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预期的传讯(第4/5页)

“脏了她的耳朵?”

“还说呼吸的空气也不一样。”

“牙子她真那么说了?”筱泽的脸色由青变白。

“我干吗要骗你。”

旋即在他的面前摆放了一台录音机,按下按钮,牙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个臭婊子!”筱泽大喊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像纸一样惨白。

“你拼命地护着她,自有你的盘算,恐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吧。”那须说得一针见血。

打算不久就夺取“天下”的筱泽听了那须的话,感到一种再也站不起来的屈辱。

“我不会让她好受的!”筱泽好像全身都在发抖,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你那么说也只是干着急没办法。”那须还在激他,筱泽完全陷入了那须的摆布之中。

“是她让我去的,可我赶到时,人已经死了。”筱泽好像是在接着话茬开始供述。

“你说的她就是大桥牙子,死了的人就是今井昭一,对不对?”那须把筱泽的话重新订正了一下。

“是的。那天晚上今井把大桥牙子叫到了他住的饭店。10点钟左右我打算和今井谈点事儿,去了饭店。来到今井的房间时,门半掩着,今井已被勒死在床上。”

“你相信有那种事吗?”

“那是真的。今井敲诈牙子,不仅要钱还要她的身子,我就遇到过一两次。今井越来越得寸进尺,牙子好几次哭着求我,让我想办法,于是我保证和她结婚,决定代她和今井进行谈判。”

“好大的一个结婚戒指。那么你去跟他谈什么呢?”

“和他谈把胶卷底片买过来。”

“可胶卷底片不在现场!”

“我打算先谈妥再买过来。今井不知道我是代牙子去和他谈的,所以底片即使不在现场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没下手,那么你说谁是凶手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没动手。”

“那时候,青蛙掉了没有?”

“青蛙我作为吉祥物总带在身上,那天本想用手绢把手摸的痕迹擦掉,可能跑得太慌张,掏手绢时把青蛙带出来了。”

“地毯上的蓝色涂料也是那时带进去的吗?”

“蓝色涂料?我不知道。”

“那天下午6点左右,你在去现场的马路上有没有碰上一个抢女人皮包的小偷?”

“没有。下午6点我哪儿也没去,一直在公司的办公室里。”

筱泽的公司在京桥,银行女职员也说抢东西的不是筱泽。

那须决定把蓝色着色剂的问题先放下,于是继续审问。

“你既然不是凶手,为什么拿手绢擦手摸过的痕迹?”

“我怕要是警察知道我来过,我肯定会被怀疑。”

“也就是说你也被敲诈过?”筱泽逐渐被那须的问话牵着鼻子走。

“你不是说像我这样的也榨不出什么油水吗?”筱泽用那须的话在反驳。

“我说的是对大桥牙子的敲诈。你们被今井抓住的把柄也就是说全在这个照片里。”那须说着往桌上的照片狠拍了一下。

“你说今井不是你杀的,那你说说你的理由。”那须最后发起了冲击。

“4月27日晚上,我和牙子一块开车出去兜风,我们去了世田谷紧靠里面的一个公寓酒吧,我们都多喝了一点儿。回来的路上,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开进了一条小巷。当时是牙子在开车,我坐在旁边迷迷糊糊的,就听到砰的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我睁眼一看,牙子的脸都白了,说可能轧着人了。我心里一惊赶忙下车,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满身血迹躺在地下,一看就知道已经没救了。因为是偏僻小巷,没有一辆车通过,也没有行人。当时牙子吓坏了,我对她说已经没救了,然后就开车逃离了现场。当时也想到去警察局或医院。牙子看到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怕影响到他父亲的名誉。幸亏没人看见,把车处理了不会有人知道,她求我想办法。因为案发时我也在场,所以只好答应她。原以为不会被人看见,可没想到今井正好在场把我们拍了进去。”

“葫芦是那个时候掉的吗?”

“那有点儿奇怪。”

“怎么奇怪?”

“那个葫芦木目田由起子还了以后,牙子觉得好玩儿,就把它用吸盘贴在汽车的前玻璃上,也可能是在汽车振动的时候掉下来挂在了我身上,我下车查看被撞者的情况时带下去了。上车前我发现又捡了回来。所以不会掉在现场。后来,当警察拿着葫芦给我看时,我还莫名其妙呢。除非现场还有另一个葫芦。但是警察已经做过鉴定,证明那个葫芦是我的。”

“现场有两个葫芦?”那须和永井交换了一下眼色。也可能被害者也有六瓢系骰。被害者的父亲在认尸时把掉在现场的葫芦误认为是儿子的。

这就是说现场有两对儿葫芦。筱泽误认为是自己的葫芦,实际上一直拿着的是被害者的葫芦(六瓢)。于是现场就只留下了筱泽掉的五瓢。两对儿葫芦在现场被掉了包。

“汽车藏到哪儿去了?”

“汽车运到奥多摩的山林里拆了,车体的碎片分几处扔了。”

“物证消灭了,剩下的人证只有今井。你有足够的动机杀害今井。”

“我说了,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杀了。”

“谁能证明?有动机,本人也承认在案发现场,甚至留下了可以作为证据的青蛙。”

“不过我确实没有干,我只是受牙子之托去和他谈条件的。”

“你是怎么谈的呢?用金钱堵嘴太麻烦,于是你就三下五除二把他的嘴永远堵上了。”

“我没有干,你去问问牙子就会明白。”

“当然要问的。可是她并没有在现场,她怎么能明白呢?”

“牙子让我……让我……”筱泽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己痛恨牙子的背叛而述说的供词却把自己装了进去。

“怎么?说不出来了?让我替你说,她让你杀死今井,对不对?”

“不对!她是让我跟他谈条件。”

“后来话不投机就把他杀了。”

“我说没杀就没杀。我要找律师。”

以上就是筱泽的自供,虽然是气愤至极所做的自供,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卫。他的供词,就等于说轧死町野公一的是大桥牙子,杀死今井的不是他。

“净说对自己有利的话,照他说的,他充其量也只能是个销毁证据罪。”青柳愤愤地说。

根据筱泽的自供,大桥牙子被传唤。虽然背后有大桥平太郎,但同案犯都已招供,他也无能为力了。

但大桥牙子泰然自若,把筱泽的自供全部推翻。

“说我肇事逃逸,完全是无中生有。那辆车借给筱泽几天后他就说被偷了。我完全相信了他的话,我做梦也没想到他轧死了人。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没有被一个叫什么今井的人敲诈过。我根本没有被敲诈的理由。完全是他编造的一派胡言。原来我只觉得他不可信,但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