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死亡组合 2、钻石(第7/9页)
这下子阿章只能后悔地咋舌,如果是真正的小偷,或许就能用撬锁的方法了吧。
要是钥匙只有社长一个人带着的话,那就几乎不可能弄到手了。刹那间,脑子掠过破门而入的想法,但还是忍了下来。
别慌!还没找到钻石藏匿的地方呢。如果真要留下入侵的痕迹,也得留待最后时机。
额头不停渗出汗水。虽说是秋夜,但穿着这种三温暖套装,当然热得不得了。如果继续拖拖拉拉下去,就怕整件头套套装也会热起来,开始散发出红外线。
总之,先试试旁边的副社长室和专务室的门把,不过,两道门也都上了锁,而且都不能用万用钥匙打开。无计可施之下,一股残暴的怒气随之涌现。就在真的打算破坏门锁的时候,他又冷静下来,决定看看走廊另一侧的秘书室。衣帽间旁边的门虽然也上了锁,不过这道门却可以用万用钥匙打开。
进入秘书室,关上门后,赶紧扯下铝制胶带,把头套取下来,让闷着的热气散发出去。
墙边并排着影印机和橱柜,房间中央则放置三张桌子。他靠着光笔的些微光线,依序检査书桌的抽屉。
打开第一张书桌桌面下的抽屉,他发现一把放在塑胶托盘中的小钥匙。外型看来和万用钥匙有些许差异。
相似的钥匙在第二张、第三张书桌里也都发现,将三把钥匙并排观察,结果钥匙上缺口的形状一致。看来,三个房间都使用同一把钥匙。
或许是对监视摄影机全盘信赖,以至于在钥匙的管理上就相形散漫,对自己来说还真是幸运。这么说来,特地换上有别于万用钥匙能开的锁,也完全失去意义。
他再次戴上连身套装的头套,朝社长室的大门前进。
黑暗之中,传来喇叭锁旋转的轻微声响。指间留下一股兴奋的胜利触感。
芝麻开门,宝库的大门应声开启。接下来,就只差把宝物拿到手了。
只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钻石的藏匿处,还是毫无蛛丝马迹。
想想倒也能释怀,毕竟颖原社长最害怕的应该是国税局的稽查,因此,当然不可能藏在轻易被发现的地方。
社长室里有张大型书桌、皮椅、占了东侧墙面三分之一的书柜,还有休息或午睡用的沙发长椅、沙发及玻璃茶几。另外,还有一个像是小型起重机的怪机器。
将铝制手套换成精密作业时戴的橡胶手套,阿章开始检查书桌。这书桌似乎是以桃花心木之类的厚重天然木材制成,光是桌板就差不多有两张榻榻米大小,而且还是未经衔接的成片木板。他仔细确认抽屉内部,看看是否有暗格,把光笔衔在口中,一手拿出钢制卷尺测量抽屉尺寸。
但是,结果却一无所获。抽屉的内外尺寸相差不过一公分,刚好是木板厚度。虽然也可能将木板挖空,但这样的空间却放不下如此大量的钻石。为求保险,拿出十元硬币在整个表面上敲过,各处都只发出扎实的木质声响。
接下来是书柜。整个书柜深度相当深,感觉十分扎实,而且还仔细地用防震皮带固定在墙面上。
最上方的饰品柜,大致上由装饰品和书籍交错排列。先将书籍一本本取下,快速翻阅之后发现并无异状。虽然架上有许多厚重的精装外文书,但却没有任何藏匿钻石的多余空间。
饰品也一件件取下检查。一座高约六十公分的水晶玻璃奖杯最惹人注目,但虽然有足够的体积,内部却无法藏进钻石。而且就算先盛满透明液体再放进钻石,也会因为钻石的折射率较高,从外界不可能看不出来。
下方的柜子和抽屉自然不能放过,他一一查看,但仍然毫无斩获。用卷尺测量的结果,发现所有空间都是钉死的。虽然认为可能设计了隐藏的抽屉,不过,在一寸寸仔细检查表面之后,也没找到任何暗门。无论是多么精细的木工技巧,想要完全除去接缝都是不可能的。当然,如果涂上涂料或油漆固定之后,或许能完美掩饰,不过,这么一来就无法重复开关使用了。
眼见已经到这个地步,居然找不到最后一道门,阿章开始感到焦躁不安。
抬头望着天花板,映入眼帘的是空调出风口。东西说不定就在那里头。
他把椅子搬到空调出风口的正下方,打开天花板盖,却空无一物。
其实自己也认为,藏在空调风管中太容易被猜到了。如果国税局的稽査人员一来,大概不可能找不到吧。
不过,却不能排除藏在较难发现的深处的可能性。
阿章拿着光笔照射漆黑的风管。左侧先是笔直延伸到深处,接着似乎转向右方。这样的空间是容不下一个人通过的,如果想把钻石藏在道风道深处,想必要有其他的设备才行。
一想到此,他立刻用光笔照射空调风管的底部,结果只换来一阵失望。放眼望去,只看到薄薄一层灰尘。
这层灰尘看起来至少半年都没人触过,由此可知,钻石并不是藏在这里。只好再重新整理一次思绪。
检査沙发几乎入神的阿章,终于在手表的闹铃声响中回过神来。清晨四点三十分。从开始行动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半小时,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就要天亮,时间终了。
阿章再次穿上全副武装的银色套装,走出社长室。将门锁好之后,从监视摄影机前方走过。再次进入秘书室,开启影印机电源,影印钥匙正反两面。为了有个对照的倍率以掌握正确的尺寸,也把自己房间的钥匙影印了一份。
影印之后,他将钥匙放回原来的书桌抽屉中,接着从十二楼的楼层爬上内部阶梯,躲回屋顶。
第一次的潜入就此结束。隔天早上,阿章混在通勤的人群中,离开了六中大楼。
“怎么啦?佐藤哥?”
在后进员工薮达也的呼唤声中,阿章瞬间回过神来。
“你在发什么呆啊?”
“我哪有发呆?我是在想事情啦。”
阿章用手刀比划了个攻击小薮胸口的动作。小薮叫了声“啊,真抱歉”,然后整个人夸张地两手张开退得老远。用橡皮筋扎起的长发不住晃动着。
小薮目前虽然是个打工族,但高中时代曾参加过体育校队,因此遇到年纪比自己大的人,总习惯表现出敬意。其实,阿章是因为借用佐藤学的身份,才谎称自己是二十三岁,而实际上,两人正好同年,都是二十一岁。
阿章还是用手托腮,仍在思考。
“你在想些什么呢?”
“日本经济未来的走向。”
……钻石到底藏在哪里呢?这一阵子,不论是入睡还是清醒,脑子里想的都只有这件事,但就是找不出任何答案。
“前辈,你怪怪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