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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来越兴奋,开始查看手机中的通话记录。损坏的SIM卡里只显示了部分电话号码,没有任何来电识别信息,但所有的号码均在海湾地区,这点强烈表明这部手机是威利的。

屏幕开始闪烁,“快要关机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尽可能快地将数据从损坏的卡上传送过来,接着,她又看了看拨出的号码,其中有一系列三位数的电话号码被快速连拨过,分别是6-2-2,9-4-4,8-2-1。

她觉得浑身发冷,“我觉得有人在试图拨打9-1-1。”

“尝试多次拨打9-1-1,然后就失踪了?”

周围的风不停地呼啸,加布的表情依然清醒。

“是的。”她说。

如果有人试图不看屏幕而拨打9-1-1,他很可能会按错键,要是他试图不让人发现而偷偷拨打求助电话——比如手机在他的口袋里,或在背后,那表明他正身陷困境。

显示屏很快变成了白色,再次有图像的时候比以前更黯淡。

她得在SIM卡失效之前尽她所能地寻找一切线索,警长也许能找到可以恢复数据的高科技专家,但她不能冒这个险。她匆匆滚动通过手机的应用程序,发现了一个录音功能的程序。

她按下“开始”键。

她听到了一连串声音,噪音、刮伤、声音低沉无比——仿佛是从别人口袋里的手机的麦克风录下的声音。

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去哪儿?”

她瞟了一眼加布,他两眼发黑。

这名男子又开始说话:“你只要告诉我这么多,我需要开多远的车?是不是要停下来充气?”

乔合上了眼睛,她的心脏怦怦直跳,“这是他的声音,是威利。”

手机中是一阵长时间的停顿,“嗯?”

最后,在更远的地方,另一个声音回答道:“开车。”

“拜托,我只是想——”

“闭嘴。”

第二个人的声音像是出现在外面一圈。

“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乔问。

加布摇了摇头,“听不出来。”

他们又听了一分钟,能听到威利喘着粗气的声音。

“他吓坏了。”乔说。

随即是发动机的噪音,威利说:“继续在580号公路上开?我们马上就要到阿尔塔蒙特了,还要多远——”

随即传出像是一个沉闷的巴掌的声音。

乔紧握着自己的下颚,“威利正被强迫往一个地方开,他想留下痕迹,告诉人们他要去哪里。”

威利的声音再次传出,颤抖不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另一个声音离他很远,比以前更沉闷,说话的内容无法听清。乔把手机举得更贴近她的耳朵。

“你知道记号是什么吗?”那个声音说。

和威利一起在汽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声音低沉的女人?是一个心怀嫉妒的丈夫?一个分了手的情人?那声音听上去咄咄逼人。

“闭嘴,或者……”一阵噪音……“惩罚。”

录音断了。

“妈的!”她说。

“我们必须把这个送到警察局。”

她把SIM卡从加布的手机里挖出来,放进了密保诺密封袋里。两人急急忙忙穿上自己的装备,加布背起了背包。

“等一下。”她说。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荒郊野岭,以致信号太弱,一个电话也打不了,但发送文字信息只需微弱的信号,而且几秒钟就够了。于是,她发了一条短消息给埃文,上面写着“紧急”,随即把所有从损坏的SIM卡中搜集到的信息附加在后面,按下了“发送”键。

消息发送失败。

她再次尝试发送。

消息在队列中等待,将尽快为您发送。

乔举起她的背包,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已经把她吓坏了。

她知道洪水来临的时候,菲尔普斯·威利没有在山上远足,他是被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拖到矿井里的,上帝呀。

快艇被绑在金银岛港口上,那个戴着滑雪面具的男子关闭了发动机,跃上码头。快艇突然停了下来,上下晃动,水浪拍打着船体。

金银岛,这可真是个好兆头。

奥特姆爬上码头,乘坐快艇真是惊心动魄,让她的牙齿都咬得咯咯直响。拉克在她后面爬了出来,随后是格里尔和达斯汀。一分钟后,悍马车开了过来,后面是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越野车。在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下,一只海鸥飞了起来,嘎嘎直叫。

一个高个子男人指着悍马车,“进去,到双人座上。”

他们沿着码头跑起来,一个个冲进了车内,佩顿、诺亚,还有奥特姆的“克星”——又名美国元帅里特尔,边缘冒险集团的家伙凯尔已经在里面了。

奥特姆犹豫了一下,“我以为我们是分成不同队伍行动的。”

“现在行程有所调整,”快艇的驾驶员说,“首先,你要进行突击队训练,我们要开展一场攻击课程。”

“我可不是来参加培训的,我是要来加入一次犯罪狂欢,重点在狂欢。”

粗壮的枪手爬进了悍马车,抓起旅行袋和钱包,扔上了码头,“给我你的手机,你要去新兵训练营。”

他们极不情愿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他爬了出去,砰地关上车门。车外,更多蒙面人在周围来回走着,有人打开了悍马车后面的行李舱,开始装载各种装备,轰的一声,一件重物被放了进去。

豪根看着斯特林格和弗雷德里希把一个沉重的行李袋推到了悍马车的后备厢里,砰的一声关上了后备厢盖。奥特姆身体朝窗口斜着,盯着他。

冯尼走了过来,“要是他们在我们到达基地前就发现了,该怎么办呢?”

“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豪根说。

“他们没我预期的那么愚蠢,而且他们也喝得不够醉。”

“你立即让他们安静下来,在前面领路,鼓励其他的那些人,把这些录下来,这样彼得·雷尼格就会相信我们是认真的了。”

“然后我要把这些证据损毁掉。”

“没错,要确保它是一次性数据,”豪根停了停,确认冯尼理解他的意思,“不仅仅是武器——还有那个受到教训的人。”

粗壮的枪手爬进了司机的车厢,坐在了乘客一侧。另一名男子,纤细的金发,脱下了他的面具,走到方向盘后面。他手摇着点火装置,不停地摇动,直到悍马车发动起来。他们开上了海湾大桥,朝着东面行驶,那是奥克兰的方向。最后,那名粗壮的枪手脱下了他的滑雪面具,他的头形如南瓜,蹲在他那矮胖的身躯之上。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头发前。

“你好,我是冯尼,你的教官。”

奥特姆身体朝他斜了过去,“我可不想上攻击的课程,我要客房服务。”

“我们会去野战训练场和水疗中心,”冯尼说,“亲爱的,这是六星级的服务,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