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矛盾的嫌疑人(第2/4页)

“你跟七条小姐有来往吗?”

“有的,我们就像邻居般地常亲切地说说话。但也就只是见了面打打招呼的程度。”

“那你还闯进她屋子发现了她的尸体?”

“她曾三四次把我叫到她屋子里请我喝咖啡。”

“这么说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就不只是见了面才打打招呼这么简单吗?”

“但邻里的交往也就如此了。”

如果发生了杀人案件,首先怀疑尸体的发现者是调查的常情。犯人自己装成报案人报案,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但发现者有不在场的证明。

初步调查首先从同一栋公寓的住户开始。住户共十七人,其中男性十二人,女性五人,全部都是单身。住户之间基本上不交往。

调查进行到这一步,被害者与发现者之间的关系引起了警察们的注意。

警察们开始调查北前证词的可靠性。经调查,确实如他所言,案发当晚,从晚上6点到第二早晨8点,他一直在工作场所新宿区新宿的一家酒店里值班。

但卡上只会记录职工们到来及离开公司的时间。没人能证明他在案发时间段内就在酒店。

晚上一般都是两人一起值班的,但那天晚上,同事突然生病了,没法调其他人来上班,所以就北前一个人值班。从他工作的地方到犯罪现场,晚上的话往返三十分钟就足够了。就算他在犯罪时间段内离开,一个小时也足够他往返了。北前的不在场证明不成立。

案发现场除了北前跟被害者的指纹,没有什么其他明显的指纹。而且,也没发现跟犯人有关的遗留物品。

与被害者家乡的亲属取得了联系,被害人的父亲来东京确认了被害者的尸体。

母亲听到女儿的噩耗后一病不起。这项令人伤心的工作就落到了父亲的肩上。

被害人的尸体被交付司法解剖。根据解剖推断出来的死亡时间,与初步调查的结果大抵一致。

死因为手掐脖子,气管压迫,导致窒息也就是扼杀。没服用过有毒的物品。被害者的下体中还残留着O型血的男性精液。

北前真司的血型,从其公司厚生课保存的健康诊断资料处得知,也是O型。

至此,警视厅调查一科那须警长也加人了调查,中野署成立了公寓女子杀人案件搜查本部。

3

5月30日,中野署以初期调查和解剖结果为基础,召开了第一次调查会议。中野署的莅原报告了被害者的尸体被发现后初期调查的全过程。

“被害者大概两年前住进犯罪现场中野区的该公寓。老家是福岛县会津若松市,进京前在当地的信用合作社工作。刚来东京的时候,经在东京的朋友介绍在一家超市工作,三个月后离开了那家超市,之后职业不明。来东京前及来东京后,都没找到固定的异性朋友。”

“同公寓的人之中,除了发现发现者北前真司外,其他人都不熟。”

“从被害人的家中找到了一张银行存折。上面有被害人来东京后存下的七百多万块钱。在物价如此高的东京,一个年轻女孩子能存下七百多万块,只能让我们猜测,她是不是被人包养了或在卖春。”

莅原报告完后,会议开始了。会议的焦点逐渐集中到发现人的嫌疑性上来。

“我们可不可以认为,发现尸体的北前,之前就对被害人有非分之想。案发当晚,他向被害人求爱遭到拒绝,所以恼羞成怒,就把被害人给杀了?”

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疑问。似乎大家都有这样的疑问。

“但为什么非得挑自己值班那天去求爱呢?很少听到有人在自己值班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去说服女人跟自己做爱的。”

有人提出疑问。

“会不会他老早就有杀人之心,所以借自己值班之机,造出一个不在场的证明?”

“被害人生前有做爱的痕迹。如果该案是早有预谋,凶手不会傻到在被害人生前与之性交,从而在被害人体内留下重要的证据。”

“为了让被害人误认为自己不在家从而放松警惕,所以特意从单位跑了出来。要跟被害人做爱,却受到拒绝,所以就强奸并杀死了她。”

“没有痕迹表明被害人在做爱的时候是出于被迫。被害人全身裸体也不像是被人剥光的,而像是自己脱光的。也就是说,不会是凶手强迫被害人做爱,遭到拒绝后,便恼羞成怒,将被害人掐死了。”

“就算被害人没有抵抗的迹象,我们也可以认为,是凶犯将凶器抵在被害人身上,所以被害人无法反抗。”

讨论全部以北前真司的嫌疑性为前提。

考虑到被害人尸体发现前后的情况,北前的言语及举动都有矛盾之处。大多数人都赞同这一点。

第一次调查会议做出了调查被害人生前的异性关系及进一步调查北前真司的决定。

4

七条孝文接到东京方面的警察送来的由香被害的讣告后,人都傻了。警察说,由香被人杀了,希望家属去认领尸体。

由香去东京后就跟父亲不来往了,跟母亲偶尔还联系联系。但由香似乎不让妻子把消息告诉七条,七条什么都不知道。

不让妻子告诉七条,这就说明由香在东京有不想让父亲知道的事。七条也不想搞清楚由香在东京的具体生活情况。

她上京的时候,七条就打算断绝父女之间的缘分。由香想必也是一样的吧。但七条孝文没想到自己会落到不是去确认她生活情况,而是确认她死后状况的地步。

到了预约地点——中野区内的一家医院,两个刑警已等在那里了。他们是中野署的莅原跟调查一科的栋居。

由香的尸体安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由香进京的时候,七条想她就是露尸街头自己也不会有丝毫伤心的,但一看到女儿那再也不会开口的尸体后,不禁泪湿两颊。

眼梢的泪顺着脸颊、下巴吧嗒吧嗒地掉到地面上。听到那声音,七条才明白自己原来哭了。七条对自己的心境也觉得不可思议。

“是您女儿吧?”站在一边的莅原例行公事地问。

“是由香。没错。”就这么一句话,23岁的由香的生命就此画上了休止符。

由香脸上呈现出来的临终前的痛苦表情,就像是后悔让父亲看到自己违背其意志进京却不幸惨死的样子。

“您女儿遭到如此的不幸,事前您有没有预感?”

“没有。她进京后我们就没有联系。”

“进京前,有没有跟您女儿特别亲近的男性?”

“我跟由香是名存实亡的父女,她进京前,我们就不怎么交流。女儿跟什么样的人交往,我一点都不知道。”

办案人员似乎对由香进京前的人际关系也不怎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