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曲奇饼干杀人事件(第7/10页)

“好奇怪的组织!”杜文姜也在一旁嘀咕道。

“是啊,当时我简直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没有深入考虑,便按照他们的要求把一些最新的研究进展抄送了一份给鲍伯。”沈家勤说,“之后,NAA又相继给我的账户上汇入了两期款项,分别是300万美元和400万美元。”

“同样是没有任何附加要求?”杜文姜问。

“是的,甚至都不要求提交研究费用的账目明细……”

沈琪仰起头,思索着:“听起来,简直就像是白送钱给爸爸您啊!”

“几乎可以这样理解吧。直到3年前,我向他们提交了一份从中草药中提取致幻剂的报告之后,鲍伯才给我发了一封email。”沈家勤的脸色凝重起来,“他说,组织对这种致幻剂的功效非常感兴趣,希望我能深入研究,并且应用于临床试验。不久之后,NAA再次给我汇入了1000万美金。”

“老天爷!”沈琪用手捂住了嘴,他俨然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直到那一刻,我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欲罢不能了。”

沈家勤神情寥落地说,“我一直接受着NAA的资助,没有任何委托函件,也没有任何审计监督。即便我去告诉别人,这是NAA无偿捐助给我的,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吧?我在无形之中被这个组织操控了,对他们所提的要求只能唯命是从。”

罗半夏迷惑地望着他,问:“沈教授,NAA让你研究的致幻剂,究竟是什么呢?”

“不不,请你们不要问我这个问题。”沈家勤慌乱地说,“总之,它是一种能给人带来毁灭性幻觉的药物,在小白鼠身上的实验结果就已经让人吃惊。假如应用于人体,其效应将难以预计……”

茂威汀的眼神越发犀利了,身体前倾,双拳紧握,仿佛一发随时可以射出的子弹。

——这果然不是一起单纯的谋杀案,不仅涉及神秘的国际组织,而且还有恐怖的生物武器……罗半夏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半个身子都像掉进了冰窖里面。“沈教授,你的研究结果已经悉数提交给NAA了吗?”

“还没有。上一次的邮件里,他们要求我尽快把试剂用于人体试验。可是,在小白鼠身上的研究结果越来越异化,跟我之前的设想完全不一样,我怎么能应用于人体?所以我一直推托说试剂还不稳定,敷衍他们。”沈家勤眉头紧锁。

这时,罗半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之前您爱人提到的那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是不是……”

沈家勤点了点头,说:“是的,她是组织的人,来对我进行口头警告。”

“如此说来,毒箭和毒饼干也是NAA对你的一种威胁?”杜文姜说,“而且,为了杀鸡儆猴,他们毒死了你的助手,以便恐吓你尽早交出实验结果。”

沈家勤看了他一眼,对于这种推测欲言又止。沈琪急切地叫道:“爸,您得尽快把这个研究交给国家的科研管理部门,这个神秘的NAA组织已经威胁到您的生命了,您不能再一个人默默地承担所有的风险。”

“生命?”沈家勤无神而又无助地抬起双眼,“生命究竟是什么呢?是可以人为操纵,随意被涂改的画板吗?”

这时,罗半夏走到蒋小婕的面前,掏出手铐铐住了她:“我想,事情已经完全弄清楚了。蒋小婕,你就是NAA派来潜伏在沈教授身边的卧底吧?这次的毒箭和毒饼干事件,应该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好戏!”

充分不必要的解答

卢杏儿拾掇好一天的工作资料,换下古板生硬的工作服,准备下班享受属于自己的人生。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被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逼退回来。

“你,你不是那个……谁吗?你来干什么?”卢杏儿圆瞪着眼睛,问道。

茂威汀的脸色像南极的冰雪一样冷,一步一步地把卢杏儿逼到办公桌旁,低声说:“我想知道一些事。”

“什么事?”卢杏儿自觉不是娇生惯养、贪生怕死之辈,可是在那种压倒性的气势下,她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跟案子有关的事,恕我无可奉告。”

“那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茂威汀嘴角牵动,却一丝笑意都没有,“现场的咖啡你都检查了吗?”

“呵,我当是什么呢。”卢杏儿松了口气,“咖啡里面没有下毒,这一点是早就确认了的。”

茂威汀却并不满意,低沉地说:“我指的不是杯子里面的咖啡,而是那些咖啡杯……”

卢杏儿瞪圆了双眼,心想这个男人果然犀利。之前就听罗半夏说起过,这个男人曾经协助警方破获了两起奇案,而且性格乖张,行事诡秘……

“哼,亏你想得到那些杯子。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些杯子上面也没有被下过毒的迹象……”卢杏儿迷人地一笑。

“呵呵,我要检验的可不仅仅是这个。”茂威汀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动摇,仍旧是淡漠地说,“你会帮助我的,对吧?”

“怎样?蒋小婕招认了吗?”

三天后,众人再次聚集在×大医学院的药学实验室里。沈家勤忐忑地望着罗半夏,问出了这样一句。

罗半夏耸了耸肩,无奈地答道:“没有,她还是那套说辞,坚持说饼干是在英国买的,还拿出了购物小票和邮寄存单作为证据。”

“可是,你们不是说,她有可能是让邮包寄到国内自己的地址,调包之后再当作送错的包裹,重新快递到这里来的吗?”沈家勤有些急迫地问。

“话虽如此。但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个包裹曾经被误送到她那里的证据。”杜文姜说,“另外……有个不幸的消息是,昨天她的律师已经把她保释出去了。”

“什么?”沈琪在一旁差点跳了起来,“那么危险的分子,你们费多大劲才逮到她,怎么能就这样把她给放了?”

“对方的律师非常大牌,而且很有手腕,我们警局根本就顶不住……”罗半夏微皱着眉,“况且,我们手头确实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沈教授,事实上,那个寄错包裹再调包的推断,细细想来,也有不尽合理之处。”杜文姜说。

“不合理?哪里不合理了?”沈家勤的妻子张北雁歪在沙发上,问道。

杜文姜笑了笑,说:“试想,假如蒋小婕有意要在曲奇饼干中下毒,她为什么不直接寄一盒有毒的饼干,却偏偏要费事,在国内另买一盒并且调包呢?”

“或许,她害怕海关检查的时候,会查出饼干有毒?”

“海关抽查邮递物品的概率本身就很低,若要特意去检查饼干的毒性,那更是微乎其微了。”杜文姜说,“好吧,就算她有不得不那样做的理由。那么,饼干寄到国内之后,她为什么不直接往这盒原装的饼干里下毒,却要到国内沃尔玛去另买一盒来调包呢?反正都是要打开外包装才能下毒的,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