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神奇瓦罐谜案(第5/6页)

“这又不能阻止她怀孕。”

“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

“还不知道。”我盯着他的双眼,“不是你吧?”

“我?山姆,那女人比我大十二还是十三岁啊!我不愿意说死者的坏话,但她在长相方面跟多丽丝实在没法比。你找错人问这个问题了。”

“总得问的嘛。还记得丽达在周日下午的茶会上昏过去吗?我的护士玛丽说迦南的陶罐让她想起《圣经》里的婚礼,说现在只缺新郎和新娘了,话音刚落,丽达就失去了知觉。我认为孩子的父亲也参加了那场聚会,丽达忽然想到了他.再加上秘密怀孕带来的巨大压力,使得丽达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这意味着不是我,就是普罗克托或杰逊,除非你想把穆尼牧师也包括在内。”

“就此刻而言,我还没有排除任何人的嫌疑。”

“也许怀孕对她这样信仰虔诚的人来说太难以原谅了,她于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很难相信,”我答道,“她撑了好一阵予,时间足够给豪尔夫妇和我打电话求助。这不是自杀者会做的事情。更何况既没有找到自杀遗言,她在电话上也没提起她在自杀。”

克拉克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相信我,我与丽达·帕金斯没有任何形式的关系。之所以邀请我们参加星期天那场聚会,全都因为我们是豪尔夫妇的朋友。”克拉克和我一起走回各自的车前,然后分道扬镳了。我能看见杰逊·森尼克在谷仓望着我们,但还好他没有走过来,要我给出更多的人生指引。

傍晚时分,蓝思警长来到觐圣纪念医院的医生区,走进我的办公室。为本县警方做测试的实验室也在这里,他把迦南陶罐的检验报告拿给我。“我要实验室按照你的要求,测试了这个陶罐的方方面面,甚至还拍了X光片。”

从他的语气听得出,实验室没能找到任何结果,但我还是接过报告看了起来:

陶质水罐一只,高六英寸,重十四盎司,容量二十七液体盎司①:底部刻有“迦南”字样。X光和化学分析未能找到不寻常之处和特定化学成分。

①1美制液体盎司等于29.571毫升。

我把报告递还给警长:“有任何想法吗?”

“也许该重新考虑一下自杀的可能性了。”

“你是第二个主张自杀的人。巴德·克拉克今早才这么说过。”

“看起来实在像是自杀。屋子里没有葡萄酒。你们离开前没有人在陶罐里下毒,因为离开前你亲口尝过,里面装的还是清水。凶手不可能带着毒酒回来,因为你和玛丽离开时正巧开始降雪,而积雪卜没有任何脚印。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吗?自杀,就是自杀。”

“她从哪儿弄到葡萄酒的?”

“也许哪儿放着些做菜用的红酒。我的手下或许看漏了。”

“为什么非得搁在迦南陶罐里呢?桌上明明有只玻璃杯的呀,就摆在旁边——”

我停了下来,在脑海里看见厨房桌子的中央,空玻璃杯摆在装着毒酒的陶罐旁。“天哪,警长,我想通了!跟我来。我告诉你怎么把清水变成葡萄酒,还有是谁毒死了丽达·帕金斯。”

我们开上豪尔农庄的车道,杰逊·森尼克正在门前修理他那辆卡车。他像先前那样盯着我看了一阵,然后低头继续忙他的去了。我们揿响门铃,应门的是米得菜德,她领着我们走进宽敞的客厅。“你丈夫在家吗?”我问。

“他在书房。出什么事情了?”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相信他一定想听听你怎么回答。”

她的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我去叫他。”

普罗克托·豪尔抽着长雪茄走进客厅,身穿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你好,山姆,你好,警长。很高兴见到二位。有何贵干?”

“普罗克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夫人。”

“是什么?”

“米得菜德,你们在迦南买了几个陶罐?”

“几个?”她瞥了一眼丈夫。

普罗克托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买了两个呀,米得莱德。不记得了吗?我们自己也留下了一个。”

“是这样没错。”她答道,舔了舔嘴唇。

“能让我看看吗?”

她走出客厅,半分钟后,带着一个棕色陶罐回来,这个陶罐与他们赠给丽达的完全相同。“就是这个,两个是一样的。”

我把陶罐翻过来,看见了刻在底部的“迦南”字样。“医生,你怎么知道有两只?”警长问。

“因为报关单上说陶器的重量是二十八盎司,而你的实验室报告上说是十四盎司。很显然可以推理得出:有两个陶罐。”

“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了丽达·帕金斯是如何在上锁屋子里被毒死,同时又不在屋外的积雪上留下脚印的。”

“我说,”普罗克托·豪尔开口道,“要是想拿任何罪名指控我妻子,那你们可得小心些了。”

“尸检显示出丽达有三个月的身孕,”我接着说了下去,“孕期始于八月,普罗克托,我认为你就是始作俑者。游山玩水回来,她威胁说要告诉大家,你是孩子的父亲。”

他勃然变色:“你没有半盎司的证据来支持这个指控。”

“我想我有。星期天,我发现了丽达的尸体,想办法进入厨房,这时候,陶罐和空玻璃杯搁在桌子中央。你们两位几乎立刻跟着到场,几分钟后,我去检查陶罐里装着什么,这时候,陶罐搁在桌子边缘处。只可能是你们中的一个移动了陶罐,把原先在丽达家中的陶罐替换成了此人带在身边的那个陶罐。”

“装着有毒的葡萄酒吗?”米得菜德问道,“但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你指控我们在她死后带来毒酒,还换掉了装有清水的陶罐?”

“正是如此,”我谷道,“但我指控的只是你们中的一个人。”

“哪一个?”蓝思警长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换来换去。

“我把他们迎进丽达的住处时,他们都身穿抵御风寒的厚外套。米得莱德脱掉了外套,留在客厅的椅子上;但普罗克托却一直穿着。米得莱德不可能把替换的陶罐藏在紧身羊毛衫和长裙底下,因此只可能是你了,普罗克托。你用大软木塞或一块橡胶塞住罐口,拿橡皮圈卡紧,这样就不需要担心葡萄酒从藏在外套底下的罐子里洒出来了。趁我转身给警长打电话的时候,你掉换了这两个陶罐。这就是陶罐上没有任何指纹的原因。你从丽达的来电中得知她已经吞下毒药,打电话时已经濒临死亡了。”

他的笑容既冷且硬:“你指控我使丽达怀孕,又在她死后带了罐毒葡萄酒去她家。请问,掉换这两个陶罐到底有什么意义?”