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条客的布鲁斯(第7/11页)

架上卷帘门的支架,用铁管前面得人小勾把卷帘门来下,我酷爱卷帘门落地时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不过,我家的店只是一个有两片卷帘门的小店而已。在卷帘门关了一片半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架上卷帘门的支架,用铁管前面得人小勾把卷帘门来下,一切像往常一样进行,卷帘门落地时与地面撞击的声音是我最爱听到的,但我家的店只是一个有两片卷帘门的小店而已,所以每次总是不能很尽兴的享受撞击的震撼。在最后一道卷帘门即将落地的时候,背后传来的声音代替了我最钟爱的声音。

“你就是人称麻烦终结者的阿成?”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手里握着铁管,回头,一个身穿黑衬衫,牛仔裤的男人进入我的视线,晒得黝黑的胸膛从开到第三颗扣子的衬衫里露出来,这应该使他引以为荣的优势,也许他认为这人迷倒很多人,一条粗粗的银链在胸前正中央的位置悬着,銅型坠子在不停的摇晃。一样晒得黝黑的圆脸,看起来并不凶悍。留着冲浪男孩们的发型,头发是银色的,有着明显的漂染痕迹。

“听说就是你把我们中介公司的女孩带走的,射女孩对我们是怨声载道,你小子过来。”

这男人就像乡下都市肥胖臃肿的理发师,想力打造着自己的形象。后方停着的雷诺旅行车,缓缓的降下玻璃车窗,玻璃窗大的就像鱼缸,黑玻璃里面露出布鲁斯左眼浮肿带着淤血的脸。

“阿成,快跑,这些是自由线的人。”

无奈的是,我怎么能从家门口逃走呢,再说他们还抓了布鲁斯当人质。我冲那个男人喊:“喂,难道你们店长没有告诉你吗?”

他冷笑几声,只要稍稍一动身子,他身上的銅型坠子就发出微弱的铃声。难道这家伙是圣伯纳夫不成?

“告诉了,不就是要是那个女孩或是她的家人有任何闪失就拿射女孩问罪。劳驾,警察凭什么帮一个特殊行业皮条客和小混混呢?少罗嗦,快走。”

我握着一公尺长的铁管,朝店后面的停车场走去。我虽然不是一个打手,也不太清楚车上到底有几个人,但也只能做最后的挣扎了。几个人影,迅速从雷休诺旅车上流下来,在我和黑衬衫的后面跟着。

自由线总共来了四个男人,其中包括黑衬衫。一个个年纪轻轻,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夜晚喷洒着浓浓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人身边。从他们肌肤的颜色看,想必他们每个星期都会到阳光浴沙龙去,都像碳一样黑,身上也都挂满了银饰,黑衬衫的声音在停车场的某个阴暗的角落响起:“我是自由线的负责人大浦秀光。”

我审视他的面部表情后,心里的胆量便有些力不从心,心想着先投降会不会比较好。沉默被他的声音划破:“你知不知道你和布鲁斯的行为妨碍到了我们营业?”

“你们的营业项目中也包括坑蒙拐骗和强迫接客吗?”

“你要搞清局势,有哪家中介公司是列外的?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她是什么大家闺秀、天香国色吧?难道你什么都没有听说?”

他又是一阵冷笑,小忍还对我和布鲁斯隐瞒着什么吗?我来不及从他心里寻找答案,只顾专心观察着他身后的三个男人。其中的两个年纪很小,却还长得英俊,我猜想应该是大学生,面对这样的纷争,一副茫然不太习惯的样子。实际上,这应该是算二对一。黑衬衫又开口说:“你既然有胆量跑去和警察告密,就应该有心理准备。有什么后台啊?”

仅凭他爱用黑话这点,就可以猜出他是一个水平不高的混混。“后台”这个词我已经有八百年没有听过了,我无法控制从口中闯出的笑声。

“为你撑腰的又是谁?”

一阵铃声从大浦胸前的銅型银坠中传出。

“照着我们的是老本行纪流会的宇佐美大哥,担心你小命不保。”

每个月那少的可怜的保护费,不至于让人家为了芝麻绿豆打的是闹出人命。“投资效益”这个词这家伙可能没有听过。这家中介公司的前景还真是让人担忧。

知道你们厉害,今天就向你们正是提出道歉,你们把布鲁斯放了吧,一切好商量。

那个黑人头大叫,一副要放马过来的样子,“你真当我们是傻瓜不成?”

随着我挥动着的铁管时发出咻咻的声,后面那两个小伙子面色也随之起伏变化,我想他们是有些胆怯了。

“快放马过来,我们可不是吃素的,走着瞧好了。”

自由线的前身是一个名叫搭讪的学生社团,根本没有池袋街头混混的那种胆量。此刻,空中传来老妈犹如枪声般震耳的吼声:“你们几个在那边搞什么鬼?”

把布鲁斯往柏油路上一扔,四个人便急急忙忙钻进了车子。一阵轮胎发出的噪音后,就消失在了夜幕笼罩下的停车场,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能想像得到老妈吼声的威力与警车的警笛相比,绝不逊色。

从一进家门的那一刻开始,布鲁斯就变成了老妈最关心的人,她对他的照顾可算是无微不至,一直不辞劳苦的用冰袋帮布鲁斯敷淤肿的左眼,并且殷勤的送上用仅剩的哈密瓜炸成的鲜果汁,我把一直粘着布鲁斯的老妈从我那四叠半房间赶出,以便争取到摸清事情来龙去脉的机会。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布鲁斯倚着墙壁,用冰袋敷着眼睛,用精疲力竭的表情说:“他们想胁迫我加入自由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加上最近又出了小忍这桩事,所以大浦就对我下手,强行把我从五叉路口押上车,带到中介公司把我狂揍了一翻。”

“他们中介公司具体位置在哪?”

东池袋一栋写字楼的六楼,楼下就是一个全家便利店。

我突然想起大浦诡异的说着小忍秘密的情形。

“布鲁斯,你和她联系过吗?”

这个池袋的唐璜满脸疑惑,问:“你指的是哪个她?”

“就是咖啡厅的小忍。”

布鲁斯摇着头,懊恼不已,说:“我一到中介公司手机就被他们抢走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在大浦的脚下碎裂而无济于事,那滋味比打我更让我心痛,对一名皮条客来说,毁了我们的手机就等于是断了我们的财路。”

的确,存有一百个女人号码的手机,价值不菲。我从桌上拿起手机,当时大概的半夜,对他们而言,这时间可是他们的黄金时段。我想隔行如隔山,同一行业的人对行业内部的情况会很清楚,于是我拨通齐腾富士难的电话——那个家伙是羽泽组系冰高祖代理会的会长,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想当初他总是被欺负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