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之星(第10/23页)

虽然从内心来说,我也受那影片的影响,根本就没有半点食欲,但要想在这场战斗中夺得胜利,健康是非常重要的。

在东京这样的地方讨生活,每天面临的敌人形形色色,但我认为最大的敌人,其实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黑暗、邪恶的心灵。而要在与自己的斗争中获胜,就首先要保证自己身体健康。身体健康了,才能开朗愉快,才能挺起胸膛。

幸运之神会眷顾那些有信心的人的。

我把西瓜皮扔进垃圾箱里,大步地朝西口公园走去,照信虽然精神状况不佳,但这个时候,他也跟一个尾巴似的跟了上来。

我由于睡眠不足,双眼在盛夏强光的照射下,居然感觉有种炫的感觉,我只感觉西口的楼群仿佛都在我的太阳穴上不断旋转。

我尚且如此,照信恐怕更不济,但他依然在烈日下跟着我。

作为一个朋友来说,这窝囊的照信倒不失为一条汉子。

我们挑了一棵桦树下的长椅坐下,现在该是工作的时候了。

这种事不是我们两个人能解决的,而善用遍布这一带的人脉网络,就是我的拿手绝活。如果归纳起来,我以前的那些成功“案例”,基本上都得益于池袋的这一帮朋友。在这个时候,如果没有这些朋友的存在,我是没有勇气继续带着照信坐在这西口公园的。

我掏出一个新买的手机,虽然我并不常在街头走,但由于我有很多街头混的朋友,所以总是能拿到警署都或许得不到的情报。

我首先给不良少年的国王——稳稳地统治着池袋大小帮派的阿崇打电话。

那头阿崇的手下一接电话,我就直接说道:

“不用传什么话了,快把电话转给阿崇。”

那手下或许已经听出来我是谁了,愣都没愣一下就把手机交给了阿崇。

很快,国王那愉悦的嗓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来:

“我阿崇。阿诚,谁又把你逼到走投无路了?”

整个池袋,或许再没第二个人能跟我开上一个幽默,虽然情况万分紧急,但我还是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跟阿崇逗起嘴来:

“阿崇,性虐待你有兴趣吗?”

话筒里先是传来一阵嗤笑声,接着他才答道:

“哈哈,我怎么可能对那玩意感兴趣呢。虽然我不是性虐狂,不过我倒知道你是个虐待狂。好了,别兜圈了了,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要麻烦我?”

不能再开玩笑了,我得把此行的目的靠诉他。于是我便简单地把纪一失踪的事和看到超级恐怖杀人式表演电影碟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阿崇听完似乎不以为然,那感觉是在他眼里,一个职业学校的学生失踪还真算不上什么。就是听到我描述光碟内容时,他的反应也是冷若冰霜。如果是旁人肯定会觉得这下完了,阿崇不会插手这件事了,但我却明白,这个乖僻的国王越对一件事反应越冷淡,其实越表示他对此事感兴趣。

果然,听完之后,他调侃地说道:

“把人舌尖剪成破叶子,把乳房割下来当艺术品?听起来怎么象是真的啊?”

我可没心思理会阿崇的这种破玩笑。而是对他问道:

“听过肉体与血腥这个名字吗?”

“从没听过。”

我转头看见我身边的照信,当听到我说名字时,竟在大白天的公园里打起寒颤来。一阵干燥的热风沿着被烤得火烫的石砖吹来,照信却如受冻一般抚着自己的双臂。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害怕。转头又对电话里说道:

“那你是否知道,你的手下有没有狂热的性虐待迷呢?”

阿崇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但他也没有怪我,而是笑着回道:

“我们组织很健康的,虽然看起来是一帮街头混混,但对于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明令禁止的。嗯,或许说不定有个把这样的家伙。那好吧,我先帮你查查。嗳!阿诚,我就奇怪了,你说那个职业学校的学生,叫纪什么来着,居然失踪三个礼拜。而且身上又穷得叮当响,你说他怎么过日子啊?”

我转头望向的照信。想从他那得到一点点示意,但他的表情看起来不但像个窝囊废,而且像个胆小鬼。于是我只得向阿崇坦承我也不知道。

阿崇似乎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朝电话里说了一声:

“明天给我打电话吧。”

旋即挂断了电话,这就是国王通电话的风格。

进展不错,我该再通另一个电话,我马上从电话簿里找出那个号码,按下了拔出键。

也许诸位不知道,我将要通话的这个家伙,在很早以前,我在帮助羽泽组寻找失踪公主的案子时,还是一个小跟屁虫,而现在人家可是目前池袋地下势力的王子。他就是十大黑社会组织之一羽泽组系冰高组的代理会长,目前在池袋炙手可热、红透半边天的猴子。

他一接电话,我立马就问道:

“喂,猴子,记得你是个受虐待狂是吧?”

“阿诚,好你个小子,是不是想被我活埋啊?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这是在和猴子通话,而不是在和阿崇通话,那种省去任何开场白的对话方式并不是适用于任何人的。

一听这小子的声音,就让我想起这家伙之前还是个菜鸟时,成天被组长那娇生惯养的女儿欺负得团团转的窝囊相了。

“哈哈,我是想问一下你们组织里面有没有狂热的虐待迷?”

猴子听完,松了口气后回答:

“你问这事啊,这一类人当然有啦。阿诚,你怎么也在说这样的事呢?你说池袋到底是怎么啦?最近我的耳朵边整天就是出现虐待虐律的,都有些受不了了。昨天才加入我们帮会的一个新人,就是个爱性虐待成痴的变态分子;而且我告诉你啊,昨天冰高大哥主持开了一次本部会议,讨论的主题竟然也是成立性虐待俱乐部的事。现在居就连你都大白天来问我是不是受虐狂。难道全世界都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了吗?”

不会吧,原来猴子还这么有正义感的呀,怎么在我听来简直像词藻优美的古典日语。小卒就是小卒,看来他还是在和那个死去的公主谈柏拉图式恋爱,一点都不现实。当然我不会跟他说这些感受的,于是我对他说道:

“猴子,那你能不能马上带这个性虐待迷来我这?有个东西想让他瞧瞧。”

“不会又是什么无聊的性虐待影片吧,如果是那样,我可会发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