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11页)

视野上依旧笼罩着一层血色。脑中的点——现在已经胀大如球,还在蠢蠢欲动。他已经无法靠烟酒来压抑这种钝痛了。

“宗英……”泷泽温柔地说:“把衣服脱了。”

“你愿意帮我找他吗?”

“我要插你后面。”

“你……”

宗英脸上浮现出胆怯的神色。泷泽的身体开始震颤。每当他把男根按在宗英的肛门上,她就会奋力抵抗。今晚不能让她如愿。

“宗英,你总说不喜欢被人玩后庭花对吧。从今晚开始,只要我想干你后面,你都要自己把那儿给撑开。只要你愿意,我就帮你找谢圆。”

濡湿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双手被束缚在背后的宗英把脸埋进了他腿间。宗英时不时抬起头来苦苦哀求,但他都无视了,一心享受着无尽的快感。

泷泽脑中浮现出那个被自己拳脚相加,连连求饶的黄瓜那张丑陋的脸。

他的家庭十分无趣。母亲只顾着表面功夫,父亲则对家里发生的事充耳不闻。家中没有对话,更没有欢笑。与其待在那样的家里,还不如跑出去跟不良少年厮混在一起。只有在欺负黄瓜那种人的时候,他才能感到兴奋。

兴奋——每次殴打黄瓜,他都会勃起。渐渐地,光是看到黄瓜的脸,他的下体就会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他从同学带来的色情杂志中看到了被捆绑的裸体模特,那张被恐惧扭曲的脸竟与黄瓜的脸重叠在了一起。于是他心中释然了。不知不觉,他开始靠翻看SM杂志,沉溺于妄想度日。

夺去对方的自由,对其百般凌虐。在他的妄想中,被束缚的通常是父亲、母亲、讨厌的老师、同学、小看他的女人。有时候也是男人。不过妄想毕竟只是妄想,并没有变成现实。

大学毕业后,他申请了警察考试。至于就职的动机,则是手铐的触感。从警察学校毕业后,他到了派出所执勤。第一个被他戴上手铐的,是一个在百货大楼偷东西的主妇。那一瞬,他感到一股电流窜过脊背。被抓住的主妇成了泷泽的猎物。从那天起,他就满脑子想着将脑中的妄想变作现实。

泷泽让宗英俯伏在地:“求求你……”

没等宗英说完,泷泽就拿起了鞭子:“你就这么不喜欢被人弄后面吗?”

宗英点点头。

“那你就老实交待。”

“什么?我……”

鞭子击中了臀部。毫不留情。宗英的身体扭曲了,雪白的皮肤上出现一道红色的痕迹。

“英雄?胡说八道。你以为那种蠢话就能把我骗过去了?说实话。你为什么要找那个‘人战’的家伙?”

宗英用普通话回答。因为语速太快,泷泽没听明白,于是又是一鞭。

“为了钱?还是你忘不了他那话儿的滋味?”

他继续挥动鞭子,抽向她的臀部、背部、侧腹。

宗英压低声音惨叫着,五官因痛苦而扭曲了。她的眼角渗出泪水。而这一切,都成了泷泽兴奋的源泉。

他一把抓住宗英的长发,把她拉扯过来。

“说实话。你只要把实话说出来,我就帮你找他。”

“我、我借钱给他了……”

“多少?”

“……一百万。”

“你从哪儿来的这么大一笔钱?”

“对不起。老公,原谅我吧。”

他没有原谅——也无法原谅。他高举鞭子,宗英马上发出了压抑的悲鸣。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肌肤上的一道道红肿。

后颈有一股热量蔓延开来,他的思考开始停滞,呼吸越来越粗重。泷泽扔开鞭子,宗英已经一动不动了。

他抱起宗英的腰身,用男根抵住肛门。

“把我的钱要回来……求求你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宗英神志不清地喃喃着。泷泽慢慢地撕裂了她的身体。宗英发出了野兽般的惨叫。

07

舒缓的觉醒。记忆渐渐复苏。真纪、刘健一、药。

脑袋沉重,嘴唇干裂。他爬出被窝,走到厨房。冰箱里塞满了罐装乌龙茶。

打开电视机,正在放映的是无聊的综艺节目,以及无聊的肥皂剧。到处都找不到大久保杀人事件的新闻。他一边喝乌龙茶,一边漫无目的地换台。突然,电话响了。

“是我。”杨伟民的声音。

“出来吃个午饭吧。十二点在‘台南好吃’,地方你知道吗?”

“不,头一次听说。”

“就是以前‘桂林’那家店。”

心跳加快了。他从未在新宿与杨伟民公开碰面。在歌舞伎町,秋生如同一个幽灵。可是,杨伟民现在却让他到“桂林”去。那家店不是在歌舞伎町的正中间吗?

“那我知道了。”

声音并没有颤抖。真纪的幻影也没有出现。他不知道杨伟民究竟在盘算什么,心中的不安渐渐加剧。

“十二点,我等你。”电话挂断。秋生的不安就这样被无视了。

秋生在Ad―hoc大厦前下了车,沿着区政府大道一路走到风林会馆,拐进了左边的巷子里。这里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周围到处都是警官。他们只是四处走动,并没有什么特殊动作。不过,只要夜幕降临,他们恐怕就要开始配合便衣刑警抓人了。

“台南好吃”就在芦边会馆门前。装潢精巧的入口处,站着几个目光可疑的中国人。

“今天这里包场呐。”[1]

[1]在日本人眼中,外国人的蹩脚日语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说什么话都喜欢在句尾加“ね”(译者实际碰到过的中国人、印度人、欧美人确实如此,甚至在入境管理处的宣传视频上,非要一个在日本居住了十几年的印度人用“ねね”腔说话……),译者为突出其日语之蹩脚,给他加了个“呐”。

秋生正欲入内,其中一人用蹩脚的日语阻止,其他人则挡在了秋生面前——还把手藏在怀中。

秋生看了看后面,两名警官站在巷子口,正向这边张望。

“我们不怕那些条子。”

再次传来生硬的日语。男人嘴角扯起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跟杨伟民约好了。”

秋生用闽南话说了一句,但他们没有让路。他又用普通话说了一遍,对方终于解除了戒备。他被催促着走进了店内。

杨伟民独自坐在店中央一张十人大桌旁。秋生又回头看了一眼,男人们没有跟进来,只用可疑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巷子。

他们应该是上海或北京的人——应该不是北京的。秋生前天才刚杀了北京的干部。

“你别管他们。”

杨伟民用普通话说。他在暗示秋生不要在此处讲闽南话。

“还有谁来?”秋生在杨伟民身边坐下,杨伟民给他倒了杯茶。

“到了就知道了。”

“老爷,为什么这次跟往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