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罪恶的方程式(第6/6页)

石田还不知道这话会把自己逼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讲得快要流口水了。然而用火烤不透的蟹子,却是肺肝蛭幼虫的巢穴。二宫加代子吃了它而受到感染的概率是很高的。

对石田的嫌疑在不断浓缩,但是还没有能够掐住他脖颈子的高招儿。肺肝蛭也好、线状皮炎也好,都不是高知地区特有的地方病。继续在石田的身边不论怎样地探查,从二宫加代子身上吸走的四亿五千万元,依然无影无踪。

这么大数字的巨款是没法隐藏彻底的。如果石田是罪犯,那钱必定会放置在什么地方。虽然他与吉原弁次有一些暖昧的金钱往来,但是钱数相差悬殊。现在他住在武藏原市内公寓的两室一厅的套房里,过着独身生活,这对如今的他来说,是够俭朴的了。

有时候他也在市内的酒吧露面,但好象没有什么固定的女人。不过是在假日里与熟识的酒吧女郎结伴,驾驶他那辆先驱牌DX高级轿车夫兜兜风而巳。

石田的手迹也秘密地弄到了手,与仙台旅馆的住宿登记卡上的笔迹进行了对照。卡片上的笔迹是为了隐蔽而做了假,使鉴定发生了困准。只是在笔顺、书写的线条以及笔致(起笔与收笔时用力的程度)等方面有相似之点。

此外,在调查中将秘密录下的石田的声音与多摩农协的会员在松岛游览船上偷录的菱田和也的声音加以对照,发现频率和音量等,相似之点很多,但尚不能肯定是同一个人。游览船上的录音,不仅录音本身效果不好,而且有杂音影响,作为对照的资料,价值不大。

既然菱田在两年前与二宫加代子在仙台投宿时已经有意将笔迹加以伪装,那么从这一事实来看,他是有计划地向加代子接近的。这从吉原弁次的往来银行曾是矶村诚次当支行长的关央银行神田支行这个吻合点上,可以看出其中有密切的联系。

于是矶村被传唤到搜查本部,追问他这方面的问题:

——您认识武藏原市的卫生科长石田一男氏吗?

“曾由吉原先生介绍给我一次。”

——在什么地方?

“是我调到神田支行不久,吉原先生领他到银行里来的。”

——后来又见过面吗?

“又见过一两次,都是和吉原先生一起。”

——也是在银行吗?

“不,记得是在一起吃饭。”

——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为了与主顾联系感情,我们常常进行私人接触。”

——您常与吉原氏见面吗?

“他是我们银行里重要的客户。”

——同他一起喝酒的时候有过吗?

“有过。因为在一起喝酒可以产生独特的联系效果。”

——喝酒的时候也谈论过女人吧。

“啊,因为是在酒桌上。不过您为什么要问这种事?”

——二宫加代子与您的关系,对吉原先生和石田先生讲过吗?

“不!那是我与原来的部下之间的错误,未对任何人讲过。既是我的耻辱,又会伤害女方的。”

——您能肯定绝对没有泄漏过吗?

“这个吗……”

——怎么,这是个非常重大的问题。您能有信心说绝对没有对外人泄漏过吗?

”我想可以肯定。”

——想是不行的,您的无意识的话,也许就与此有关系。怎么样,能肯定绝对没有说出去过吗?

“如、如果这么说……”

——怎么样?

“因为是酒桌上,一下子不注意,无意识地说走了嘴也有可能。”

——酒桌上吉原和石田都在吗?

“记不清楚了。”

——请一定想清楚,也许正是因为您的失言,二宫加代子被杀了。

“什么,会有这事?”

——真的,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您在有银行内部的人在场的时候,当然不会说这种事情。可是在喜欢谈论风流韵事的人在场的酒席上,可能不小心随着别人的兴头,失言了吧。吉原弁次就是个喜欢淫猥之谈的人。在他和石田在场的情况下,您没有泄漏与二宫加代子的情事吧?”

“也说不定有过。”

——比方说二宫加代子现在是独身。现在去接近她,很容易到手什么的。在醉醺醺的时候不负责任地信口开河说了也未可知。

“那、那话没说过。”

——那么您说了什么?

“记不清楚了。”

——不当的失言您都说忘记了,这样好吗?这是对杀人案件的调查。二宫加代子被人榨取了四亿五千万元,连生命也被夺走了。这正是同您分手之后发生的事。有迹象表明,犯人是在得知二宫加代子与您分手之后才去接近她的。如果您还紧紧地抱住她不放,那么就不致了陷于这样悲惨的境地。

“您是说石田先生是罪犯吗?”

——进行询问的是我,您对石田说了些什么?

“我记得好象是说过,分手的那女人怪可怜的,谁若是有合适的人,给她找个伴儿吧。”

——您说了之后石田和吉原有什么表示?

“吉原先生说,如果不嫌他老,正合适。然后笑着对石田先生说,你是个单身汉,你怎么样?”

——石田有什么反应?

“石田先生也笑了,他说那我就先补个缺吧,不过每个人都是酒桌上开的玩笑,这些话都不能当真。”

——那么您说了二宫加代子的名字和住址了吗?

“大半是说了。”

——石田是不是详细地打听了二宫加代子的特征和性格什么的?

“没有特意打听,不过……”

——不过什么?

“我也有些醉了,可能是说得很详细。难道石田先生真的把酒桌上的话……”

——您是把二宫加代子奉献给您的青春和珍贵的感情都作为酒吞吃掉了。

“我、我设想这么做。”

——那么是什么打算?难道您不是为了保住自己而抛弃了她,然后又把她当做酒席宴上的淫猥谈话的资料了吗?

“刑事先生,这些情况请不要对银行方面公开,我实在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请多关照。”

矶村一下子跪到传讯室的地板上,流下了眼泪。

总之,根据矶村的证词,已经判明石田知道矶村与加代子之间的情事及他们的关系的结束。因此他暗中藏着色与利的双刃刀,把加代子当做一个正合适的猎物而靠近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