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通内战(第10/25页)
就好像深不见底的高热温泉。
我的耐力一下子就到了极限。只两三下,身体里的那团热火就集中到了尖端。
“加奈,不行了。我好像要射了。没有避孕怎么办?”
加奈微微张开双眼,非常性感的眼神。光是盯着那双眼,我的保险丝就好像快断了。
“啊!噢,没关系,全部都射到我里面吧!别怕,我的身体是生不出孩子的。”
加奈说完,用环抱着我的手用力压住我的身体。我在还没搞清楚什么叫别怕的时候,就不顾一切地射出去了。几乎在同一瞬间,加奈也彻底地高潮了。估计很远之外就能听得到她那长长的尖叫声。
那种喷涌而出的脉动终于平息了下来。
但是,我们的身体过了好久都无法停止颤抖。
“阿诚,我告诉你啊,我是福岛出生的。东京大学毕业后,就回乡在地方电视台工作了。从事从小就梦寐以求的新闻工作是一件高兴的事,我和他就是在工作的地方认识的。”
加奈含了块冰块,开始说起以前的事。
“他?”
“我的前夫。他可是福岛城主这类贵族的后裔呢。脑筋好,工作能力也行,情人节会收到一大堆巧克力的那一型。”
“不会吧,男的还能收到巧克力啊?”
我的声音闷恹恹的。真搞不懂,我为什么会对她的前夫产生妒忌之情呢?
“我也不知道他是看上我哪一点了?也许是因为我没有追他的那些女生那么娇贵吧,对此他反而感到很新鲜。但我对他的儿时玩伴有点感冒,而且对于穿着晚礼服和大家一起去听意大利歌剧也有点受不了。”
当她说起去听意大利歌剧时,我想像起一个身穿露肩礼服的贵太太加奈扛着摄影机东冲西突,而高高隆起的斜方肌格外显眼,不禁抿嘴笑了起来。
“你正在想奇怪的情景对不对?不准笑!”
加奈说完,就用冰块压住我的胸口。我们两人扭成一团。暂时中断了她对过去故事的回忆。
“后来啊,我虽然不是特别愿意,不过还是举行了一场很豪华的婚礼。刚开始的两年还是很幸福的!喂,阿诚,你知道不孕症的定义吗?”
我摇摇头。
“就是说一对夫妇,如果两年还不能有小孩,而他们又没有采取避孕措施的话,就意味着他们之中的一方患有不孕症。我们结婚两年后,还是没有孩子,对方父母开始担心了。当然我一点也不在意。他跟我说,就当是让他母亲安心吧,在他的要求之下,我们两人一起去妇产科作了检查。”
“结果呢?”
“责任在我。医生说我有排卵障碍。接下来的两年,简直就是地狱。”
加奈接着说:
“每天早上一睁开眼,最先想到的就是体温计。做成图表,拿到医生那里一看,很明显地依然没有排卵。做了无数次的血液检查和阴道内诊。每次就像是被强暴一样,很讨厌。还要在肌肉里注射一种叫HCG的排卵针,痛到眼泪都流出来了,打完针后的那一整天走路都得用力拖着腿。更可怕的是,注射当天跟第二天还一定要做爱。他知道我很痛,所以也赶着结束,每次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以前每次都像品尝美食般的性爱,最后竟变成了站着吃垃圾食物一样索然无味。”
我默默无语地把手放在加奈头发上。加奈没有哭,只是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我在听,继续。”
“嗯。那还只是第一层地狱而已。不孕症治疗又进行到下一个阶段。这时用的是一种叫HMG的药。为了决定这种药的使用量,必须把二十四小时的尿液分别搜集起来,再送到医院去检查。外景、小便、剪接、小便、开会、小便……成天到晚跑厕所,以便定时提取小便,想起来都会令人感到厌恶。每天带着满满一筒尿的生活,你大概很难想像吧?”
加奈说完后,竟低低笑了起来。
“医生根据对我的尿液的检查,决定好药量,然后就开始每隔一天一次的肌肉注射。恶心、疼痛外加腹泻。还要努力做爱。不过,这样硬撑也没有任何回报,很快我就过度浮肿,连牛仔裤都穿不上了。虽然没有怀孕,但肚子肿得跟怀了小孩似的。去看医生之后,他说两边卵巢都肿起来了,是腹腔积水所致;医生说是卵巢刺激过度才会这样的。住院两个星期后,他母亲来探病时却跟我说,‘再一起努力一下吧。反正还有人工授精。’我当时就决定告别生儿育女以及婚姻生活。虽然我也很爱他,但是再在这种状态下活下去,我恐怕就要疯了。”
她像是啜泣一样地长长叹息。我紧紧地握住和我叠在一起的她的手。
“那个时候,每次在街上看到婴儿车,就会觉得那是责备我不是个完整女人的道具。一回神,感觉全世界到处都是小Baby。和大学时期的男朋友诉苦时,他竟然说,‘要不要我来教你怎么生小孩啊?’够低级的吧?我一气之下就揍了他一顿。之后我坚决离了婚,拿了一点赡养费,开始在东京当自由摄影记者。每天到处跑新闻,从此再没有固定的家。不过,我感觉还是比那个时候好过多了。我的往事就这些了,很无聊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舔吮着她从眼角流进耳朵的泪滴。泪水中也有加奈的味道。我抱住她,她开始放声哭泣。
我们紧紧相拥了一会儿,接着又做了一次爱。在第二次做爱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已经穿透紧闭的窗帘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了。这次做爱就和水面摇晃的小船一样轻柔。抚摸、搓揉、安慰。我也是那个晚上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妙的性爱,更想不到自己也可以拥有。
第二次的性爱结束后,我们就紧紧依偎着睡着了。够温情吧?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和每一句话,我还是会一个人感慨万分,冲出房间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
感受着心灵相通的初夜。爱情,就如花朵一般悄然萌芽绽放。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我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从散乱在床边的牛仔裤口袋里拿出手机,全身光溜溜地应道:
“喂?”
“阿诚吗?”
我吓了一跳,居然是京一的声音。加奈也坐了起来。娇小玲珑的乳房下缘形成一道弧形,虽然她并不特别丰满,但却给人一种特别的性感诱惑。
“如果想知道G少年的手段,马上去东池袋公园。”
电话切断了。京一的声音就像是隔着冰块看过去的雄雄烈火,让人难以说清楚,却又有种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