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松之死(第3/5页)

喜美枝对后望镜努了努嘴,笑了一声,突然取出一根绳子套到阿松脖子上。

车子吱的一声停住,刚才装着一心一意驾驶汽车的谷口,这时回过身来,迅速拉住套在阿松脖子上绳索的两头,使尽全力勒紧。

“这个保证才是最可靠的。这样一来,你绝对不能向任何人去说了。你再也不会说话了。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地支付多少钱都没关系。可是,你已经没有什么欲望了吧?对不起,本来我们不想对你下毒手,只因为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我们才不得不这样做。”

喜美枝说话的后一部分,已经不能传到阿松耳朵里去了。阿松的喉头软骨咯咯地碎裂,青筋暴露的手向着空中晃了两三下,无力地垂落下去.

“年纪大了,干坏事也缺个心眼。”

谷口松了一口气。

“为了保险起见,再勒一遍吧。”

“不用了,现在该把她扔掉了。”

“还是在河滩上找个地方埋掉吧。”

“不错,运到远处去太危险了。可是终归会被发现的,不过,可能变成骷髅后,被水冲进海里去。”

“快埋了吧。在这时候若是被人撞见,那就无法逃脱了!”

谷口抱着阿松的头部,喜美枝抱着脚,把尸体搬出车来。

深夜,河滩上万颗俱寂,空无一人,映入眼帘的点点灯光仿佛离这儿非常遥远。这一带的深夜,连情侣们也不来。

警视厅的通信指令室接到一位身分不明的人通过110打来的紧急报案电话:在柏江市区的多摩川河滩上,此刻有人正在掩埋尸体。

尽管怀疑这可能是个恶作剧,但由于案情报告得如此具体,通信指令室便与当地所辖署及正在附近巡逻的巡逻车联系,责成他们迅速赶到现场。

首先赶到现场的巡逻车,果然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一男一女正在河滩草丛中掩埋什么东西。

这一男一女一受盘问就慌忙逃跑,警察紧追而上逮住了他们。然后,警察掘开他们刚刚掩埋好什么东西的地面一看,原来是一具刚被绞死的老年女性的尸体,于是,警察将这一案件报告给搜查第一科及鉴别科。

在现场抓到的杀人和遗弃尸体现行犯,那一男一女的身分马上就被查清:谷口敏胜和神川君代。

谷口是财川集团的总帅——财川总一郎的妹夫,被害者是侍候总一郎多年的女仆高谷松,警察们将调查的重点集中在杀人动机这一点上。

在警察严厉追问下,谷口供认了自己的犯罪动机。因为在杀人现场被抓,他完全死心了。

“二十多年前,当我还是大学生的时候,就与家住附近的神川君代相识并相爱了。因为我是学生,两家的家长不同意我们结婚,我们被强行拆散了。家父为了使我离开君代,让我到德国去留学。几年后,当我留学归来时,神川家已不知搬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还听说,君代在我出国后,离家出走,不知去向。我无从寻找,只得作罢。

“后来,我经别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惠子,并和她结了婚。就在这时,邂逅已经成为我的内兄财川总一郎的情人的君代,我们的关系又复活了。当然,这种关系是极端危险的,必须绝对保密,倘若只要一次,被我的内兄或妻子发现,那我们的生活就要从根本上垮掉。我们虽然经常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险,但总算平安无事地度过了相当长的岁月。

“由于要冒如此之大的风险,我不只一次暗下决心与君代分手,但可能由于男女之间的所谓缘份吧,或者是因为我们过于纵欲,直到如今仍保持着这种关系,以至最近被阿松发现了。阿松是内兄的贴身女佣人,她贪得无厌,心术不端,嘴加如刀。她以为抓到了我们的致命点,写恐吓信,妄图向我们敲诈一千万元,实际上,这样的人要敲诈的远不止这些。她如此威胁着我们的安全,我们为了保全自己,出于无奈,杀了她。但我实在设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住,仿佛是警察在后面跟踪,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于是,审讯官告诉他,有一个身分不明的人打电话报案。

“什么?报案?”

谷口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

“怎么样?你能猜到是谁吗?”

审讯官问道。

尽管准确地向警察报案,饺使警察神速地逮住凶手,但因事情蹊跷,那不明身分的报案者令人感到形迹可疑。

谷口好象在沉思。一会儿他抬起头。

“也许……”他喃喃地说道。

“也许,也许什么?”精明的审讯官追问。

“也许,这是一个圈套。”

谷口空虚的目光仿佛捕捉到一个什么轮廓了。

“请你说详细一点儿。”

审讯官一阵紧张,调整了一下坐的姿势。

“实际上,我们发现了一个重大的事件。”

“重大的事件?”

审讯官从谷口的表情中悟到了他将要供出什么非同寻常的新情况。

“财川总一郎的儿子一郎,即现任财川商事常务董事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一郎。”

“我不理解你这话的意思。究竟是怎么回事?”

审讯官因为不知道财川家内部复杂的人事关系,听到谷口的话,感到莫明其妙,不知所云。

“就是说,财川总一郎继承人是个冒牌货。”

“那么,真正的一郎到哪儿去了?”

“我怀疑是被杀掉了。”

“被杀掉了?被谁杀掉的?”

“当然是现在的这个假一郎了。”

“可是替身不是轻易当得得成的。”

“这个替身长得和一郎如同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似的,一模一样,连作为姑父的我也分辨不清了。”

“可是,骗不过父母兄弟及妻子吧?”

“一郎没有兄弟,母亲系已病死,只有父亲总一郎一人,而总一郎又因发生了轻度脑溢血后得了恍惚症。至于亲戚,也只有他的叔叔聪次,姑姑——即我的妻子惠子。虽则是亲戚,我们不可能总见到他,因而无法辨认。”

“他没有妻子吗?”

“他的妻子多津子是同案犯。”

“你的话太令人难以理解了。到底谁是一郎的替身呢?”

审讯官的表情半信半疑。

“是网盐温泉地区一个叫水木时彦的流氓。据当地人说,水木与—郎极为相象。肯定是他杀了一郎,取而代之。”

“你有证据吗?”

“水木在一郎去网盐温泉旅行的那一天销声匿迹了。调查他的过去,肯定是能够找到证据的。”

“那么,一郎被杀的证据呢?”

“这个……”谷口语塞。

“发现一郎的尸体了吗?”

“水木一定把一郎的尸体藏别什么地方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