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证据交换(第2/4页)

对警察提的问题,看门人说根本没注意到。同一公寓的住户也说并不是害怕受牵连,只是没把新闻报道与邻居联系在一起。

破屋谋杀弃尸案的被害人身份大致可以认定了,但他的身世和生活状况仍不清楚。

新屋没有做居民登记。新屋重雄这个名字也是入住时自己起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实姓名。其籍贯、出生地、入住前的经历以及年龄等等也都不清楚。

在新屋的房间里找到的赃物不仅仅是已查明的十家失窃人的东西。由此可见,尚有未报案的失窃人。特别是现金比已报案的数目多了约三百万日元。

“已登记在案的失窃物品几乎全都在新屋的房间用找到了。看样子,新屋没有同伙,是单独作案。所以说不可能是因为分赃不均而起内讧将其杀死。赃物都放在他的房间里,可以说新屋肯定是卷入了别的罪行之中。”

大部分人都这样认为。

“新屋与同公寓的住户没有任何来往,是名副其实的独身生活。也没发现其入住武藏野公寓后有谋杀嫌疑的人际关系。所以应该认定杀人动机是在其入住武藏野公寓前就已形成了。”

这种意见最有权威。在新屋的遗物中,没有找到显示其人住该公寓以前的生活状况及经历的东西。

“这种状况简直就等于身份不明。”

“新屋总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总应该有亲戚或者兄弟姐妹吧。他没有老婆、孩子或者朋友吗?在他被杀以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报案,由此可以看出来他的生活非常孤僻。”

警方通常是根据被害人的人际关系追查杀人动机的,但是没有发现新屋有任何人际关系。只有在新屋的遗物中发现的二十几本北村直树的作品可以显示他对社会的关心。

“这些书总不会是偷的吧?”福山说道。在已报案失窃物品中没有书。

“不知道。好像他是北村直树的忠实读者。”石井插话道。正因为如此,他才偷出版社送的并不值钱的手表,并且还戴在手上。

“北村先生的忠实读者可真多。”福山苦笑着说道。

在新屋重雄的家里找到的赃物,有报案记录的都还给失窃人了。剩下的东西可能是新屋的遗物,也可能是未报案的失窃物品。

在将知道失主的赃物归还以后,仍有许多贵重物品。其中的贵重首饰及妇女用的装饰品等等肯定不会是新屋的遗物。现金是无法证实的,所以由警署保存,暂不归还。

调查人员仔细地检查了新屋的遗物。在那些不是赃物,而是属于新屋的遗物当中也许能发现杀害新屋的线索。

但是除赃物以外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调查人员特别仔细地寻找名片、笔记以及邮件等等。但是新屋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在壁橱里找到的类似笔记本的东西全是在葬礼广告上打了记号的旧报纸。

找到的名片都是房地产公司、自行车车行或银行职员的,这些也是新屋趁家中无人溜进去偷东西时一起偷来的。当然也不能忽略这些名片的主人。邮件都是直接邮寄的。

“在不值钱的东西里面还有这种东西呢。”石井在将遗物分类时发现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在石井的手里闪闪发光。

“你找到什么了?”

“是打火机,英国产的。”

“在不值钱的东西里也藏着好东西呢。这也是赃物吧。”

“在这个家里没有烟灰缸。也没有烟味儿和烟头。”

“也就是说屋主是不抽烟的。”

“是的,打火机上还刻着名字呢。”

“是新屋的名字吗?”

“是别人的名字。”

“别人的名字,咱们那里多的是,都刻着别人的名字。手表、打火机、女人的项链,还有耳环,到处都是。”

“这上面刻的是秋本道夫。报案失窃的人当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是秋本道夫?哪个秋本道夫呀?”福山瞟了一眼石井手里的东西。两个人都戴着手套。

“这个打火机使了很长时间了。被盗的人一定特别心疼。”福山是个烟鬼,他特别能理解心爱的打火机被盗的那种遗憾。

“他不应该只偷一个打火机。而且这个叫秋本道夫的人也没有报案。”

“可能损失比较少,所以没报案吧。”报案以后,警察还要来调查情况,挺麻烦的,有好多人就不报案了。也有不少人讨厌被警察调查。在崖子里还有很多忍气吞声没报案的失窃人的东西。

“登葬礼广告的人当中也没有叫秋本道夫的,是吗?”

“没有。”

“那这个打火机是在哪儿偷的呢?”福山分析着。

新屋通过葬礼广告得知家中无人,屡次行窃。失窃人肯定就是登葬礼广告的人。但是登广告的人里面并没有叫秋本道夫的,打火机的出处就不清楚了。

“可能不是偷来的,而是捡来的东西吧?”

“不吸烟的人不会去偷打火机,更不会去捡。”

“这倒也是。”但石井仍然想不通。

“等等,这个秋本道夫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是福山你认识的人吗?”

“不是,不是熟人,最近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福山不耐烦地摇摇头。他想不起来最近是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

“秋本道夫,这个名字很普通嘛。”

“这个名字不稀奇,不过也不是很普通。肯定是这个名字。”福山擦了一下火石,把打火机点着了。在这一瞬间,他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福山叫了一声。

“想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福山一脸的困惑。

“你说什么?”

“秋本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

“他已经死了,是被谋杀的。”

“谋杀?”石井目瞪口呆。

“就是那个神奈川案件。被扔到了丹泽山的沼泽中,在枯水期水位下降时发现了尸体。那个案件的被害人叫秋本道夫。”

“啊,想起来了。我记不起名字了,不过的确有过这么一个案子。”

“如果不是别的同名同姓的人,那就是这个打火机的主人被谋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石井迷惑不解。

打火机的主人被杀了,可能是在为他举行葬礼的那一天溜进空无一人的家中偷的。新屋可能是通过葬礼广告以外的途径得知葬礼日期的。

搜查总部在搜查谋杀案的被害人房间时找到一个打火机,而打火机的主人则是邻县警署负责调查的谋杀案的被害人。怎么解释这种关系呢?到底是有关系呢,还是出于偶然?

“如果新屋与秋本之间没有私人关系,那这个打火机肯定就是新屋溜进秋本家里偷的。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小偷和失窃人分别在不同的谋杀案中成了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