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难忘的朋友啊(第33/44页)

“没问题的,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都等了好久了。”

进到屋里,他把刚才读过的仁科的信递给了她。

“压轴人物,终于在最后一刻登场了!”

“压轴人物?……”辻村瞳百般不解地望着秋叶拓磨。

“就是仁科良作老师。”

“啊?……不……不会的吧!……”辻村瞳感到大吃一惊。

她把包放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读起信来。秋叶拓磨便趁这个工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倒进桌上的玻璃杯里。

她读完信没有说话,只是隔着桌子,把信放到了他那边。

“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你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

辻村瞳窝在沙发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的反应,让秋叶拓磨感到几分扫兴,同时也萌生出某种不安。

“秋叶先生,你认为这封信,真的是仁科老师写的吗?”

“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秋叶拓磨拿过信,又粗略地扫了一遍。自己之前读到仁科的来信时,反应那么大,现在看来似乎有点傻了吧唧。

“首先,仁科老师是怎么知道,秋叶先生你的住址的?报纸上登的那个制作同学录的通知里面,你的联系方式写的是在神田的私人信箱啊?”

辻村瞳喝了一小口唓酒,又把杯子放回桌上。她说的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他还是想为仁科良作辩解几句。

“肯定是别人告诉他的呗!”

“哦……那是谁告诉他的呢?……仁科老师会与学生保持联系吗?”

“比如,可能是长谷川美玲说的。毕竞他们两个人,曾经关系匪浅嘛。”

“我可不相信他们拥是那种关系,当时就是因为周围的人们,大惊小怪地表示起哄,事情最后才变成那个样子的。”

“我倒是相信:他们两个人衣不蔽体地,躺在保健室里,这件事可不是空穴来风。”

“他是栖牲者,他那种人,在因循守旧的乡下地方,本来就是待不长的。”

“是吗?”

“笔迹也像是故意伪装的,你不觉得吗?”

“因为他有腱鞘炎,住址也没写。”

“因为他居无定所嘛!”

“你真相信仁科老师会无家可归吗?”

“信也好,不信也好……”

秋叶拓磨沉默地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不过,如果要是连这都怀疑,那就无人可信了。”

“也许秋叶先生的话没有错。但我还是觉得留个心眼,不要全盘相信比较好啦!”

“明天就真相大白了,即使老师不来也没关系,我们不提老师的事情就是了,要是老师来了,就把他隆重地请到大家面前,给大家一个惊喜。我们可以把同学会,办成一个惊喜派对啊。”

“我知道,不过……”辻村瞳指着秋叶拓磨书桌上的信封问,“哎呀!……这是什么?好像是快递哦?……”

“啊……我都忘记了,这是刚才你来之前送到的。”

秋叶拓磨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过桌上的信封,那是一个大号的牛皮纸信封,上面用记号笔写着“同学会事务局,秋叶拓磨先生亲启”的字样,寄信人的姓名没有写。

“说不定又是好消息。”

他用剪刀把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剪开,掏出里面的信件,没想到拿出的,却是一件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和以前不同,这次不是油印,而是打印出来的……

《恐怖新闻》

辻村瞳一把拣起,从秋叶拓磨手中滑落的东西,尖叫出声。

恐怖新闻?——四月九日

恐怖集会召开在即

青叶丘初中七四届毕企生,将于四月十日,在当地召开同学会。担任干事的,是过去的正、副班级长——秋叶拓磨和辻村瞳这对老搭档。

同学会会场,选在以前长谷川美玲的父亲曾经经营的餐厅,这也是一个意味深长的选择。同学会将邀请仁科良作,作为嘉宾出席。这位老师曾在3A班里饱受欺凌。又在狼狈出逃的途中,遭遇了列车出轨事故。不知他将怀着怎样的心情,前来参加同学会,想必他的内心,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纠结。

欺凌者会忘记曾经欺凌过别人,而被欺凌者却永不会忘怀,曽受到的折磨。这与借钱之人会忘记借过钱,而债主却永远铭记在心,是一样的道理。

那么,仁科良作的真实想法又如何呢?

3A班学生全体被肃清!

二十年前。一份“肃请”通告,曾让3A班陷入恐怖的深渊。二十年后,“肃清”通告再次出现。首先被肃清的是野吕和男。以死亡让他铭记中学时代,铸下的大错!

第二个被肃清的,是教师喜多村冬彦。以死亡让他铭记对恶行视而不见的罪过!

另外。对佐藤源治、辻村瞳也下达了肃清指令。这次。就轮到秋叶拓磨了。这三个人的鲜血就是祭品,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吧!

还有,明天3A班全班,一个不剩都将被肃清。敬请期待。

青叶丘初中的樱花将燃情绽放

肃清结束之后,将会挖掘埋在青叶丘初中樱花树下的时间胶囊。现在樱花已尽数盛开。明天将在一片落英缤纷中,开启时问胶囊。一定会是令人兴奋不已的体验。

无论如何。万众期待的四月十日,已经近在眼前!

最后,不要忘记看完后烧掉本报。

辻村瞳在沙发上,像胎儿一样蜷成一团,双手捂着嘴巴,痛哭不止,她的哭声渐渐变弱,但身体还在随着抽泣,不住地颤抖。秋叶拓磨来到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她停止了哭泣,无言地紧紧搂住秋叶拓磨。

“这个同学会,我们不去了好不好?”她哽咽着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向他乞求。

“混蛋!……怎么能够不去呢?对方这是在吓唬人,要是这样就屈服的话,那我们就输了。”

“这不是输不输的问题,这是性命攸关的问题。野吕和男先生和喜多村冬彦老师就是先例,那家伙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杀掉的。”

“不,他们不是被谋杀的,是死于意外!……”秋叶拓磨大声强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