丝是哪里来的,查清楚了吗?”
“有人说那是灯具上使用的螺丝,就是那种展示用的大型白色球形灯。但实际是不是那样,我没有仔细调查过。”
“是因为案子已经破了,才没有仔细调查吗?”
“是的。”
“很多案子都是因为凶手太容易抓到,反而留下了很多疑问。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我想也一定得有个男人帮忙。找到这样的男子没有?”
“什么?”
“现场找到类似染血的指纹之类的痕迹了吗?”
“没有,完全没有。不只没有血指纹,普通的指纹也一个都没找到。喷了鲁米纳检测剂,也没有出现血迹反应。”
“凶手肯定是戴了手套,而且非常谨慎小心。或者,尸体加工的地点不在那里。”
“也许吧。”
“而且,在做完这么复杂的事情后,芮娜丝还一直躲在死者的办公室里等着警察来抓她。谁都能猜想到案发后警察会到死者的办公室来,因为就在同一幢大楼里。看到警察来了就开枪射击,这么做的话,即使是女性崇拜者或女权保护团体,大概也会把她当做凶手吧?”
“她确实太笨了。”
“那她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地把尸体的脖子切断,再塞进螺丝呢?”
“是啊。”
“不是为了逃避嫌疑吧?”
“说的是。”
“我有好几个地方不明白。”
“嗯,我也是。”
“还有,地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你问的是……”
“劳鲁·里格尔发现脖子被切断、里头被塞进螺丝的尸体时,脑袋还在躯体上吧?”
“对。”
“然后他拍了拍死者的脸,又晃了晃死者的身子,因此脑袋才脱落掉到了地上。劳鲁因此吓了一大跳,想要打电话报警。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没错吧?”
“没错。”
“地震发生在哪个时间段?是劳鲁发现尸体,手还没碰到的时候吗?是手已经碰到了尸体,但脑袋还没掉下来的那一刻?还是脑袋掉下来之后?抑或是在劳鲁离开尸体,想去打电话的时候?”
“是您最后说的那个,劳鲁离开尸体的时候。”
“这是谁说的?”
“当然是劳鲁·里格尔。当时现场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我们只能相信他说的话。”
洁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说:“那么,脑袋怎么会掉下来呢?原因是什么?”
“是里格尔摇晃尸体的缘故吧。”
“这么说来,当时螺丝并没有拧紧,只要摇晃就会松动,对吧?”
“应该是这样。”
“不管是谁,发现尸体后都肯定会上去摇晃。也就是说,这位凶手早就料到那时脑袋会掉下来。换句话说,凶手想让脑袋掉下来。对吧?”
“大概是这样吧。”
“看到人头落地,谁都会害怕吧?”
“那是肯定的。”
“害怕的话,印象就会深刻。”
“那就是凶手的目的吗?”
“只要再把头多转几圈,让它紧锁到躯体里,脑袋就不会掉了,对吧?”
“是啊。”
“没有拧紧的原因,是因为螺丝上面有东西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好好再拧几圈呢?”
“不知道,我也想好好问问凶手。”
“是不是因为凶手认定劳鲁·里格尔会摇晃尸体,所以故意要让他看到脑袋掉到地上的那一幕?”
老人沉默着,一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照理说应该是这样。但如果问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我看不出来。”
“看到脑袋掉下来,谁都会吓一跳吧?”
“这还用说,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不害怕吧。”
“劳鲁目击了当时的景象,并出庭作证,于是杀害弗朗哥的罪名就落在了芮娜丝身上,对吧?”
“她开枪打伤了洛贝特,这就够了吧。”
“那件事大概凶手事先没有想到吧。前提是明知芮娜丝不是凶手,所以凶手才在弗朗哥的尸体上做了手脚,目的就是想把罪名栽赃在她头上。”
“我想应该不是这样。”
“为什么呢?”
“在弗朗哥的头里塞进螺丝这件事,并不会让芮娜丝承担杀人的罪名。”
“那么,当时会因此获罪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吗?”
“应该没有吧!”老警察马上答道,“把螺丝塞进脖子,这实在太罕见了。连我们警察都被吓了一大跳。当年我们受惊吓的程度应该和你现在差不多。螺丝,这么一种与凶杀案毫无关系的东西,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了,谁也料想不到。”
“以前出现过螺丝的案例吗?”
“从来没有。所以我们根本没想过这种东西是要给谁看,或是要嫁祸给谁。”
“除了芮娜丝之外,再没有别人被牵连——”
“是的。除了芮娜丝之外,谁能和这种案子有关系?应该没有第二个了。”
“没有吗?”
“嗯,没有。”
“那位名叫艾刚·马卡特的瑞典人呢?”
“艾刚·马卡特?”
“是的,您对他有印象吗?”
“没有啊……”
“查案时没有遇见过?”
“没有,凶手很快就被抓到了。那以后我也不记得有什么人被牵扯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