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怒其不争(第2/3页)

人已到中年,就职的机会也不多了。现在巳没有比先前再好的单位了。家田一度决定忍受低待遇和各种不良的条件,到处寻找职业。有人就问他“为什么辞去那么好的公司职务。”这样一来,他的求业大都没成功。他们感到家田有可疑之处,于是向鹿谷公司打听,也就知道了大致的情况。

“也许你还有想不通的地方,不能先不谈这个,回到公司后再说,行么?我曾经说过,我们不会就这样断绝关系的,但想不到会这么快就有了恢复的机会。”

新美好象是在缠住过去的部下,求着他似的。同样地,他把公司的危机告诉了公司经理和贤良,让他们也同意给家田准备营业计划科长的位置。因为得到了原以为会强烈反对的贤良的积极支持,所以,也得到了公司经理的同意。至此,如果不能把家田拉回来,那么新美的处境就会更困难了。

“我想,如果你固执不回来的话,那对于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一旦惹鹿谷公司生气,他能使全部建筑行业的关系户拒绝招聘你的。”

新美连吓带哄。

但是,新美的话也并不是单纯的威胁,鹿谷是有这样的能力的。如果鹿谷发出布告的话,不仅建筑行业,他所属的分公司,凡是有关系的各行业就都会对家田紧闭门扉。作为建筑工程师的家田也就不可能第二次在同一行业中工作了。

现在鹿谷没有发出布告,但是,辞去鹿谷公司职务以后,迟迟不能就业却是事实。

新美的威胁带有实在的东西,压迫着家田。

二月十八日下午八点三十分,山本新一刚进入自己的家门时,就被埋伏在那里的搜查总部警察逮捕了。

当叫到他名字,出示杀人嫌疑逮捕证时,山本还逞强说:“我是铃村太丰先生的秘书,和岸本原总理很亲密。这样冤枉我是不行的。你们应该清楚是在和谁作对。”

把他带到总部后,他还大声喊着要叫律师,要和铃村太丰联系。草场刑警一打听去年十月十二日的事由后,他一下就象泥一样瘫下去了。

但是,他还很固执地说:“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已记不清楚了。”

“这是你的毛衣!”草场拿出从他家里搜查出来的毛衣问他。

“是又怎么样!”

山本不知道其中的重要含义,尽力掩饰不安,虚张声势。

“在和被害者一同杀死的狗嘴里有与这毛衣相同的纤维。”

“相同纤维的毛衣多的是。”山本颜色急骡变化,并且站立不稳了。

“你那只手指甲的伤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被什么咬了吗?”

被草场这么一指,山本颇为惊慌地把手藏起来。但意识别已被清楚地看到了时,重又放回到原处。

“这,这是被自家的狗咬伤的。”

“噢,你家里也养了狗,是什么时候给咬的呢?”

“去年的……我想大概是秋天。”

“秋天的什么时候?”

“我记不大清楚了。”

“你家里的狗似乎很大,但你的伤的牙痕好象很小啊!”

“这是因为好了,所以看起来才小。”

“你认识吉野染子吗!”

“竹村大臣的情人吧,碰到过一、两次。”

“到她家去过吗?”

“没有,没有事需要我去的。”

“好叨,没去过,那她家养的狗嘴里,怎么有咬断了你的毛衣纤维。”

“是这样。我不是说过吗!相同的纤维多的是。”

“你的血型是什么?”

“打听这个干什么?”

“狗的嘴里残留有人的小片皮肤。”

“同一血型的人多的是。”

“确实,同一血型的人有不少,也有穿着相同纤维的毛衣的人,而两方面相同的范围就小得多了。”

“虽然这么说,但和我没什么关系。”

“可是,吉野是你杀的,这是你的东西吧?”草场拿出在狩屋伢子家发现的冬虫夏草,山本大吃一惊。

“你夫人承认说你经常把它作为精力剂服用。”

“那,那种药到处都有卖的。”

“你还想用相同的药来蒙混过关吗?服用这种希奇古怪的药的人没有那么多吧。是叫冬虫夏草吧。听说是依附在虫上的蘑菇菌,是虫的体内长出来的蘑菇。这个冬虫夏草上附有和吉野染子的狗嘴中同一种的纤维。仔细看看,看到了吧,粘着同样的纤维。这是在和吉野住同一幢楼的人家里发现的。也就是说,这个冬虫夏草是从吉野家里衔出来的。”

“那齐娃娃现在不是死了吗?”

“你在说什么!”

“那只齐娃娃是死了吧?”

‘你怎么知道那个齐娃娃呢?”

“我不是说吉野家的齐娃娃。”山本意识到自己是致命的失言,脸色煞白。

“把冬虫夏草衔出来,是和吉野住同一栋楼人家另外的一只齐娃娃,那只齐娃娃和吉野家的狗是姐妹。总是在一起玩,犯人作案时碰巧那只齐娃娃也在吉野家玩。也许是犯人没有看到它,或者是犯人作案时它藏在什么地方,而作案后,它把犯人留下的冬虫夏草衔回到自己家里,向着走廊的厕所窗户是半开着的,小型的齐娃娃是可以从那里出去的。但是,你怎么知道吉野的狗叫齐娃娃呢?”

“因为你说齐娃娃,所以,我也就跟着说了。”

“别尽说好听的了,想逃脱是不可能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吉野家的狗叫齐娃娃,因为你把那只狗也杀了。对于勇敢冲上来想解救主人危难的齐娃娃,你也把它杀了。那时,被齐娃娃咬下来的毛衣碎片和皮肤,成为你的致命点。正因为你杀了齐娃娃,所以你才知道齐娃娃。”

“不,不对。”

“怎么不对?说说看。”

草场的长脸紧紧绷着,变得象另外一个人似的。“咚”的一声,他拍了一下办公桌。山本没办法反驳,草场抓住了这一点。

“吉野染子的收支记录上写的是你吧。我们知道它的意思和冬虫夏草之间的联系,要不要我们说出来。”

草场进一步加以追击,山本吓了一跳,肩膀震动了一下。

“不用了,我说。”山本请求着,他刚才那种目中无人的熊像完全崩溃了,声音也变得很小了。

“已经是这出戏该收场的时候了。还是全部说出来为好吧。”草场的话点明了要害。

山本新一坦白了。

“吉野染子是我杀的,作为铃村太丰的私人秘书,和她早有接触的我,知道她是政府要人和鹿谷公司联系的媒介。于是,我就把抢夺集中在她那儿的大量贿赂品作为目标。抢夺集中在她那儿的钱,那是绝好的猎物。即使把它私吞了,无论从哪方面,任何人都不可能有什么抱怨,只能是有苦难言。推察到这点,于是我就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